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龙颜大怒
白石安睁开眼睛，冷静的分析道：“不是和晏玉串通，晏玉和余国栋也只是听人摆布而已，而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正是皇上。” “什么？皇上？原来是皇上主导的一切，看来我们都被耍了。”张丛感慨道。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难道就眼睁睁等着封后大典临近么？”张丛泄气的问道。 白石安起身慢慢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冷笑道：“明日起，你们吏部，还有户部工部和老夫一起抱病家中，拒绝早朝。 张丛睁大了眼睛，没有料到丞相走了一步又狠毒又阴险的棋。 封后大典历来都是丞相主持，如果一旦缺席，大典就不具有威信，而且变得毫无意义。 一转眼，丞相和吏部还有户部已经三天没有出席早朝，朝堂安静的有点诡异，莫羽无欢没有料到这个老匹夫会这么做，气的脸色煞白。 “白丞相既然抱病在家，那么封后大典就不要出席了，晏玉，你代替白丞相主持。”莫羽无欢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还是负气的说着。 此话一出，群臣脸色大变，晏玉一个小小的侯爷，怎么能代替丞相主持？ 这时，皇上恩师陈太傅走上前拱手道：“皇上请息怒，老臣认为万万使不得，封后大典一直都是丞相主持，如果执意换人，恐怕皇上有欠龙威不说，也会令大典毫无意义，那么就辜负了皇上对凌娘娘的一片痴心。” 这时，一众大臣也纷纷点头，示意陈太傅说的很有道理。 “丞相有没有病，朕心知肚明，如果他一直抱病，那朕的封后大典难道也要等他个几百年？”莫羽无欢语气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皇上稍安勿躁，微臣以为当务之急皇上应和丞相解开心结，君臣之间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矛盾，白丞相也是朝中元老，所以皇上可以去府上探望下。”陈太傅耐心的解说着。 岂料，莫羽无欢突然火冒三丈：“让朕去看他？一个小小丞相，我怕他受不起，朕才是天下之主，记住我的箴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扔下这句话，连退朝都没说，莫羽无欢拂袖离去，留下一干吓得傻眼的众臣，新皇和先帝完全不同，先帝仁慈治国，待人和颜悦色，很少发怒，但是新皇身上却有一种龙威，让人不等接近便觉得冷冷的感觉，一发起火来更是恐怖及了，恨不得要毁天灭地般。 回到寝宫，莫羽无欢还是气不过，白石安那老匹夫竟然给他下马威，也许对别人好用，但是莫羽无欢是何人？他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了，恐怕这次丞相如意算盘要打错了。 “启禀皇上，凌娘娘求见。”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通传，生怕惹怒皇上。 “宣。”莫羽无欢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 随着这抹淡粉色身影走进来，莫羽无欢脸上的冰霜渐渐融化，只要看见她，心情就会好很多。 “臣妾给皇上请安。”拿着手帕凌暖思微微欠身，虽然礼行的不标准，但是却可爱至极，看她的俏皮样，莫羽无欢终于露出难得的笑容走上去扶住她：“暖思，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听闻宫女太监都在说皇上今天发火了，所以凌暖思觉得还是要说点甜言蜜语用糖衣炮弹催化他。 听到凌暖思的话，莫羽无欢只觉得一股暖意流过心田，随即目光变得柔和：“一起用晚膳吧。” 凌暖思微笑的点了点头，片刻，桌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菜，色香味俱全，极其诱人。 但是凌暖思却没有吃的欲望，一直把目光锁定在皇上身上，其实她来是有事找他。 “暖思，找朕何事？”啄了一口清酒，莫羽无欢温柔的问道。 “呃，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凌暖思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她太难以置信了，还没等说，就被人家猜到有事，简直是太不好玩了。 “呵，夫妻做久了，当然了解你了，平时你看见美食双眼放光，口水流下三千尺，今日却不为所动，朕一猜，你就是有心事。”莫羽无欢不以为然的笑着。 