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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车?”余殊不解道。

    “有相当一部分狂热粉丝会对自己的偶像有过分的窥探欲,比较专业的说法就是私生,林总应该是又被缠上了。”

    “又?”余殊眉头微蹙,“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

    邓祺无奈地笑了笑,“从我跟着的那几年起就这样了。”邓祺看着有些沉默的余殊,以为他是累了,“到了。需要我送您上去吗?”

    “不用了,谢谢。”

    余殊一个人坐了电梯上去,偌大的房子黑乎乎的,像他主人一样冰冷又高傲,到了夜晚,却总有不为人知处。

    他多开了几盏灯,让客厅看起来亮堂些,然后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林放到楼下的时候,一眼看到了这栋楼里灯火通明的一处人家,在夜深人静的晚上照亮了晚归的路。

    估算着楼层,好像是……他自己家?

    林放是个念旧的人。

    成年后穿来与家人不亲,聚少离多;虽因为工作的缘故在各处奔波、短暂停留,却只有这一个家。

    七年来,每当他披着一身疲惫与倦怠回家时,总是要面对空旷的屋子和黑黢黢的环境。他是千年前就死过一次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形单影只。

    这是第一回 ,有人为他亮着一盏灯。

    他到家,余殊正湿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你回来啦。”

    “晚上好。”

    余殊察觉到林放心情不错,也对他轻轻笑了笑。

    他一手用毛巾擦头,一手刷着手机,“你饿不饿,我有点想做东西吃。”

    林放还在玄关处换拖鞋,“冰箱里没有食材了,要不点外卖?”

    余殊还不太明白商家外送、和外卖小哥是现代的新兴产业,专门有人以此为生计。

    他有点遗憾地撇了撇嘴:“算了,太晚了,还要麻烦别人送过来。”

    或许是他才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的缘故,林放莫名觉得这样的余殊有点不一样。

    说着傻气、思路清奇的话,却有点单纯,有点……可爱。

    如果他没看到对方脖子上的红印子的话。

    余殊馋中午吃的锅包rou,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做菜视频。

    突然间林放走近了。

    他放下手机,抬头看着眼前人,嘴唇紧抿,看起来不大高兴。

    不是吧,他家沙发有这么贵吗?他这坐姿不至于把沙发弄坏吧?

    林放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

    林放眼睛盯着余殊脖子上的红痕,阴影遮挡,看不太清楚。

    他只好蹲下身,食指勾着挑起他的下巴。

    余殊皮肤白皙细腻,下午微红的一道印子此刻已经涨了开来,在他肤色的衬托下格外触目。

    又想起他下午时的冲动,林放声音冷冽:“为什么不擦药?”

    下巴被挑起的一瞬,余殊就有点不舒服。他还没被这么不礼貌的对待过。

    刚要炸毛,就听见林放的质问。

    关心不是戏弄。

    余殊一下子xiele气,刚和林放撞上眼神就低下头去。

    他指尖冰冰凉凉的,余殊却觉得脸上有些烫。

    林放离他好近啊。

    好在只是检查了下,没一会儿林放就放了手。

    余殊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我……忘了。”

    他没敢直视林放的目光,手指不自然的撑在自己盘着的小腿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脸上热切的注视好像移开了。

    林放站起身,将脱下的外套甩在余殊身边的沙发上。

    气流掀起一阵微风,打在余殊下半身的皮肤。

    “坐着别动,我去拿药。”

    第12章

    林放回来的时候,余殊还维持着方才的坐姿没变。

    他两腿盘着,手按在小腿上,柔韧性很好的样子。整个人前后一晃一晃的,像是一个无聊的不倒翁。

    “这么坐不累吗?”

    林放愿意是叫余殊过来给他上药,没等到回答他就改了主意。他拿出要用的药膏和棉棒,拖了张高脚凳到余殊坐着的沙发前。

    “不累,就是有点困了。”

    余殊趁林放在给药膏拆封,悄悄打量他的神情,依旧是有点不高兴的模样。

    就因为他下午没抹药吗?

    余殊理亏在先,辜负了老板的好意,只得认错道:“是我不对,我当时没觉得多疼就没放在心上,明天又要浪费剧组的化妆粉替我遮一遮了。”

    林放没接他话,只旋开了罐装药盒用棉棒蘸取了些。

    余殊伸手去接棉棒,却被林放避开。

    余殊:?

    他有点疑惑了,林放这是要帮他擦药吗?

    “抬头。”

    林放语气里带了些不容置疑的意味。

    “哦。”

    余殊反省了下自己的住客身份,不好在主人心情不佳时过于张扬随意,只好乖乖坐着仰起头。

    药膏比他想象中凉一些。

    刚碰上皮肤时,余殊忍不住“嘶”了一声。

    “会有点疼,现在不擦药明早就等着肿起来吧。”林放一副随你的语气,手上却没停。

    冰凉的药膏刺在余殊红肿的伤口上,他身体止不住发颤。

    林放坐着的凳子本就比较高,余殊坐着靠后,两人距离不算近。刚涂上一点,余殊身子就向后仰,林放只好向前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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