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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躺下。”他像是解释。 谢烜没同意,但也没有拒绝,他只是探身去拿床头的纸巾,将手擦了个干净。 随后顺手搭在叶蔚腰后,这次真的睡了。 ☆、离婚之后 叶蔚醒得要比谢烜早,然而他只是在被窝里干睁着眼,人根本不敢动。谢烜睡眠很浅,从小到大就这样,身边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轻易地让他惊醒。 两人都是侧躺着的,这样睡起来好歹能舒服点,叶蔚发着懵,回想起睡前发生的一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互相帮忙这种事他们确实不是没做过,但那不过是少年时期青涩懵懂的玩笑罢了,他以为对于谢烜而言,这根本当不得真的,但谢烜不仅真的做了,且还做得很理直气壮。 “醒了就下床。”谢烜扯了扯被子,半梦半醒:“太挤了。” 叶蔚笑了:“好嘞。” 他翻身拿起外衣穿上,又给谢烜压了压被子。至于之后,谢烜一觉睡到晚饭时候才起床。 晚饭是叶蔚和谢父一起完成的,谢烜收拾好自己后往那儿一坐就可以直接吃饭。 晚餐时偶有交流声,只不过都是叶蔚和谢父的,谢烜话不多,最多就是提一嘴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再晚一些,外面飘起了雪。虽然两家离得不远,但老年人总爱cao心,看他们俩还像看小孩似的,让谢烜送叶蔚回家去。 谢烜拿了把伞撑着,小雪在路灯下慢悠悠飘着,路上行人很少,这时候大多都在家里一起看电视聊天。 叶蔚围着条红色的围巾,全身都捂得严严实实,只有个脑袋留在外头,他小时候因为爱耍小伙子,时常在冬天穿得风度,从而到了三十岁之后就尤其怕冷。 谢烜将伞往他那儿偏了偏:“今年叔叔阿姨不和你一起过年?” “不啊,他们忙着出去旅游呢。”叶蔚用手臂将偏掉的伞不动声色地碰了回去,自己则往谢烜那儿走近了点,这样两个人就都能打到伞了。他今天心情格外好,说:“你不是在吗,和你一起过年也挺好啊。” “陈婧今年还是回她父母那儿?” “嗯。” 谢烜没继续追问,他早该想到是这样,叶蔚和陈婧从某些方面来说,真的不怎么像夫妻,好像只是为了凑合过日子所以才在一起的两个人。可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叶蔚这么一个人会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 别的分析就不必了,只是至少他可以肯定,这种生活方式绝对不是叶蔚喜欢的。 路上雪下大了,风也吹得更加厉害,叶蔚留了谢烜,说是现在打着伞相当于没打,再冒着风雪回去容易感冒。 他的脸被冻得有点红,进了屋子打开暖气后倒是好上不少。谢烜坐在沙发上,接过他递给自己的热水:“你和陈婧分房睡了?” 杯里的热水差点泼出,还好谢烜接得快,直接端稳。 “为什么这么问?” 谢烜静静看着他。 叶蔚不晓得怎么回答才好,事已至此,再瞒着谢烜也没有什么意义,可是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和谢烜坦白。 “好吧。”叶蔚想了一下,他默默背过身:“一会儿你先去睡吧,小烜。我可能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外头风雪交加,室内则温暖安逸,谢烜站在窗前看了会儿,最终伸手关上了窗帘。 叶蔚家的客房,他其实没怎么住过。 因为少时他来叶蔚家里玩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同吃同玩,到了睡点叶蔚仍要折腾,趁着叶父叶母都不注意的时候,把谢烜拉到他的房间里去,两个人打游戏机打到半夜。第二天往往是叶蔚先醒来,他好像有无穷的精力,撑着头侧躺,就能盯着睡梦中的谢烜看很久。 谢烜原来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有次被他抓了个正着,叶蔚才不得不承认。他说平常谢烜大多数时候都冷着一张脸,难得看见他有恬静的模样,所以就想花时间再多看上一看。 叶蔚往往看到谢烜快醒的时候,才装模作样故意来和谢烜抢被子,好像他也是刚刚睡醒,于是总避免不了一通打闹。 早上又正是男性精力最充沛的时段,他们抢着抢着被子,身体叠在一起,少数时候会擦/木仓/走/火,然后叶蔚会示弱耍赖,趁着谢烜放松警惕后猛然把他按在床上,自己则屈身坐在谢烜腿上,握着两人的东西一并解决。 谢烜总觉得怪怪的,他对此不是很适应,但叶蔚向来接受坦然,两只手握满就开始。那时他的口头禅便是:“这有什么,都是好兄弟,互相帮忙么,应该的……” 语气里带着戏谑,然后渐渐地,口齿间溢出舒适的闷|哼,咬着小烜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喊,谢烜嫌他动作慢了,一个抬眼望过去,叶蔚就一边加快动作,同时盯着他笑,酒窝浅浅陷进去,眼神离|乱。 或许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谢烜会反过头来拿这些话对付他,以至于今天才会如此讶然。 做完这一切之后,谢烜慢慢收拾好自己,离开叶蔚的房间,他回到客房换下睡衣,再出来一声声喊叔叔阿姨早上好,然后和他们一起吃早餐。 叶蔚的母亲有时候会怀疑叶蔚昨晚拉着人熬夜,因为在清晨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看到过谢烜从叶蔚房间里走出的景象,甚至好几次。可她从来看破不说破,十分大度地给他们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