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一口漂亮崽崽 第103节
陶氏被魏原揽在怀里,?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小声道:“那日,?你也是在我旁边的,我的帕子明明是掉了的,?我还派孙mama去找,可她现在却说我故意给旁人。我没撒谎,?孟姑娘,?你是知道的......”孙mama是她信任之人,可却当面背叛。陶氏眼见着清辞来,目光闪现微弱的希望,?可又害怕她也跟孙mama一样。 清辞来之前已经听香莲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不知孙mama一事,?现下听陶氏这样说。 微微震惊,但也早有预料。 她道:“确实如夫人所说,那日我跟香莲都在,?夫人丢了帕子心急,派孙mama和香莲去找,没找到就回来了。” 魏雄不擅长处理后院的事。 他娶了尤夫人,?又见尤夫人将府内打理的井井有条,就全权交给她,并且十分信任。 他今日听尤夫人说当场抓住了陶氏与丁伯明勾|搭,已是怒火攻心,后来又听说陶氏私下里拿了不少私|密物件给丁伯明,还是她身边的乳母亲口承认的。 他就认定陶氏做了出格的事。现在又见清辞说得言之凿凿,他道:“哦?” 尤夫人上前,站在魏雄身后,先是安抚几句:“大人且息怒,听听孟姑娘是怎么说的,”她嘴角勾着抹温柔笑意,“舒玉性子腼腆,极少见她跟旁人玩的好,如今因着卫大将军与大公子的关系,反倒越发亲近,是件好事。” 魏雄皱眉。 尤夫人接着道:“我虽然亲眼瞧见舒玉跟丁伯明拉扯,可其中说不定还有隐情呢。” 魏雄早已听不进去其他的话,只一句卫昭与魏原走得近,就够他多想的。目光沉沉,在清辞与陶氏的身上转了几转,道:“你说得可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谎言?” 清辞点头:“我说的句句属实。”她看了眼跪俯在地的孙mama,故作迟疑道:“既然尤夫人说了,其中可能有隐情,我这里还有些疑惑。还望州牧解答。” 不等魏雄回答,魏原已急道:“孟姑娘快说!” 魏雄面露不喜,看了眼魏原才点头。 清辞走到孙mama身边,故意隐瞒了她让平安去查消息的事实,道:“诚如尤夫人所说,我在这里也无甚亲近之人。多亏陶夫人亲善,常邀我来府中,我那时听她说起过孙mama的家事,您家中那两个儿子似乎并无事可做。” 孙mama辩解道:“平日里会干点小活贴补家用。” 清辞点点头:“既然如此,大概能赚多少呢?” 孙mama道:“我们这些下人,干些苦活累活,又能赚多少钱呢?孟姑娘您也别再问了,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想说我见钱眼开,是收了人钱财才这样说,可是,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尤夫人面露不耐:“孟姑娘,你问她这些做什么,这些事情与今日的事又有何相干!” 魏原堵她:“母亲莫急,儿子看这位孙mama身上尽是疑点,自然该好好盘问盘问。” 尤夫人还想说,但被魏雄看了眼,就不再多言。 清辞稍稍皱眉,似是极困惑的模样。 陶氏急声问:“怎么了。” 清辞道:“我那时在街上,碰到过孙mama跟他的儿子,当时寻思着是熟人,便想着去打声招呼,谁知他们几人进了当铺,当了满满一袋子的金银珠玉.....” 孙mama听此,大声喊道:“不是我,不是我!姑娘定是看错了人,我从没去过当铺!” 清辞越发疑惑:“......真的吗?可那人可真像孙mama,我还纳闷。” 清辞说得话自然是假的,她说的也只是她的揣测而已。 她虽然让平安查了孙mama的家事,可孙mama到底是魏府的人,她这样做了,当着魏雄的面说出来,难免叫魏府人不喜。 索性换了个话头。 先是抛出一句含糊的话,叫众人产生疑问。随后自然有人会顺着这句话去查证。 果然,魏原吩咐身旁的随从:“你去,将孙mama家里的事打探一番。他们这些日子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长随应了声出去。 平安早就守在门外,他与魏原身边的长随是相熟的。看见熟人,问一句去做什么。他手里正好打探到了消息,也省了时间。 这期间,众人都没说话。 唯有孙mama眼睛通红,身子发抖。显然是怕的,她小心看了眼陶氏,见她正瞪着自己,忙将头低下。 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随从进来。 “回禀大人,他们家的事极好打听。左邻右舍都瞧见的,孙家的两兄弟这些日子吃穿都好了不少,而且属下还打听到,他们一家在乡下买了田地。” 孙mama立马反驳:“没有!” 随从没理她,径自从怀里掏出地契:“这是乡下田地的地契,大人请过目。” 魏雄先看,又被魏原拿去。 魏原盯着上面的字迹,重重呼出口气,道:“好大的一笔钱。孙mama可要给我们好好解释一番,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孙mama张大嘴巴,支吾着说不出话。 “我,我没有啊,那不是我们家的,不是......” 魏原早已起身,见她还在狡辩,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休要胡说!”他愤愤道:“舒玉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好做出这种事编排她?她拿你当亲人,你却陷害她,快说出那人是谁!” 