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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殊一时投入,忘了是来找林放有事,也没觉得丢人,笑着爬了起来。

    因为有求于人,语气诚恳地向林放问了个好。

    “找我有什么事吗?”林放依旧淡淡的。

    来之前想得好好的,说出来却觉得有点羞耻。

    怎么感觉跟急不可耐似的。

    余殊试探着问:“你上午说……等订完婚后就叫我搬到你家去住,还算数吗?”

    “为了掩人耳目,这是必要的。”

    有戏!

    余殊嘻嘻一笑:“那能提前吗?”

    林放面色如常道:“理由。”

    “我队友爷爷奶奶来找他了,没地方住,医院那片租房子花销太大了,公司也不想着办法帮忙,怎么好叫老人家来回跑……”

    宁原适当掐住了余殊的话头:“总裁,余少,喝点茶。”

    余殊自觉闭了嘴,耸了耸肩,没再说下去。

    看着余殊澄澈的眼眸,林放发觉自己以前低估他了。

    这个温室里长大的余殊,似乎比他想象中善良体贴。

    自己找理由搬出去住,让队友亲人顺理成章住公司安排的宿舍,不会让别人于心不安,在接受别人施舍的好意。

    “岭悦不是救济中心。你今晚回去收拾下,明天下班去接你。”

    说完,他就将茶杯往宁原桌上一放,转身去了里间。

    余殊只听了前半句,心凉了一截。

    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应道:“好!”

    第7章

    余殊行李不多,他没动过原主的衣物,平日换洗的那几套都是住院期间让管家随便买的。

    昨晚差不多收拾了大半,今天放得早,正好收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从阳台上将昨晚晾的衣物收下装进箱子里后,就能随时出发了。

    他把两个大行李箱拖到客厅时,瞅见梁旭在沙发上坐着,像是在等他。

    “有事?”

    余殊整理东西有些出汗,开了瓶冰水喝。

    梁旭这几天奔波cao心,看上去很疲惫。

    他站了起来,说道:“余殊,我一直在想,就这样麻烦你搬出去,不合适吧。”

    “什么合不合适,都跟你说啦,我堂弟上小学作业不会做,我是去辅导他功课的。”

    余殊穿了件白T,没什么多余的款式,和路上朝气蓬勃的小伙比起来,差了点招摇的精致。

    可能是一直在收拾东西、出了汗的缘故,他脸颊上的皮肤看起来满满胶原蛋白,少年感十足,眼眸也澄澈明亮,叫人经不住盯着他看。

    余殊宽慰他道:“你别多心,一会儿呢,就去接奶奶过来。这边离医院近,早上公司的车来接,顺道能送她去医院,多方便啊。”

    “谢谢……”

    梁旭暗自握了握拳。他家里条件不好,在云绕打拼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出道却一直没混出名堂来,连抚养他长大的祖父祖母也照顾不好。

    余殊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读懂了他眼中的无奈与愤慨。

    他半开解半开玩笑道:“不客气,会慢慢好起来的。明天我就进组了,到时杀青了记得替我宣传。”

    梁旭又气又好笑:“你这个吵到粉丝眼睛的爱豆还稀罕我那点芝麻流量。”

    “我俩不是一款的,我吸的是艺术粉,他们喜欢我拍的照片,你是暴躁小哥哈哈。”

    说笑着,余殊差不多收拾完,也到了和林放约定的时间。

    他两个行李箱都在客厅放着了,准备再回屋看一眼,突然想到了满墙的海报。

    糟了!

    余殊“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楼下,林放已经等了许久。

    他怕余殊行李多光后备箱放不下,特意没叫司机,自己开车过来,将后座空着给他放行李。

    在车里坐了近二十分钟,仍没有余殊的动静。

    在第三个电话没人接以后,林放忍无可忍上了楼。

    “谁在按门铃啊,收燃气费的?”

    许骄阳跟罗骁正在双排打游戏,一道抱着手机从房间里出来。

    开了门,门后站着西装革履、面露不悦的老板。

    人傻了。

    许骄阳立马将还在发出游戏音效“来让我们亲热亲热”的手机关上,结结巴巴道:“林林林总您找……哪位?”

    林放扫视了空间大,却乱糟糟、几乎无处可坐的客厅,觉得公司福利还是太好了点。

    “来等余殊。”

    等余殊费力地在墙壁上糊了一层白纸后,才放心地从房间里出来。

    他察觉到了客厅里一阵诡异的安静。

    梁旭、许骄阳、罗骁、蒋涛一排坐着,连江添亦也难得跟他们同框了。

    五个人规规矩矩的,像是被什么恐吓过一样。

    “余哥,有人找。”许骄阳小声支支吾吾道,指了指门外。

    余殊猜了个大概,问:“林放上来过了?”

    “嗯,他嫌屋里空气不好,又出去了。”

    许骄阳痛苦地回忆起刚刚林放审视完屋子后摔门而去的背影。

    老板本就比他高半个头,眼神冰冷,周围低气压的很,他都快吓得窒息了。

    “你不是!去堂弟家里住吗!”队友质问道。

    “他顺路,好心捎我一程,就是这样。我走啦!”

    余殊没再磨蹭,一手拖着一只箱子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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