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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刚才问你了,有没有考虑过去中原生活。” 迟枫一副拿他没有办法的表情,堂堂太子,语气竟带着镀砬蟆 “我想带你去中原看看山野和花海,听听鸟语和鹿鸣。皇宫不好玩儿,这天下那么多山川湖泊的美丽景色你肯定都没见过吧,我带你去见一见啊。” 山野花海,鸟语鹿鸣,山川湖泊。 喻予泽的确都没见过。 自从当上这个皇后之后,他连北国的雪山都很久没有见过了。 在这座繁华巍峨的牢笼里,他已经被锁了六年。 而现在冒出来这么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太子殿下,明晃晃的站在他面前说喜欢他,想带他走。 莽撞的像个愣头青。 但他勾勒出的蓝图,却那么让人心动。 对方既然能溜进皇宫,悄无声息的带他离开应该也不会太困难。 可是…… 喻予泽垂眸,缓缓摇了摇头:“我不能走。这桩婚事是先帝定下的,我不但是皇后,还姓喻,如果我走了,北国会乱,喻家几代忠魂留下的名声会因为我毁掉。” 听到对方已经开始自称“我”而不是“本宫”,迟枫的眼睛就倏然一亮。 他神色激动,想接近面前的人却怕又被他认为是轻薄和冒犯,只敢小心翼翼的挪过去一小步,说:“你只管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这不是我个人意愿所能……” “你愿不愿意,告诉我。” 迟枫打断他的话,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重复询问。 “你愿意吗?” 两个人的视线在寒风中缠绕,喻予泽其实真的觉得很冷,可当迟枫走近之后,周围的空气很明显产生了变化。 也可能是他的心产生了变化。迟枫本来不想过多接触冒犯到喻予泽,可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对方下巴的时候,发现他的皮肤凉的吓人。 不自觉的,迟枫就抬起手把自己的掌心贴在他的侧脸。 原来这双眼中的寒霜是假的。 刚才那句“我不冷,习惯了”也是假的。 父皇说的没错,美人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 迟枫怎会忍心看他在寒风中受冻,不管不顾的把人拥进怀里,拉着自己的外袍严严实实的裹着。 这一次背后没有水池。 可喻予泽却没有把他推开。 迟枫抱着怀里冰块一样的人,语气中尽是揉碎了的心疼:“他到底把你放在这深宫里熬了多少个寒夜啊。” “他”是谁,不言而喻。 即使没有任何爱慕之情,但对于自己国家的君主,喻予泽骨血里流淌着本能的忠诚和维护。 他破罐子破摔的把脸埋在迟枫胸口,浑身的毛孔都在拼命汲取他的体温,闷闷的说道:“他经常来,是我拒绝他,赶他走的。” “你也拒绝了我,不让我冒犯你。”迟枫轻揉他的头发,语气中带着笑意,“但我不还是冒犯了?” “……” 喻予泽没有再说话。 北地真的太冷了。 这个愣头青……真的太暖和了。 这样简简单单的抱着,迟枫只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满足,他抬头望着天空,说:“我有办法既不让你喻家名声扫地,也不让北国大乱。而且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你从皇宫接走。” 万事难两全,喻予泽根本想不起来有什么办法可以面面俱到。 但对方的语气十拿九稳,十分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喻予泽竟然相信了。 “那我需要做什么……?”他问。 迟枫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笑,呼吸喷洒在喻予泽的耳廓,惹得他面部充血发热。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相信我。” 喻予泽没说什么,只是过了很久以后才又问道:“你真的会带我去很多地方吗?” “我说到做到。”迟枫说。 “可你是太子。”喻予泽语气闷闷的,“太子是要继承皇位的,到时候我是不是又要一直待在皇宫里?” 迟枫毫不犹豫:“那我就不当太子了。” 话音落后,他明显感觉怀里的人浑身一震。 过了一会儿,喻予泽从他怀里抬起头,目光诧异:“你都是太子了,难道一点都不想当皇帝?” “我生下来就是太子。”迟枫满不在乎的一笑,“你应该还算了解北国皇帝,觉得他这皇位坐的舒心吗?” 喻予泽垂下头,不置可否。 “你要是还想当皇后,我应该勉强也能做个好皇帝。”迟枫揽着他的腰对他说,“但你要是不想被困在皇宫,这太子我也不稀罕当了,天涯海角,我们两个一起。” 寒风凛冽,喻予泽的心脏猛地动了动。 遥想当年先帝在世,在尚且可以推拒这门婚事的情况下,有人为求江山安泰,军心稳固,不顾他的心意选择了默认。 而现在,又有一个人为了他的心意,甘心将整个天下拱手相让。 第一百二十一章 霸道太子x敌国皇后(完) “你当真不会骗我?”喻予泽轻声问。 “为何要骗你?”迟枫不解反问,“除了你这个人,我还能图什么?北国地大物博不假,喻家骁勇善战也不假,但能和风国相比吗?” 话糙理不糙。 喻予泽思虑良久,发现自己在北国尚且可以被扮演一颗用来安稳前朝后宫的棋子,但对于面前这位太子殿下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利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