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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老年团TOPIA的粉丝们在成熟地感叹,另一边,谢殷的粉丝表现出了另一种亢奋。 [我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殷殷子站上舞台了!] [快给我人工呼吸!官总,请抓着殷殷,别让他跑了。] [贷款殷殷子明天就回国复出啊啊啊!] [我要求不高,他爱怎样怎样,只要和今天一样能偶尔出来唱唱歌让我看一眼就满足了。] [求求了,别失踪就好!] 演唱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散场结束接近十二点。TOPIA众人毕竟上了年纪,原本下午说好结束聚餐,等真的结束,一个个全瘫在后台表示明天再说,然后被自家经纪人和助理拖回家。 官澶是最后离开的。后台已经空荡荡的了。 他换好衣服往休息室一看,并没找到人影,眉头稍稍耷落,转身去停车场。 “你回家吧,我自己回去。”官澶对助理说。 助理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点头下班了。 这一片的内部停车位与外界是隔开的。官澶走到车旁,刚想开锁,发现有个裹成球的羽绒服堆拉着一个行李箱,靠在自己八位数的座驾上。 察觉到动静,羽绒服堆里伸出半个包在黑色口罩里的脸:“你好慢。” 官澶盯着他,长久没说话,呼吸逐渐放慢。 “开门。” 官澶下意识按了开锁,那个球十分从容自在地钻进了副驾驶。 官澶坐上驾驶座,哭笑不得:“你不回家?” “谢小殷在海城没家。我一直没置业。之前的房子是租的,出国后我就退租了。”谢殷认真地回答,“要不,你给我在旁边订个酒店?” 周边的酒店几乎被从全国各地来看演唱会的粉丝包圆了,他怎么都不可能在这个点把谢殷往粉丝堆里放。 谢殷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收留你一晚。” 官澶轻勾一抹笑,摇头表示自己对他没办法。主动给羽绒服团子当起司机。 一路直向郊外的别墅群去。 红发需要时常补色,谢殷开始读书后嫌麻烦,就将头发染回黑色的了。配上这张脸,竟有些书卷气。 车上,谢殷侧脸向着窗外,安静乖巧,只有头顶微长的头发轻轻翘起,如他的性子一样自在不羁。 跨过大桥,午夜的繁华倒映在江上。 “你预料到我今天会回来。” 官澶盯着前方:“嗯。” “为什么?” “因为,”官澶轻笑,“两年之约正好到期。我猜你不会食言。” 谢殷忽地转头看向他,有些吃惊。 行路灯和波澜闪烁穿过车窗,映在他的侧脸上,将睫毛、鼻梁打上一层柔和的滤镜。官澶的五官深邃得像混血,但神色间总带着传统温和儒雅的气质。 这种温和儒雅,是一种从容克制、却又坚定守望的感情。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不会说,只会用行动等着。或许谢殷不会回来,但他的计划里,永远替他留好了位置。 官澶的视线一直落在前方:“POU只有一年半的合约,但你在当时却定了两年之约。我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后来我发现,大约两年之后是TOPIA的十周年纪念日。那时我就知道,你让我等的既是合格、自律的偶像谢殷,也是那个有遗憾、想要圆满弥补的队长颜因。” 谢殷从未想过,原来自己的小心思官澶全都知道。 两年前,他就坚信在TOPIA十周年的时候,自己有足够的资本站上舞台作为颜因的“某一部分”——可能是大众以为的徒弟,也有可能是颜因风格的继承者,或者是其他角色——和官澶和解。 等这块缺陷被弥补了,他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走入迷茫。幸好,还赶得上。 官澶问:“之后还会唱吗?” “什么?” 车驶下大桥,一路沿着幽静的道路而去。光影斑驳,落在那立体的脸上。 红灯,刹车。官澶终于慢慢转过头,嘴唇红得不像话,长发散落,美得神秘诱人:“你还会站上舞台吗?” 这半年里,谁都问过他这个问题,只有官澶没有。然而,也只有官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当然。”谢殷用同样的笑容回答他,“压力和绝望再重,我也不再是一个人扛了。之前我一直给别人提供精神养分,从来不知疲倦,不知补充,而如今我也有了能汲取养分的地方。” 宾利穿过行道灯的投影,奔向目的地,似乎搅动了光影。 香薰蜡烛滋滋地燃着,清新的花果香里有些无法探查的隐秘甜腻。纱帐从高高的天花板落到地板上,堆叠交缠,一层层,将身影和光亮全都藏得严严实实。 “我明天想要公开。不想隐瞒。” “好。” “我不想签SOF。才不给你打工呢。” “好。” “我想读完书。这几年可能还是得两头跑。我打算买房,以后回来得比较频繁,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这儿不好吗?” “……” 呼吸交缠错落,外衣散落在走廊上。 谢殷双手撑着他的锁骨,用力将他推开十几公分,轻喘:“先洗澡。” 他们用了走廊两端不同的浴室。 官澶一边擦拭自己微蜷的湿发,眼睛半眯,一边走进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