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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没有回答他,只是收回视线,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翻转着来回察看。 谢行暮从车内后视镜看着他的动作,问道:怎么了?手机坏了? 虞楚将手机托在掌心抛了抛,又丢到车前挡板上,语气淡淡地说:还给你,不用了。 谢行暮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脸蛋绷得紧紧的,眼睛也只直视着前方,心里顿时了然。 在你手机里安追踪器,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他叹了口气道。 虞楚冷笑一声:不过是鱼饵罢了,不用说得这么好听。 谢行暮喉结动了动,终于什么也没说,只将车停在路旁,拿起挡板上虞楚的手机,取出电话卡,再将自己手机的电话卡取出来,交换插好,将他的那只手机递给虞楚。 没手机可不行,你用我的这只总行了吧? 虞楚眼睛也不瞥一眼,冷声道:不稀罕。 谢行暮见他不接,只得将手机放在他后背和座椅之间的位置,自己则摇下车窗,摸出了打火机和烟。 他停车的位置在桥边,有青蛙夜虫和流水的声音,被风挟裹着飘进车窗,虞楚干脆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走到石栏边倚着,看着桥下出神,片刻后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谢行暮在低低地问:不高兴? 没什么不高兴的。虞楚倒也没有不回答,只是语气平淡,其中透出几分疏离。 谢行暮斜倚在他身旁,抽了一口烟,似是解释般道:虞时倾现在死活不开口,唯一的突破点就在你那把钥匙上。那钥匙不光警方想拿到,他背后的那些人也想拿到。所以,我们就在你手机里放了定位设备。 虞楚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地道:我知道,其实我被放出警局,就是被你撒出去的鱼饵吧。 谢行暮知道他说的是刚才李思明哪句鱼儿咬钩的话,也没反驳,只道:你不要将一切想得太坏。 我没有将一切想得太坏,只是陈述事实。虞楚转头看向他,褐色的眸子在路灯下更加浅淡,今晚你们刑警大队出动,是以为我钓上了大鱼。 谢行暮定定注视着他,片刻后才转开头,看着远方漆黑的河面继续抽烟。等到一支烟抽完,才捻灭烟头道:走吧。 回到车上,两人再没有说话,谢行暮也没有问虞楚地址,直接就将车开到他租房子的小区外。 虞楚头也不回地下车,谢行暮看了眼落在副驾驶上的手机,拿起来跟着下了车,在他身后道:这小区没法停车,你等我一下,我去前面停好车再送你进去。 虞楚脚步不停地往前走,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谢行暮微叹了口气,也不管车了,直接就停在路边,大跨步去追前面的人。 路灯照在虞楚身上,那背影虽然单薄却挺得笔直,甚至带着几分僵硬。就在谢行暮和他并肩而行时,他突然转过头,说:你走吧。 谢行暮说:我将你送回家就走。 不用,你跟鱼饵在一起,惊动了鱼儿,那还能有上钩的吗? 虞楚的口气很平静,没有嘲讽也没有愤怒,就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但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明澈到谢行暮瞧出了其中掩饰不住的难过。 谢行暮突然觉得,如果自己还要坚持送他,兴许他会哭。 这段时间的虞楚,给谢行暮的感觉是和以前迥然不同的。他在坠落下海后没有哭,被虞时倾重重伤害了没有哭,在被刚才几名打手追赶时没有哭。 但现在,谢行暮却觉得他随时可以流出眼泪,因为这个想法,他的心脏也突然缩紧,又闷又胀很不舒服。 经过了这样一晚上,虞楚本来打理有型的头发已经落下来,柔软地覆盖在额头上。谢行暮突然就很想伸手将那一绺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开,手指动了动还是忍住了,只干涩地回了个:好的。 虞楚转身就往黑暗的小巷子里走去,谢行暮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直到那背影彻底融入夜色,再也看不见。 虞楚慢吞吞地走着,心里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想,可能是自己太贪恋那一点点温情了吧,抓着别人对他的一点好就舍不得松手。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抵御一切冰寒,而从海里苏醒的那一刻,在听到谢行暮的声音时,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温度的。 而那温度是那么美好,让他一旦感受过,就再也不想回到刺骨的冰冷中,所以他现在还不想离开这个城市,想在这里暂时落脚,想呆在给予他温度的那人不远处。 可这时,他只觉得浑身冻结成冰,在这海滨城市暖热的夜里,他得用上全部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被冷得发抖。 巷子走出头,穿过小花园,虞楚脚步很轻地上楼。昏黄的楼道灯将楼梯照亮,他避开那些堆放在拐角处的旧沙发和破桌椅,伸手摸向裤袋掏门钥匙。 他已经很累了,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可才刚上楼梯,就看到自己那屋子房门大开,客厅还有灯光洒出来。 虞楚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呈现在眼前的,是被翻得一团乱的屋子,沙发都被划破了,海绵露在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