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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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奕心说这人原来也会不要脸。 但心里还是憋着气,不跟他说话。 你有一句话想对我说。荣裕继续闭眼感受着盛奕的体温,但你现在又不想说了。 盛奕高冷地哼了一声。 心说这人心里还算有数,但还是不可原谅。 我错了。荣裕睁开眼,凝视着他的眼睛:告诉我,我想听。 我讨厌你。盛奕故意气他。 荣裕从容否定:不是这句。 你是混蛋。 似乎真的用读心术完全看透了真相,荣裕的眸光很温柔,也不是这句。 盛奕没忍住,不爽地质问:就没见过你这么坏的,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荣裕稍稍靠近他,温声哄:现在不是知道了? 你别混淆概念。盛奕要往后退,离开这个过于暧昧的对话氛围,却被荣裕抓着手往前拽,更近地贴回到他胸前,很有耐心地低声向他认错:是我的错,别生气了。我也很想见到你。 太久没见,盛奕完全无法抵抗这份温柔。 不知不觉就被荣裕的节奏牵着走。 他委屈地低下头,眼睛又开始变红: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我哥了? 荣裕看着眼下的人,静静听他说。 荣裕,我不需要你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我,什么都瞒着我,这是过分的关心。以前我确实很喜欢,但这些我已经要够了。没得到回应,盛奕抬起头和他对视: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你还搞不清楚吗? 荣裕的视线落在他的嘴唇,又回到他的眼睛,是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盛奕和荣裕对视着,迫切地说:我想要你爱我。 听到盛奕的诉求,荣裕没有回答,只是牵着他的手放到他的胸膛上。 盛奕感受到里面的跳动,剧烈得好像就撞在他的掌心。 几乎无法想象这样平静的表面下,蕴藏着这样热烈的情感。 怔怔感受着,盛奕睫毛轻轻颤动。 还想要什么?荣裕目光平和地问。 被那强烈而直白的爱意震撼,盛奕的嗓子有点哑,望着那双夜色一般的眼睛。 因为藏得太深,那些跳动似乎被压抑得太久,盛奕有点不敢相信。 他忘了自己答应过什么,试探着请求:想要你坦诚。 荣裕完全满足他,轻声说:我爱你。 想象中,本该是非常艰难的话。 就像有练习过,竟然可以那么轻易地表达出来。 效果却非常强烈。 鼻酸就在瞬间涌上来。 盛奕闭了下眼忍下眼热,因为这折磨了两人太久的三个字,莫名感到委屈。 顿了顿,他哑声要求安抚:想要你吻我。 荣裕心疼地用手指抚过盛奕的睫毛,俯下身,在他的唇上哄着吻了吻。 盛奕被这个吻哄好了一些。 荣裕也感受到他的平复,轻蹭了下他的鼻尖,低声说出他感受到的真相:还不想祝我生日快乐吗? 但他猜错了。 盛奕搂住他的脖子,小心地亲了亲他脸上的伤。 像是想通过这些细小的伤口,把自己的心情渗透进去。 那双蜂蜜一样眼睛,眸光无比愉快闪烁着。 不。盛奕说:我想先爱你。 荣裕感觉他的喉咙都被心脏撞了一下。 盛奕看着他,也放开了自己,认真地低声说:荣裕,我爱你。 下一秒,荣裕用力按过他的头。 就像两块难以抑制紧紧贴上彼此的磁铁。 话音刚落,他们就迫不及待地靠近对方,用行动寻求真实。 一个漫长又缱绻的吻。 好像要补回十几年逃避的缺憾。 温暖的光线,仿佛是生日蛋糕上平稳摇曳的烛光。 难分的唇换气的间隙。 盛奕喘了口气,用纳入所有光亮的眼睛看着他,说:然后才是祝福。 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状态回来啦,以后应该会稳定日更!我可以! 第62章 装乖 无论如何盛奕也无法想到, 他期待已久的这个生日,会是在病房里度过的。 在门口释放了大半躁动的情绪,荣裕躺回到病床, 盛奕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势。 最让盛奕心疼的还是最直观的伤口。 盛奕坐在病床边, 探身观察荣裕脸上的擦伤:还疼吗? 