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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算得上是互动营业的,大概就是偶尔晒出的几张猫片。 猫片虽是由手机拍摄,但却意外地十分可爱生动,小橘猫五官周正,精神嚣张,评论区的女粉纷纷嚎叫“瓜总快喊你爸出来营业”、“哥哥你们家还缺猫吗?”、“羡慕瓜瓜,人不如瓜”、“乌乌[悲伤]你为什么又不露脸”。 原来他的小橘猫名叫瓜瓜,温涯的心弦微妙地被什么牵动了一下。 他还记得,长风从小养大的狰兽,小名也叫瓜瓜。 小狰兽五尾一角,脸孔却像一只娇气可爱的小猫,像卡通片里的小辛巴,刚刚抱来时还没有他的前臂长,说是声可击石,实际上叫声咪嘤咪嘤,呜嗷呜嗷,倒像是从喉咙里咕噜出来的。 小东西性子活泼,却不太聪明,整天不是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就是被霜雪峰上的白鹤又扑又啄地欺负,长风生在巴蜀,与它生气,便骂“瓜皮”,久而久之,它便只当这是自己的名字了。 后来,温涯觉得好歹是只灵兽,领出去叫“瓜皮”也不好听,便折中叫它“瓜瓜”,长风也便跟着管它叫“瓜瓜”,这个名字就这样叫了下来。直到百十年后,牧长风做了魔尊妖主,旁人的灵兽都叫赤焰雪魄之类,而他座前五米多高、声可击石的狰兽还是叫做“瓜瓜”。 那不是《丹衷少年行》里写的狰兽——书中的那只狰兽,是一窝幼崽中最强壮的那只,性子孤傲,名字是温祝余所赐,因为赤毛黑纹,所以名叫朱墨。 而瓜瓜原是一窝幼崽中,最小最羸弱的那个,毛色浅淡,眼上有两线白毛,性喜撒娇撒痴,长到比人还高,仍爱与人挨挨蹭蹭,常把温涯蹭得一个趔趄险些摔跤。 那份记忆,是他独有的。 他深觉这只小猫与自己有缘,看得喜欢,出于期待新猫片的心态,便随手点下一个关注。 他人不红,只有一百二十几万僵尸粉,另有两三千散粉把他当做小墙头,流量比不上普通十八线小明星,甚至不如小网红,微博从来都是自己打理,自然是想发什么就发什么,想关注谁就关注谁,倒也没人在乎。 点过关注以后,他又随便刷了会儿首页。 热门话题下,已经有娱乐营销号放出了《丹衷少年行》的选角名单,主角五人团,三男两女,除牧野之外,其余四人,全部都是这两年间小有人气的小花小生小偶像,此外,还有最近因综艺走红的申泽宇。 看样子,这营销号的消息来源还挺可靠。 牧野的粉丝最多,纷纷在底下评论留言,“对姐非官宣不吃饼”、“抱走不约”、“对姐只认官宣,还请多多期待牧野新剧《北山有杨》”,头像是整齐划一的“牧野出道四周年快乐”,挤得几个小爱豆都没了排面。 牧野的粉丝名叫对对,因为“野”读音和“yeah”接近,温涯还是头次知道。 如此刷了一会儿,地铁便到了站。 温涯收起手机,下车,随着人流出站,还没走出站口,时安易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声音兴奋难抑。 “喂喂?看微博了吗?” “没,怎么啦?”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千万别害怕!” 温涯还以为他刚才蹲张才俊的办公室门口听见了什么重磅八卦,在嘈杂声里掩住另一边的耳朵,努力试图听清他说话,大声回应道:“什么?” “我刚刚在吃瓜群里看到的……哎算了,你赶快去看一眼你的微博!” “啥情况?我的微博?我被盗号啦?” 温涯瞬间脑补自己被盗号发布了什么要粉丝打钱之类的诈骗信息,点开了微博,却横看竖看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倒是平日里半死不活的官方粉丝群里忽然一下子多出了一百多条新消息。 群里仅存的几十名活粉,全部都在讨论一件事——“哥,是你抱上大腿了?还是小野弟弟手滑了?” 温涯心念一动,点开关注列表,找到牧野的ID,进去。 只见,左下角赫然显示着“互相关注。” 第5章 温涯其实也很想问,您究竟是被盗号了,还是手滑了? 可是他没有牧野的联系方式,所以他只好点开对话框,编辑一条私信发了过去。 牧野秒回:“手滑。” 哦,温涯心里想,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小失落。 他站在地铁口的拐角,被暖风吹得脸发干,紧绷绷的,心里笑自己傻气:人家同你今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无端端为什么要关注你?想也知道是手滑,兴许是在查看新关注人的时候不小心点错了,这有什么好失望的。 牧野虽然生得很像长风,但毕竟不是他。牧长风他留在那个与你不同维度的世界里,与你死别,与你生离,你们没可能再见面了,你得接受这一点。 温涯摇了摇头,快步出站,走进了北京一月的冷风里。 他不愿再去碰那个塞得满满的回忆匣子,也不再看手机,回到家,便开始打扫两个多月没有住人的租屋,清理过期食品,然后写好补货清单,去逛生鲜超市。 他习惯自己做饭,推车里堆满了菜蛋,心里盘算着明天的安排。 明天是周日,白天公司有固定的表演培训课,温涯只要人在北京,一般都会过去;晚上有前阵在剧组结识的孩子邀请他去北影小剧场看自己的毕业大戏,最好回家换身衣服,再去买束花……满天星?绣球?向日葵?好像要看看花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