尤夫人端坐在旁,依旧慈眉善目。 她捻着手中佛珠,目光怜悯看向孙mama,温声道:“大公子说的是,舒玉是你看着长大,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们家的情况我们也是知道的,平日里也是能接济就接济,如今你做了这样的事,叫你两个儿子知道,也是没脸!” 她语气温柔,眼神落在孙mama身上,孙mama浑身一颤。 她岂能听不出尤夫人话里的意思? 孙mama承认,当时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两个儿子无所事事,成日喝酒赌|钱,将家里都掏空了。她没办法,借着陶氏孕期记忆不好,就偷偷拿她的首饰去当,没成想被尤夫人发现,以此为要挟,还给了好处。 她没法子,这才帮着一起陷害。心里也难过,可比起亲子,只能牺牲陶氏。 孙mama哭着道:“是我鬼迷心窍,见着夫人的东西值钱,就偷偷拿去卖了......” 魏原问:“丁伯明又是怎么一回事?” 孙mama偷偷看眼尤夫人,终究是没敢把实话说出:“是,是老奴混说的,我见你们都怀疑夫人,怕我也跟着受连累,胡乱编的......” 魏原冷冷一笑:“一派胡言!” 孙mama抿紧嘴。 魏雄道:“来人,将她赶出府去。”孙mama被人推搡着,方要离开,就听魏原却道:“父亲,她害舒玉被冤枉,只是赶出府,儿子不服。” 魏雄沉思片刻,道:“打她二十板子,再逐出去。” 孙mama一听,人顿时吓软:“不要,二十板子,我年纪大了,熬不住啊......”又去求陶氏:“夫人,看着我服侍你十几年的份上,救救我吧......” 陶氏将脸埋在魏原怀中,不看孙mama。 孙mama被拖出去。 清辞站着,眼神淡淡落在尤夫人身上。瞧着她面上露了浅笑,那一瞬间,她心里忽然生出股叫她喉咙哽咽的情绪。 她想起蒋氏。 那个温柔,说话少,却任劳任怨的女子。一个人带着孩子改嫁,嫁给一位不算好的男子。 她说起她当年经历的事时,脸上全是淡然,可那些伤害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她也受到了像今天陶氏经历的冤枉。 可是当时,她的夫君不信她。蒋氏的人生,也早早结束。 尤夫人,却还得意地将从前施加给蒋氏的手段,再次落在蒋氏的儿媳身上。 清辞小声道:“今日香莲去找我,我还不相信。明明孙mama瞧着对夫人极好,竟然如此......”她叹口气,又道:“丁伯明现在在何处?” 魏原哼了声:“正在外面绑着!” 清辞道:“我听说丁伯明是尤夫人从尤府要来的?”她看向尤夫人,语气含着担忧:“夫人您心善,家中的下人可要好好审查才是,这丁伯明,那日在园里,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叫他退下他也不退,别是他自己起了坏心思,见不得逞,便使了坏!” 魏原的目光落在清辞身上,清辞看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魏原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跪倒在魏雄跟前。 魏雄不解:“你这是作何?” 魏原道:“父亲,母亲如今年纪已大,府中人又多,母亲一人cao持着,难免费神。当年那事,那人也是尤府的人,儿子知道母亲心善,见着尤府的下人手艺好,就招到咱们府里,可是这些人的品行,也要一一考察才是!” 尤夫人面色讪讪,好一会儿用帕子擦擦泪:“这事是我的不对,大公子说得极对。” 魏原道:“儿子没有怪罪母亲的意思,只是怕母亲太累,伤着身子。” 尤夫人夸他懂事。 魏雄却坐在一旁,一直未说话。 久久望着门外,紧接着,他又看着尤夫人,眼神流露陌生。终究是压下心底的怀疑。 他叫人把丁伯明打死扔出去,随后便甩袖离开了。 **** 魏原跟陶氏向清辞道谢。 陶氏一个劲地哭,边哭边谢她。 清辞道:“没事。只是举手之劳,只是没想到他们连这事也信了。”找人打听一下,就能弄明白来龙去脉,可偏偏州牧不去,乍一听到消息就给陶氏定了罪。 不难想象,当年对待蒋氏一事,他也一样。 明明作为州牧,他事事处理得好。处理内院的事,却偏听偏信。 魏原跟陶氏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他们二人也没多说。 素来是知道的,魏雄在家中说一不二,尤夫人又是正室夫人,管着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她说了什么,魏雄极少有不信的时候。 清辞走时,魏原叫住她:“今日我在城外,碰见信使,就将卫昭的信拿来了。正巧你来了,就一并拿走吧。” 他捏着厚厚的一沓,只是靠手感就知道写了不少的字。 清辞接过:“多谢大公子。” 他道:“你不必谢我,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且卫昭与我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你又是她的jiejie,尽管把我当成大哥,有事来找我,我能帮上定全力以赴。” 清辞道谢,拿着信走了。 魏原还在看她,心里惆怅。 魏原今日碰见信使,一问是卫大将军的。 他心下激动,忙接过。本以为有自己的,毕竟厚厚一堆,可他翻遍了署名,并没有他的名讳。 他心下不爽。也就忘了将信还回去,揣着一路回了府中。见了清辞才想起来。 送走了清辞,魏原回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