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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萨尔和华纳在历史诞生之日就针锋相对,经济体育娱乐政治,也算是历史书上的老对手。这一次在尔萨尔举行的比赛,从一年前开始尔萨尔就大张旗鼓地宣传,处处对标着六年前华纳那一次。他们的王牌选手世界,被媒体盛赞是北半球奥斯蒙王冠上的明珠。 因为他的缘故,尔萨尔的人鱼法迎来了历史上第三次修改,被无数人抨击质疑却依然尘埃落定。有人反讽,在尔萨尔坐列车一定要小心,你可以无意间搭到任何人的肩膀,万一是个人鱼,可就得拘留所写检讨了。这当然是舆论的夸张。 国际上不乏人认为法律的修改绝非为一人缘故,更有和华纳作对的观点宣嚣尘上。作为尔萨尔的老对手的华纳,人鱼无法入国籍,地位低下仅作贵族老爷们观赏之用,即使三年前世界横空出世,引起各国培养人鱼选手的热潮,华纳依然雷打不动。 尔萨尔民众对世界报以厚望,自从三年前他以短距离47.88的成绩打破记录,举世瞩目,鲜花和报纸的讴歌将他捧上神坛。尔萨尔的风光无限,很让华纳不爽了一阵,然而就连华纳的民众之中,都有人为他折服。 这一次负面.新闻受挫退赛,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 此时,在华纳选手们休息的场馆,一个黑发碧眼的年轻人翻过围栏,拍了拍队友,笑着说道:“在尔萨尔门口打他们个零封,不知道他们媒体会如何三缄其口?” “西尔韦斯特,”教练说道,“3分52.68。” 西尔韦斯特耸了耸肩,接过队友递来的毛巾,“一个人游没有战意,如果是……” “谁能激发你的战意?你随意找人陪练,”教练说,“到了比赛上可没时间给你调整。” “随意?”西尔韦斯特乐了,“尔萨尔不刚好有个朋友退赛神伤,他能来吗?” 队友们都笑了起来,教练却收起微笑:“接着训练。” “教练,我看西尔韦斯特也没说错,与其在尔萨尔那边放着浪费,不如借来我们华纳场馆陪练呗。” 这时,场馆的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还在嬉笑的游泳队员们都瞬间肃色,老老实实起来。 “训练得怎么样?”维恩例行关心一下本国队员。 “以目前的训练赛成绩来说,”教练毫不客气,“别的选手的退赛给他们留了颜面。” “西尔韦斯特?”维恩转头。 “我有信心夺冠。”西尔韦斯特说,他也是华纳队的核心,六年前就开始参赛,是华纳家门口第一次大赛中出来的紫微星,民众好感度可见一斑。 “最好如此,”维恩淡淡地说,“这是母亲给你的最后期限。” 西尔韦斯特已经处于巅峰期的末尾,这一届之后,他自己清楚自己的状态会逐渐下滑,他笑眯眯调侃:“如果某人退赛我还能输给别人,我会自己找个城墙信仰之跃。” 教练此时开口:“刚好你提到,我提醒一句,尔萨尔的场馆里,有位人鱼选手意外失踪,尽管他们封锁了消息,但瞒不了多久,一旦曝出,首当其冲受到怀疑的就是我们华纳。到时候,别被影响心态。” “最多不过是比赛的时候倒彩嘘声,”西尔韦斯特不以为意,“何况失踪说不定就是他们编造出来的,他们还能把自己的选手看丢了?” 维恩面不改色,慰问了其余队员,转身离开了华纳场馆。 几天过去,他们下榻的酒店始终由他的一队亲兵负责卫生和治安,所以里面藏着尔萨尔前王牌选手的事,没走漏任何风声。 日光泼洒在水面光影分外美丽,人鱼在水面上看夕阳西下,在宽敞的室内却像是海边漫步。维恩扶着木梯走上去,敲了敲玻璃。 母亲在那日松口,因此那张照片没了作用,不过维恩并没有删。 “再过半个月是,”维恩停了一下,“是我的生日,华纳随队所有人都会一起庆贺,你也一样。不过你可以说说喜欢什么,也许我会参考也说不一定。” 听亲卫说对方拒绝了加入华纳的机会,也没提什么两个要求,维恩这几日一直在思考此事。尽管在华纳境内对人鱼并不友好,歧视现象十分严重,但维恩在别的国度长大,自认并没有那么深的偏见,当然不会亏欠对方。 水面动了动,几乎片刻,世界已经在面前,半个身体探出水面,摘下了他的华纳徽章又潜了回去。维恩怔了一下,看到水面露出一只手,比了个“一”。 第一个要求。 维恩凝神等待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 “……徽章?”他忽然反应过来,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 那只手收了回去。 每个华纳公民都会拥有华纳徽章,丢了也能补领,可以说是华纳跟一分钱硬币一样最容易得到的东西。上面缀了一圈金属花纹作装饰,在水底下透过光的折射闪闪发光。 维恩摇了摇头,走下木梯,走出去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又出现浮出水面的那只手。 人鱼上半身和人类几乎无异,只有在正午的日光里,才能看到半透明的鳞片。那只手半握着,只有食指和拇指张开,做一个数字的示意都张扬热烈。 在负面.新闻之前,任何国家都乐意为他敞开,即使是最歧视人鱼的华纳,也为他献上冠军的鲜花。现在过往辉煌都是昨日楼阁,最爱他的尔萨尔人民恨他在今年出错,偏偏在一个月前被禁赛,浪费了尔萨尔的三年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