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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的人群之广,前所未有。 整个网络变得乌烟瘴气。 我得罪的媒体肆意抹黑我,我和江陵的黑粉一瞬间站在了一条战线上,试图以此威慑我。 我在娱乐圈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我回馈他们的只能是一张又一张的律师函,傅思和整个事务所的人一天几乎发出上百张律师函。 收到律师函选择赔偿并在公众平台道歉的仍是少数,他们觉得我不可能真的一个一个的告,死不悔改。 只是我没想到我退圈第一个反噬我的并不是那些广告商和品牌方,这也在情理之中,品牌方与我合作最初的想法无非就是拿短暂的流量消费,从来不是为了长期合作,我退圈对他们的利益损失不算很大,甚至因为粉丝对我退圈的意难平还能再为品牌搏最后一波热度。 而我直接伤害到的是一些职业大粉的利益,她们依靠我赚钱,我一退圈她们只能选择另换墙头。 她们要带着线下发展的粉丝另觅出路,而这个出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脱粉回踩。 我没法保证在圈子里坦坦荡荡,干干净净,就自然有一些掌握在她们手中的黑料. 这样的回踩比当初那些黑粉抵制而造成的冲击力可大的多了。 我也不以为然了,声誉于我而言不如江陵重要,况且又能持续多久呢。 剩余的的散粉会随着我退圈的退圈,脱粉的脱粉,网络的热潮翻滚几圈后也终将会趋于平静。 无论我此刻的热度有多高,舆论影响有多大,新人崛起以后慢慢的也不会有人再记得我,如果过往消失在公众视野中的无数艺人一样。 没有什么分别。 我坐在沙发上,一直坐到了天亮。 人间在清醒,可我却被抛弃在了昏暗中。 “喵...” 我回过神来,看见贼宝在我身边打转,我伸手把它捞起来下了地。 感觉腿有些发软,看到一旁的餐盘空了,才想起来昨晚忘了给它放猫粮。 我抱着它,给它放了点猫粮,蹲在它跟前看它吃饭。 听到身后的门传来输密码的声音,我反应有些迟钝,眼睛还没有从贼宝身上移开的时候,门被打开我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 “遥遥...” 我转头的姿势有些不自然。 秦未寄站在不远处,忽然之间,万物有了光彩,寂寥慢慢散去。 我现在的脸色一定算不上好看,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可我却觉得刹那间粉黛失色,又觉得拿粉黛与他相比太俗气了。 一切金银珠玉和秦未寄比起来都很俗气。 可他的样子又实在算不上多明媚,眉眼染了风尘,形容消瘦,难得的狼狈。 我惨白着脸,连唇上都没有颜色,我慢慢站起来,“秦哥...” 他看着我的样子,拿着行李箱的手都在颤抖,眉头越蹙越深微微有些愠色,声音却很轻柔,“想我了吗?” 我没有说话,呆愣的看着他。 “不想秦哥吗?” 怎么会不想呢,日日夜夜的想... 等不到我的回答,他黯下神色,眉目染了一层伤感,让人看着不忍心。 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轮廓有些僵硬,沉声道,“吃饭了吗?” 我一夜没睡看起来有些憔悴,他看着我眼角有些湿润,“遥遥... 我们复婚的事还作数吗...” 我愣了愣,看着他往前我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复婚的事我们再议吧...” 他顿了一下,停了一下脚步,低头看我光着脚,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我面前,慢慢蹲下。 他抬起我的脚,给我穿上鞋。 他没有站起来,低着头。 然后我听见他压抑着声音,尾音有些颤抖,“你不要秦哥了吗?” 我忽然红了眼睛,看着蹲在我面前的人,身形比一个月前清减了很多,想着他的日日夜夜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爷爷去世了,我这边又出事了,走不得留不得。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人是不是绝望起来就变得自私了。 我俯下身,伸手抱住了他。 他慢慢站了起来,搂住了我的腰,话语缠绵,“我回来晚了...” 我埋在他的怀里从细声呜咽,慢慢哭了起来,“秦哥,江陵死了... 他才三十岁... 他还没有结婚呢...” 他心疼的抱着我,声音跟着我一起颤抖,“不哭了,还有秦哥呢...” 我越哭越大声,直到嗓子沙哑了都停不下来。“他们怎么就容不下江陵呢...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呢...” 秦未寄抚慰着我,等我渐渐没了声音在他怀里抽泣的时候,他才柔声道,“交给秦哥好吗?” 就这样浅声细语的一句话,让我躁乱无措的心慢慢变得宁静,我在他怀里慢慢停止了抽泣,多日积攒的情绪发泄出来才感觉出身心都倦怠了。 秦未寄慢慢把我抱上了楼,轻轻的把我放在了床上。 我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他陪着我躺下,把我抱在怀里,我听着他的呼吸断断续续,忽然感觉肩上传来温热,意识撞击在脑中,我慢慢睁大了眼睛。 他清澈的声音夹杂着细微的颤抖,“我不在,你干了多少傻事呢...” 我慢慢红了眼睛,心针扎一样细密的疼痛。 “等我回来,我陪你一起不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