凌暖思被他这么一说，觉得很不好意思，脸颊绯红，于是吞吞吐吐的说道：“皇上圣明。” 莫羽无欢加了一口青菜放在口中咀嚼，稍后道：“少拍马屁，直接说吧，找朕何事？” “那个，那个啥，听说最近因为立后的事情，皇上和群臣闹的不太愉快。”凌暖思小声的说道。 “是。”莫羽无欢回答的干脆利落。 反而让凌暖思有些不习惯，于是低下头慢慢的说：“我知道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这样的。” 看见凌暖思这副模样，莫羽无欢扑哧一声笑了，觉得暖思现在的样子活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既委屈又可爱。 “你是朕的妻子，皇后本就是你的。” “可是我不想因为这些，让你和那些大臣闹得很僵，其实我不做皇后也没关系的，我不看重这些的。”凌暖思焦急的解释着，她担心因为自己而影响君臣的感情。 可是这番话在莫羽无欢听来，却像是再说，她不稀罕当皇后，不用他cao心一样。 于是呼，莫羽无欢脸色一沉，放下筷子：“朕费尽心思想要为你争取的，你却不稀罕？” “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因为我……”凌暖思摆着小手连忙解释，但是还没说完就被莫羽无欢无情的打断了。 “来人啊，送凌娘娘回宫休息。” 看着凌暖思临走时的焦急模样，莫羽无欢叹了口气：“暖思，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不会慢待了你，该属于你的，我不会吝啬，我莫羽无欢不允许我的女人受委屈，就算前方是荆棘又如何？我会为你开出一条最辉煌的道路。” 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莫羽无欢眼中一道寒光一闪而逝，白石安，跟朕做对，是你最不明智的选择，你既然宝贝你的女儿，那么朕就送你女儿一份厚礼。 次日清晨，一道圣旨传到了丞相府，令整个丞相府面临崩溃状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丞相之女白若兰天资绝色，貌美如花，才华横溢，特册封汀兰郡主赐婚余国栋将军，三日后启程去边关完婚。” 听完圣旨，还没来得及谢恩，白丞相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白石安做梦也想不到，皇上摆了他一道，这一道圣旨无疑是给他当头一棒，他的女儿宝贝的要死，岂能嫁给一个武将莽夫？ 更别说去边关完婚，以后留在边关了，那是白石安绝对不能容忍的，但是圣明难违，又不能公然抗旨，为今之计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去求皇上了。 可是让他堂堂丞相的面子往哪搁？他本想有意在封后大典的事情上给皇上难堪，没想到，反被皇上将了一车，世人都知道丞相爱女心切，这无意对丞相是致命的打击。 “爹，女儿不想离开您，女儿不要去边关。”白若兰哭的梨花带雨，丞相大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本想为女儿争取后位，没想到反而害了女儿。 “若兰，莫担心，爹不会让你去边关，更不会嫁给余国栋那个莽夫。”白石安安慰着女儿道。 “大人，臣到有一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张丛小心翼翼的说着，此人如今能做吏部尚书都是白石安一手提拔的，所以一直为丞相效力。 一听张丛有办法，白石安燃起一丝希望，忙道：“但说无妨。” “我觉得当务之急，只能谎称小姐病重，没办法去边关完婚，这样皇上也没办法强人所难。” 听闻此话，白石安叹了口气：“这我也想过，但是此办法行不通，如果我对外宣称小女病重，虽然躲过一时，但是能一辈子病重么，如果皇上执意要赐婚，那么等病好，还是要去边关？” 听到这，白若兰哭道：“爹，如果没别的办法就这么做吧，女儿就一辈子病重在家陪爹娘。” “胡闹，这怎么可以，若兰你还年轻，要嫁人生子，怎么可以窝在家里一辈子。”白石安立刻否了女儿心中所想。 “若兰，爹会解决的，你莫担心。”白石安说这番话的同时心里已经有了办法，只是这一次恐怕要与皇上来个玉石俱焚了。 次日早朝，白丞相不在称病，但是出人意料的却是丞相一党集体请辞，震惊朝野。 “丞相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莫羽无欢阴冷的语气问道。 “老臣年迈，不足以为皇上效力，请求告老还乡。”白石安不卑不亢的回答。 “那吏部，户部，工部呢？你们也都老了么？”莫羽无欢目光扫过张丛等人。 