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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握剑的手紧了紧,“魔物当真该除。” 宁隐瞧他一眼,“其实魔不止存于魔界,凡心中有魔者皆可为魔,人也是一样的。” 十几具尸.体慢慢融化成黑水,余留下来的魔气尚未消失,两人寻着残存的气息来到一座荒废的宅院前。 门前荒草丛生,飞长的蔓藤几乎将大门掩盖住,墙上的牌匾歪斜着,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两人相视一眼,直接跃身翻进了院内。 庭院被阴气笼罩,只余下几颗枯树立在屋前。 两人一路寻着魔气最重的地方,季江抬脚踹开房门,迎面冒出一阵阴风。 季江挡在前边,唰唰几下拨开掉落的蜘蛛网,“宁前辈小心。” 宁隐一眼就瞧见屋子正中央的供桌,桌案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布娃娃,和他们在巷子里所见的娃娃如出一辙。 “宁前辈,我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季江娴熟的闭上眼,长剑一挥,魔气流散。两人上前查探,果然每个布娃娃里面都塞了一张写有八字的字条。 “这里一共有十三个娃娃。”宁隐稍做回想,“刚才的尸鬼是十三个。” 季江闻言惊诧道,“这就是控制它们的阵法?” 宁隐一把掀翻桌子,赫然露出地上的法阵图纹,繁复的符文中映出凶兽的头颅。 “怪不得镇子上没有何人失踪的消息。”宁隐喃喃自语道。 “是为什么?” 宁隐一边检查法阵,一边解释,“你想想方才那些尸身的衣着。” 季江仔细回想,忽而恍然大悟,“他们是乞丐?” “没错,正因为他们没有亲人,也没有身家背景,所以死了也没有人发觉。施法的人就是利用这一点,而且乞丐有一个优势,他们流离失所,对周遭的环境更为熟悉,是找东西的最佳选择。” 宁隐抬了头,“这个阵型我已经记下了。” 那施法之人就如狡兔三窟,这里的法阵不过是小打小闹,肯定还有别的地方。 次日一早,季江只身去了镇子上找附近乞儿打听情况。宁隐起床后便下了楼,这算是他头一遭在一楼堂内用食。他点了几样简单小菜,对于周遭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专心吃自己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客栈伙计突然端上来一碟桃花酥。 宁隐挑了下眉,“我好像没点这个。” 伙计笑呵呵的说,“这是小店赠送您的。” 还有这好事? 宁隐笑笑,“今儿是什么日子?” 伙计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搓搓手道,“没什么特别日子,公子您以后要是有时间多下来走走,也能给咱客栈添点人气。” 宁隐闻言,扫一眼四周,才发现堂内用食的人比方才多了不少。 “拿我招揽生意?” 伙计赔笑道,“不敢不敢。” 正在这时,客栈门口忽然浩浩荡荡进来一群人,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为首的男子一身锦衣华袍,走起路来,腰间的配饰叮叮当当作响。 “来个吱声的。” 客栈伙计低声道,“公子您快避一避。”随后赶忙迎过去,“这不是吴公子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吴公子一抬手,折扇敲在伙计脑袋上,“当然是财神爷吹的风。” “是是是,您这边请。” 伙计想将一众人引向另一边,可那吴公子走了两步忽然就不走了。 “坐那边干什么,这不是有座嘛。”说着,一屁股坐到了宁隐对面。 “吴公子,您……” “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吴公子不耐的挥挥手,身后的护卫上前几个推搡将伙计驱赶到一边。 “这位公子,在下吴良鑫,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吴良鑫有模有样的拱手施礼,眼神却一直在乱瞟。 宁隐未抬眼,犹自吃着自己的点心,“阁下这名字着实有意思,令堂到底是希望你有良心,还是无良心?” 此言一出,周遭隐隐传来笑声,吴良鑫回头怒瞪,笑声立马止住了。 “公子说笑了。”吴良鑫转回来,竟没有半分恼意,“在下诚心想与公子交个朋友,伙计,这位公子的账都记在我身上。” 宁隐本来只是下楼吃个饭,没想到碰上一个倒胃口的。 “可惜,我不想和你交朋友,请便。” “我们公子是给你面子,别不识抬举。”一旁的护卫突然嚷道。 吴良鑫瞪他一眼,“你懂什么,旁边待着去。” 宁隐不欲与他纠缠,起身便要上楼,那帮护卫突然堵了去路,将宁隐围住。 吴良鑫扇着折扇,笑道,“公子何必着急走呢,跟我多说两句呗。公子是一个人吗?以公子的姿容独自住在客栈实属危险,不如来我府上。” 说着,他收起折扇,昂首挺胸道,“看公子大约不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在下,在下乃是江塘镇吴员外的独子,镇上屈指可数的才子之一。” 宁隐向来对有才华的人存几分欣赏,但眼前之人却不见半分才气,浑身充斥的都是纨绔子弟的气息。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吴良鑫扬起下巴,骄傲之色顿生。 身旁的护卫低头道,“公子,他骂您长的难看。” 吴良鑫一听,立马就拉了脸子,“别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也不打听打听,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当本公子的入幕之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