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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宿先前还头晕,让他一嗓子喊醒了。某个人没别的什么本事,缠人的功夫倒是一流,贴着耳朵喊了好几声哥,变着音调一个劲地叫,一直把玉宿叫死机了,这厮才继续道:“哥哥,你给我点时间行不行?现在我也很乱,好多事?没头绪,你得让我捋一捋,捋清楚再慢慢和你讲……嘶!” 段青泥忽地一吃痛,感觉玉宿抵着他的脖子,竟是轻轻地咬了一口! “你,啊……”最后的尾音,几乎是惊喘出来的。段青泥脖侧的位置特殊,最是柔软而又敏感,以至于玉宿咬上来的瞬间,他整个人便软了下来,眼尾迅速浮上两团红晕,紧张得脚尖也无意识地缩起。 “玉、玉宿……”段青泥微仰着头,表?在极力隐忍,肩膀和小腿却止不住的颤抖,“你咬我干嘛?” 玉宿本来都松开了,乍一见他此时的反应,便又一次地加重了力道! 但这回用劲过了头,段青泥疼的大叫一声,猛地便跳了起来,摁着脖子道:“你……你属狗啊!好心借你肩膀,就这样对我吗?!” 说完上手一摸……整齐的一排牙印,正好盖在之前的吻痕上,红了一大片,当真嚣张得很。 玉宿反问:“别人留得,我留不得?” 段青泥先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烧着耳根道:“有你这么留的吗?干脆用刀划拉好了!” 玉宿淡道:“也行。” “你、你以后别碰我了!”段青泥快气死了,二话不说,跺着脚直往外面走。可是玉宿偏不让,一伸手抓他的衣摆,用很低的声音道:“我……下次注意。” 段青泥动了动唇,本想说点什么,玉宿又道:“别走。” “不走!”对上他乌黑的眼睛,段青泥顿时又气不动了,无奈地说道,“我上其他地方看看……” 玉宿还是不放,五指往上移,攥住段青泥微热的手,道:“也别找什么祈周。” “……” 段青泥简直无语了,心想找什么找,祈周不就是你自己么? 就算两个人格分开,这未免也太离谱了……每次一人留一道印,自己的还覆在上面,他这细脖子当真承受得住? 两个人又靠着墙坐了一会儿,等玉宿恢复得差不多了,段青泥确认了祈周不会出来,也只好默默认栽。 他们在船舱深处搜寻了一番,没再找到一个活口,杀人的家伙处理得非常干净。幸好玉宿留了心眼,货船上的这群人虽没了,但素日里做强盗抢来的东西还在,段青泥记得有很多金银珠宝,其中有些个最重要的……就是之前留下的几张陌生地图。 段青泥对行船的路线一窍不通,但是可以肯定,这帮贼人偷了东西和人以后,必然是运到某个地方去的——所以这些地图留着有用,绝不能轻易丢失。 趁着玉宿在别处搜翻的间隙,段青泥悄悄一人溜了出来,找到一个不容易被看到的偏僻死角。 然后从袖中取出那枚许久未动的宿命轴,对着光,缓缓朝外摊开。 只见上面冰冷的数字,不走亦不存在停,依然落在“4”的位置。自从那日摘了祈周的面具后,它就再也没有走动的迹象。 ……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作者有话要说: 祈周(恨得牙痒痒):好家伙,现在学厉害了,敢压着不让我出来!!!!! 今天是一段重要的铺垫,大家吃糖就好了,猜不出剧情也不影响~ 就当段青泥在玩狼人杀吧,狼人在幕后认真搞事业,段青泥和玉宿在认真恋爱,而祈周……在认真地嫉妒发疯。 第52章 外面凉 天枢山, 云雾深处。 数不清的雨丝缭绕于正殿顶上,汇聚在屋檐尖端的水滴散成珠帘,不多时又落至冰凉湿润的青石地间, 溅起一串浑浊的水花, 没有声音。 “堂堂一代名门之首, 段家唯一的后人。半夜翻出去逛青楼,把人逛丢了……” 殿内, 数十余人正襟危坐, 独慕玄一袭白衣飘荡, 站定于众人中央, 清冷的面容满是怒意:“这说出去像话吗?!” 脚边跪着个人, 彼时佝偻着腰,脸几乎要埋进地里。 “仙尊大人息、息怒!”欧璜惶恐地道,“咱家掌门没上窑子, 他只是出去散散心,指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此话一出, 周围顿时一阵窃窃私语。 “指不定?哪天?” 慕玄猝然抬高了音调:“你不如问问列祖列宗,长岭开山立派百年以来, 有哪任掌门隔三差五翻.墙出走,任凭他心情定归期的?” 欧璜心说, 没有就没有,大家都爱出去逛, 你冲我吼有什么用? 然抬头一见慕玄的脸色,顿时把心里的话都憋下去, 表面做出恭敬的样子。 “那个段青泥,也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当年段秋筠尚在世时,好歹也是一代女中豪杰……怎就生了这样的儿子?”年迈的长老痛心疾首道, “浮雪岛与我长岭携手至今,到了那小崽子手里,只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慕玄沉着脸不说话。而他身后不远处,专属于掌门的座位上方,俨然是堆积成山的竹简卷轴——那本应是段青泥的日常要务,如今却换了柳如星来代劳。 柳如星坐掌门的位置,批掌门的文书,听众位高层谈话,忍不住插嘴道:“师父,先不是说备了冰棺吗?大家都如此不满,那为何不干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