荣裕坦诚地说:还有一点。 看着就好疼。盛奕心疼地往伤口吹气,问:要住院多久? 骨折的部位做了手术。荣裕说,要住院一周。 真可怜,要在病房里过生日了。盛奕叹了口气, 要起身去看受伤最严重的脚。 荣裕却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起来。 盛奕就又坐下来, 在腿上托腮,打量着荣裕的样子。 荣裕任他随意看, 淡笑问:很丑? 盛奕摇头,认真说:脸上有伤还这么帅,我想把你藏起来。 虽然知道只是花言巧语, 荣裕还是有被精准地取悦到。 不知道为什么,互相表白后, 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在两人之间牵动着彼此。 盛奕感觉他和荣裕就像变成了一个人。 之前那种微弱却无法忽视的隔阂感,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荣裕眼底的笑意迷得移不开眼,盛奕也想笑:还笑得出来, 看来应该是真没什么事。 我的礼物呢?荣裕向他伸手。 盛奕在荣裕的手心上打了一下, 非常记仇地说:做错事还好意思要礼物。 看了眼被打的手心,荣裕冷静地继续争取:我已经道歉了,你不能克扣我的生日礼物。 我想不想送你礼物,是我个人的决定。盛奕故作生气地偏过头。 可是你爱我。荣裕面不改色地说。 盛奕听得脸红,难以置信地盯着荣裕:荣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情绪到位了, 那个字说的时候才没有难么难为情。 过了那个劲儿,再听到这个字,盛奕尴尬得想遁地。 最难为情的话都说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荣裕却有不一样的观点。 听起来竟然还很有道理。盛奕发现了,他永远辩不过荣裕,每次斗嘴,最后都是他被荣裕说得哑口无言,只都能用耍赖狡辩收场。 荣裕又摊开手。 嘴上说不过,盛奕就换个办法捉弄这个无力反抗的病人。 他随便从兜里摸出一条口香糖,放在荣裕的手心,游刃有余地糊弄人:来得太急,没带行李。今年就委屈一下,嚼个生日口香糖吧。 荣裕盯着手心里的西瓜味口香糖看了几秒。 没说什么。 探身从床头柜上拿过眼镜盒,把把口香糖珍惜地放进去。 看这架势是要带回家,是要和那盒巧克力一起放在保险柜里收藏。 盛奕: 盛奕顿时心软得不行。 都骗不下去了。 他从眼镜盒里拿走口香糖,拨开糖纸往嘴里塞。 荣裕从他手里及时拿走自己的生日礼物,不可理喻地看着盛奕,质疑的眼神好像目睹了盗窃现场,你干什么? 你还真信?盛奕好笑说:我像那么小气的人? 荣裕用糖纸把口香糖重新包好,完美恢复成原本的样子,说:你已经送给我了。 盛奕愣了愣:那你不要真正的礼物了? 荣裕慢条斯理把眼镜盒盖好,放进抽屉,为什么不要? 盛奕在膝盖上托着脸,不认识地打量着荣裕,荣裕,你好贪婪啊。 荣裕看了他几秒,意味不明地微勾起唇:可你还是 荣裕的话还没说完,盛奕立刻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了,你不用总是强调。 看见荣裕眼里的笑,盛奕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反过来捉弄了。顿时气得耳朵发烫,可是又知道自己玩不过这人。 荣裕比他聪明太多了,想要拿捏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说了。可是荣裕又很快主动认输,拿下他的手讨好地捏了捏他的手指,说:等你忘记了,我再提醒你。 盛奕的心揪了一下。 算了。感受到荣裕脆弱的安全感,盛奕又心软了,趴到荣裕的胸膛上抱着他,你开心就好,反正这是事实。 荣裕的眸光柔软下来,轻轻抚摸着盛奕的头发安抚他,不用尴尬,是我先说的,你一定不会比我难为情。 你有难为情吗?盛奕倒是没看出来。 我的表情管理比你好。荣裕说。 盛奕顿时舒服了,抬头观察荣裕的表情:那到是。 没带行李?荣裕看了眼门口,没看到盛奕有拿东西进来。 都怪你。盛奕抓起荣裕的胳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圆圆的牙印,我都气晕了。 来得太匆忙,盛奕行李都忘记带过来,只能让凌也找最快的国际快递把寄过来。 他只能祈祷生日礼物能在这天过完之前送达了。 