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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突然响起的尖叫声把他吓了一跳,低头看去,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混杂了好几只散发着恶意的咒灵。

    普通人虽然看不见它们,但身上突然的疼痛却更加让人感到恐惧。

    有人的手臂突然不见了,鲜血喷洒在周围的人身上,惨叫声和尖叫声顿时炸开,人群乱作一团,被父母带来游玩的小孩儿受到惊吓哭喊不停,尖锐的嗓门刺得人耳朵发麻。

    五条悟面色一沉,将玩偶放到旁边的树上,跳了下去,一脚踢开打算继续进食的咒灵。

    咒力的作用下咒灵直接被祓除,其他的感应到咒术师的存在,放下了身边普通人类,扭曲的四肢匍匐着朝着咒术师的放下爬去。

    “找死。”

    五条悟一拳打穿扑过来的咒灵的身体,抬起脚,碾碎地上咒灵的脑袋,眸色森冷的抬头望去。

    漆黑的帐已经逐步成型,在这之前他却一点也没有感应到。

    有什么东西,屏蔽了他的感知。

    清!

    五条悟神情突然一变,猛地转身,朝着五条清刚才离开的方向迅速前进。

    ……“你怎么还没死啊,清?”

    五条清神情怔愣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青年,大脑的转动似乎都慢了半拍,过了会儿才像是理解了其中意思一样,语气有些困惑和迟疑的问道:“鹤,你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呀~”青年的语调上扬着,带着五条清熟悉的活泼,说出的话却让人感觉到无比陌生。

    “毕竟都这么久了,你一直没死我也很伤脑筋的呀~”

    白衣青年挠着脸颊,仿佛对他还没死这件事真的觉得很伤脑筋一样,扑面而来的恶意近乎让五条清大脑变得空白,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对面熟悉的青年。

    “鹤?”

    他喃喃的叫着属于对方的昵称,青年叹了口气,嘟嘟囔囔的抱怨起来:“别这样叫我啦~你这样弄的我好像做错了什么似的。”

    “都这么久了,养成游戏我都玩腻了,没想到你那样的身体却一直活到现在,真是有够顽强的。

    他看了下五条清脸上的神情,愣了愣,随后夸张的笑了起来,“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以为主人在意你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吧?”

    “清,你怎么这么可爱呀哈哈哈~”

    五条清看着对方捂着肚子大笑,空白的大脑思考不能,只能凭着本能的勉强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笑着说道:“这又是什么新的惊吓方式吗,鹤。”

    “对哦~”青年收起笑声,欢快的应了下,“怎么样,被吓到了吧~”笑容灿烂的好似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

    五条清嘴角有些僵硬,“你这次是真的吓到我了……”

    他喃喃的说着,脚步刚刚上前,对面那人又再次开口:“不要再过来了哦,清。”

    錚的一声,青年拔出腰间悬挂的太刀,刀尖对准对面的人,“不能再靠近了哦。”

    “不然我会被污染哒~”

    五条清睁大眼睛,看着记忆中熟悉的那个人,带着他最熟悉和喜欢的笑容,用着全然陌生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着:“像你这样身负诅咒的诡胎要是离我太近的话,我可能等下就会暗堕了呢。”

    “所以你要是再靠近一点的话,我可就要动手了哦。”

    身负诅咒的,诡胎?

    “当初把你捡回来是因为我刚好无聊啦,想看看你能活多久。”青年挽了个剑花,面上逐渐有些不爽:“结果没想到主人也来了兴趣,跑去找什么石头帮你治好了眼睛和身体。”

    他的表情再次变化,像是松了口气般,脸上的不爽褪去,熟悉的笑容回到那张精致的脸上:“不过好在主人现在也差不多玩腻了。”

    他在说……什么……?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主人会同意你一个人前往那个人鬼共存魍魉横生的京都呢~当然是希望你就这么死在那边啦~”

    “那种地方,像你这样的人过去,怎么想都不会活着走出来吧?”

    “又没有咒力,又没有多少灵力,能用的也就一些飞禽走兽,结界术更是没一点杀伤力。”青年掰着手指一条条的算,“而且因为担心我们吃醋,所以一直不愿意用真刀对吧~”

    青年脸上的笑容变得多了几分诡谪,他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唇边,像是分享小秘密一样小声说着:“其实那些都是我们故意哒~”

    “哪有人会因为你用了别的刀生气呀~你又不是主人。”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当真了。”他夸张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耸肩摊手。“但是没想到就这样你也能从那边回来,还真是,跟小强一样顽强。”

    “主人也很失望呀,不然你回去后也不会不闻不问,半点不关心你在那边做了什么。”

    “你看,上次药研他们看到你被人绑走了,回去后也没说什么呀,到现在也没人来救你,对吧~”

    青年像是想得到认同般的看了过去,神情一怔,脚步上前了一点,面露惊奇的望着对面的青年:“诶~清,你怎么哭啦?”

    “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喜欢哭鼻子呢~”他朝着对面神情怔愣无声落泪的青年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样完全看不出这人曾经在青年小时候因为疼痛哭泣不止时慌乱的不知所措。

    像是在看某个无关紧要,如同路边碎石一样毫无关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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