莫羽无欢气的脸色发白，他以为白石安会求他，没想到，他竟然出此下策，竟然带领群臣辞官，本来丞相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一下子走十几个重臣，这可不是小事，先不说别的，要是百姓们知道，必定会以为新皇逼迫群臣，而且那些大臣的空缺一时间也没办法拟补。 “朝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么？如今先帝已逝，念在我年少，压制不住你们是么？”莫羽无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寒冰般刺骨。 晏玉不经意的抬起头，看见皇上的眼中已经冉冉升起一股杀意，顿时大惊失色，毕竟现在不是除却丞相的时机，正想着阻止，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太后驾到。”小太监尖锐的嗓门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随后走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四十多岁，一身老红色百鸟朝凤华服，显得异常的尊贵威严。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忙跪拜。 “母后，您怎么来了？”莫羽无欢做梦也想不到太后能在这个时候到来，自从先帝逝去，钟离皇后，就是现在的兴安太后，一次都没来过朝堂，更没有跟自己说过几句话，他明白，母后是聪明人，他登基的那些阴谋，她都知道，她是在气他害死兄长…… 太后慢慢的走来，凛冽的目光划过群臣：“听说有人为难哀家的皇儿，特来看看，是谁想毁南羽江山，毁莫羽家的天下？” 太后此话一出，在场大臣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话说的太硬了，此刻谁还敢提起辞官之事？人家太后说要毁南羽江山，意思就是有人趁机造反，如果被灌上这样的罪名，那不仅是死罪，而是要诛九族的。 “白丞相，你是朝中元老，哀家记得当年先帝打江山之时，丞相也是功不可没，你是南羽第一丞相，这么重要的位置誰敢取代，谁还有资格取代？” 白石安听闻马上拱手道：“太后娘娘抬举老臣，南羽泱泱大国人才济济，老臣不敢居功。” 没有理会他的话，太后继续说道：“如今新皇登基不久，根基尚未稳固，还需要仰仗丞相大人扶持，你这个时候辞官到底是何居心？是对新皇不满，还是不想在为南羽效力？” 太后一番话，全场哗然，这个时候，只要稍微回答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不仅自己性命不好，还会祸及家人。 白丞相双手微微颤抖，他为官多年，太了解太后是什么样的人，她可不是一般的国母，想当年跟随先帝金戈铁马争天下，巾帼不让须眉，可以说是铁腕太后。 “老臣只是以为自己年迈，怕心有余而力不足。”白丞相已经不敢在提辞官之事。 太后微微一笑：“丞相说笑了，南羽有今天辉煌的景象，你是功不可没的，你想告老还乡的心情哀家理解，毕竟年纪大了都会思乡，哀家答应你，有朝一日，新皇根基稳固，太平盛世，哀家定会让你衣锦还乡，风光无限。” 白石安忙跪倒在地：“臣谢太后娘娘恩典，必为南羽全力以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莫羽无欢在龙椅上已经是惊讶的不行，自己头疼好久的事情，没想到，母后一来，三言两语就搞定了，看来，自己还是年轻，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学习，如诺刚才太后不来，那么自己已经对丞相对杀心，如果此时杀了丞相一党的人，那么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太后看见白石安脸上隐隐不安之色，知道他担心皇上给他女儿赐婚的事情，于是抬头对皇上道：“皇上，听闻你把丞相千金赐婚余将军了，哀家觉得不妥，哀家早就听闻丞相千金天资绝色，是有名的才女美女，去边关岂不是可惜了，还是留在帝都，哀家正好也想见见那孩子。” 白丞相又惊又喜，立刻叩谢：“谢太后娘娘垂怜小女，臣代小女叩谢娘娘圣恩。” 莫羽无欢见母后给了白石安台阶下，于是笑笑道:“母后所言极是，是儿臣考虑不周，那改日儿臣就下旨宣丞相大人千金入宫陪伴母后。” 其实莫羽无欢本来也没真想把白若兰嫁给余国栋，出此下策是不得已而为之，要不是丞相咄咄逼人，他也不会这么做？ 这时晏玉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于是壮胆说道：“那余将军该与谁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