盛奕要留下来陪护,荣裕也没反对。 病房里有浴室,可是荣裕腿上打着石膏不能洗澡。盛奕先去洗完,很有陪护家属的样子,拿湿毛巾出来给荣裕擦脸。 荣裕其实已经在唐芸的帮助下洗漱过了,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安静地靠在床头让盛奕照顾。 凉不凉?盛奕不太熟练地用毛巾轻轻擦拭荣裕的脸,小心地避开伤口。 荣裕只是直直看着他。 视线在他的五官上缓缓游移,出神的样子似乎在体验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盛奕也有种说不出的不自然。 长时间接触另一个的脸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因为所有人只对自己的脸最熟悉,帮人擦脸时就会产生一种近乎越界的亲密感。 甚至比做那种事还要让人不好意思。 擦着擦着,盛奕说不上来又有点鼻酸。 他也不想这么矫情,但情绪这种感觉就是说来就来了,拦也拦不住。 他好像从未这么仔细地触摸荣裕的脸,用盲人的方式辨识重新这个人的样子。 摸到的却比看到的更真实。 真实到近乎残酷,指尖长时间传来的皮肤触感,就像直接透过对方掩藏自我的面具,摸到那个最真实的面孔。 一瞬间,那些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一起成长的轨迹,偏爱的瞬间。 全都铺天盖地地顺着这触觉穿透了他。 如果一个人这样连续每天这样为另一个人擦脸,真的很难不产生异样的感情。 盛奕忍不住想。 荣裕过去也是这样每天帮他擦脸的吗? 会不会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程中,才逐渐为他沉沦? 如果是这样。 荣裕爱上他的方式,未免也太残忍了。 擦到脖子,盛奕已经忍不住。 今天已经矫情得够多了,不想再丢脸,他只能草草结束,在眼睛变红之前迅速起身躲进浴室。 打开水龙头又洗了把脸,盛奕又撑着洗漱台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把那股强烈的触动压下去。 良久,盛奕长长呼出一开口气。 听见荣裕在叫他,他整理好表情出去,平常笑问:想吃东西吗?我出去给你买。 荣裕:不用。 过来。荣裕往旁边挪出左边一半的床位,陪我睡觉。 这个病床比普通的病床舒适很多,睡两个人没什么问题,但盛奕还是犹豫了片刻,我睡觉不老实,会踢到你。 没关系。荣裕一本正经地开玩笑,我可以有经验,应该可以躲开。 盛奕还是看着旁边的陪护床犹豫着。 陪我。荣裕伸出手,眼里毫不掩饰想要接近他的渴望,打破了自己设下的克制,格外直接地说:想闻到你的味道。 盛奕的最后一丝理智都被扯断。 你就找事吧。盛奕眯了眯眼,嘴上很凶很正直,却特别利落地脱掉毛衣走到病床边。心里开心得要命,还是装模作样提前警告:不准碰我。 荣裕看着盛奕脱衣服的动作,眸色已经暗了些。 目光漫不经心扫过盛奕的T恤领口,在削瘦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上停留,碰了会怎么样? 你想多住院一周吗?盛奕把毛衣甩到沙发上,控制自己不去看荣裕的脸。 那张带伤的俊脸本就异常性感了,盛奕从进来开始就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的邪念。 这人不怕出事,还非得主动撩他。 盛奕掀开被子躺上病床:尽可能往床边挪,和他保持了半个人的距离。 把灯光调暗,盛奕闭上眼,舒服地深吸一口气,享受着久违的清冽气息。 想到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竟然听到了荣裕的表白,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还激动得战栗。 因为得到的能量太大,想彻底让这份激动平静下来,可能需要很久很久。 周围那么安静,盛奕觉得他的大脑却像在开派对,在静谧中狂乱地叫嚣着。 突然,他感觉身边的人偏过头。 看向他的视线闭着眼都很有存在感。 只是被那双眼睛看着就好像有挂着诱饵的勾子抛过来。 盛奕立刻就有点心痒,想要靠过去。 马上在心里默背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