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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就在那一刻我就知道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都和何南泉脱不了干系,我是个演员但何南泉是个商人。 从周吝身上我已经看到过了商人的无情。 我淡淡的笑了笑,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窗台上的那株绿萝已经吸干了盆里的水,叶子微微泛着黄,我二十几岁的年华可能就要断送在这里了。 我没有江陵的清高理想,当初就是为了挣钱进的圈子,也谈不上对演戏有多喜欢。 可我毕竟为了我的事业也曾天南地北的奔波,也曾在泥泞的圈子里摸爬滚打,连初心都被弄丢在了这里。 人有安巢之心,我在北京这些年到了如今事业,婚姻和家全都没了。 要不是对秦哥爱的不可收拾,我可能早就一蹶不振了。 淡然归淡然了,有时想起来也还是委屈,怎么被放弃的被牺牲的就是我呢,我的人生不是人生,我的名誉不是名誉吗? 那些曾以我为光,以我为希望的粉丝们,在网上被人骂到抬不起头的时候,我连话都说不了。 人活到我这份上,哪是可悲二字能一笔带过的。 何南泉说我还没长大,太好笑了,我怎么可能还没长大? 怎么可能不学聪明点,护着点自己呢? 我敢冒着风险得罪那个主持人并不只是因为轻狂,王导的戏看在江陵的份上我也是要接的,王导的剧组可以算是娱乐圈等级分明的缩影了。 我可以不争,但颜面总不能输,否则在组里面会很难过的。 我搞这么个动静,还要求何南泉陪我签约,也不过就是在告诉圈里的人,我身后还是有人的。 纸老虎也是老虎。 “喵!” 我被吓得心颤了颤,看了看我大侄子,“你是老虎行了吧?” 最近我和我大侄子的关系有所缓和,它已经得寸进尺到出现在我身边一米的范围内了。 我大侄子还是很厚道的,从来也没冲我伸过爪子,我拿着苍蝇拍撸了撸它的脑袋,“还得是自家的孩子,就是比外面的野孩子有礼貌。” 我打开电脑,发现王导的邮件已经发了过来。 我看了眼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畅销小说家人气最高的一本小说。 原著过于国民化对演员来说挑战很大,一不小心就要被书粉钉在耻辱柱上语言攻击了。 王导能拿下这部小说的版权,应该是费了周折的。 是一个江湖题材,原著叫《青云案》。 原著设定青云案是独立于朝廷和江湖的地界,专断世间难断的案子。只要你捧上足够的真金白银,青云案就能帮你了结这个官司,哪怕是皇帝犯了杀头的罪,也得把头乖乖交上来。 可惜,没人能买的起皇帝的人头。 因为在青云案世间人人皆有定价,唯独皇帝,不要黄金,不要白银,只要一味灵药。 这灵药的药材也很普通常见,只要北伝山尼姑庵上梅花枝头的雪,青松镇土地庙里春祭用过的香纸灰,庐陵城湖心亭下最先开的一株芙蓉花和御川行宫往生殿前落在石狮子头上的枯叶。 人人都说荒谬,先不说这四个地方天南地北相隔甚远,谁又能知道尼姑庵上有没有梅花,土地庙里有没有春祭,湖心亭边种不种芙蓉花,那枯叶也不是你家的,说往石狮子头上落就往石狮子头上落? 都笑话这青云案的青云大人分明就是惹不起皇帝,还非要编个体面的理由。 后来也有人随便拿了什么野树上的雪和自家用过的香灰,村口池塘里的芙蓉花和自家门沿上的烂叶子去了青云案。 一眼就被识破,还被打了出来。 没人敢再开玩笑,也没人真想去动那皇城宫里功德能延万世的年轻皇帝。 原著的设定很好,说是同性题材其实主要人物还是傅青云,围绕青云案断的案子引出傅青云的身世与朝廷内里的乱臣勾结陷害忠良的肮脏手段。 另一个男主就是皇帝,少年时相识相惜,最终却仍江湖庙堂分别。 合卷再回想是段令人唏嘘的故事。 有王导的资源和原著自带的流量,其实换谁都能把这剧拍火,说不定还能成就出来一个顶流。 不明白王导为什么非选我。 但无疑于我而言是个不错的机会。 思考了几天,我把电话打了过去。 “王导。” “小谢,剧本看完了没有?” “看完了,剧本很不错。” 我顿了顿,“王导,就这个剧本应该不缺演员的,我有自知之明,这戏比我适合的演员有很多。” “其实我执意找你有两个原因。” 王导笑了笑,“原著作者心里比较属意的傅青云是你,虽然没有硬性要求,但我也是在考虑你的。第二个原因就是这个原著虽然很火,但也因为太火了事业上升期的艺人没有人敢接,新人演员演技不成熟,我就想到了你。” “小谢,我相信你拿得下这个角色,也能演绎一个符合原著粉心中的傅青云。” 我没说话,但听出来了王导的意思。 很多原著的书粉对二维世界的角色有些奉若神明,敬如白月光的意思,不夸张地说甚至有些角色已经成了书粉心中的信仰,忽然被影视化大多心里都很难接受。 有些偏激的书粉可能会直接对演员进行抵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