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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形灵巧的太刀即使手里夹着人,速度也比笨重的大太刀快上不少,鹤丸国永看到前方堵着不动的大墙,面色一变,慌忙出声:“太郎你快让开!”

    嘭——

    “……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廊上玩,清还小也就算了,鹤丸,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子吗?!”

    “这次还好太郎及时把你们接住,要是下次不小心撞到短刀,把人撞进手入室……”长谷部冷笑一声,“你就等着扫一年的马厮吧”

    走廊上,跪坐在木廊上挨训的鹤丸国永低着头,偷偷撇了下嘴。

    “还有你,清。”白发碧眼的小少年在长谷部箭头指向自己的时候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十分乖巧的笑来。

    “……”压切长谷部话语一顿,“下不为例,玩闹的时候小心点,别伤到自己。”

    鹤丸国永:“???”

    “也别去拿次郎的酒,药研那边不是帮你配了药酒吗,次郎他们那些是大人喝的。”

    压切长谷部语重心长的说完,离开前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等人走后,走廊上恢复安静,五条清看着身边人一脸郁闷的表情,想了想,走过去抬起手在对方脑袋上拍了两下。

    鹤丸国永:……

    算了,不是早就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嘛~

    他从木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嗨呀,失败了呢~”

    “没关系,下次一定可以。”听着对方安慰的话,鹤丸国永弯身将才到自己腰的小少年抱在手臂上,五条清将手圈在他脖子上,歪了下头:“鹤?”

    “回去想办法呀~”鹤丸国永笑嘻嘻的说着,完全没将刚才的训话放在心上:“下次找个次郎不在的时间我们再来。”

    “嗯。”五条清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脸上多了点困倦。

    “累了?”鹤丸国永抱着人一边往房间的方向走一边问道,五条清摇摇头:“不累,午睡的时间到了。”

    “回去睡觉吧,今天的晚饭不知道是什么。”

    “荞麦面。”

    “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路过厨房的时候咪酱和歌仙在,我偷偷看了眼。”

    “诶~我还以为是乌冬呢。”

    “……乌冬和荞麦面也差太多了吧。”

    趴在青年肩膀上的小少年咕哝不清的吐槽了一声,眼皮一直打架,满脸困顿的慢慢阖上眼。

    夏日的阳光正浓,洒落在木廊上,白色的两人背影上照射着暖阳的光晕,身影慢慢走远。

    ……

    热闹的庆典如今成了怪物聚集的盛宴,浓稠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天空中慢慢飘下雪花,银色刀刃刺穿脆弱的躯体,鲜血顺着刀尖递落在地上,纤长雪白的长发被红色的液体粘着在一起,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和纯净。

    “清!!”

    五条悟和安倍晴明神情凝滞地望着那边突然出现的两人,白发上的鲜红刺痛神经,他们近乎迫切的想要赶到青年身边,一旁的妖怪和咒灵们却不打算放人。

    背负双翼牛头虎身的凶兽从天而降,满身的煞气甚至让周围围攻的妖怪咒灵们不住退避。

    “安·倍·晴·明!!”

    每次吐字都带着浓烈刺骨的杀意,凶兽的目光紧紧锁定对面面色沉凝的阴阳师,眼底包含的戾气好似要将这个名字和人一起咬得稀碎。

    “穷奇……?”安倍晴明眉头紧皱,没想到它居然出来了。

    “滚远一点,我现在没时间理你。”手指之间夹着数枚咒符,安倍晴明眸色深沉至极,眼底同样带着滲人的戾气和杀意。

    一旁的五条悟也被几只等级不低的妖怪和咒灵缠上,两人的目光不停朝着白发青年那边看去,面对抵挡在身前不知所谓的妖怪和咒灵们,带着怒火和焦急的攻击不停打出。

    比起这边越发混乱的场面,不远处的地方却像被特意留出来一样,两个白色的身影停在那里。

    长发碧眼的青年咳了几声,牵动胸口的刀刃,鲜血从口中涌出,洒落在刀刃上,身前一身白色的青年面露不满:“诶~清你看你,把人家的衣服和刀都弄脏了。”

    颤抖的手慢慢抬起,握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垂着头的青年嘴巴动了几下,声音太小,身前的人没能听清,歪着头把耳朵伸过去:“清你说什么呀?声音太小啦~”

    “……你怎么敢..”

    “嗯?”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的啊!!!”

    身负重伤的青年猛然抬起头,眼白因为恨意涌上血丝,翠绿的瞳孔也好像被红色侵染,湖泊般清透的绿变得昏暗浑浊。

    瑰丽的纹路瞬间蔓延至指尖,白衣青年感觉不妙的想抽回手,扣住手腕的手却用力的像是要把他的手骨折断一样。

    “【蚀!】”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好似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一身白色的青年如同褪色一般,白色的出阵服退化成一身说不出形制的和衣,外貌也从刚才白发金眼容颜精致的青年变成了一个黑色长发额上有着缝合线的男人。

    “哎呀呀~”被拆穿伪装的男人抓了下头发,吐舌笑了下:“被发现了。”

    他抬手将身上沾满鲜血面色苍白,五官却愈发旖丽惑人的青年接住笑着说了声:“清,好久……”

    颈脖被人用力扼住,青年不顾插在胸口上的刀刃随着动作越发深入,眼底的恨意和怒火足以将人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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