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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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她捏了捏林薇止的枕头,像是掐着她的脸,笑着抱怨了句,无情的女人。 洗漱完下楼,早餐已经做好了,简单的牛奶煎蛋吐司,沈清疏拉开椅子坐下来,冲对面牵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小白牙。 有点傻,林薇止看了她两秒,好笑地低头挽了挽鬓发。 阳光从纱窗透进来,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两人的婚礼还是定在了十月,在林家商量的时候,沈清疏根本不敢同林父狡辩,不是,争辩。 况且她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他们相处不久,林父对她还有点意见,为了博得岳父的好感,沈清疏能顺着他便顺着。 婚礼日期定下,两人的日常生活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她们曾朝夕相处过四年多,最初的生疏过去,很快就再次习惯有彼此的生活,同从前区别不大,只不过是环境和工作变了。 每天该上班上班,下班后一起逛超市做饭,饭后出去散步,聊些古今皆有的八卦时事,或是在家里一起看书看剧打游戏。 因为不想丢脸,被媳妇带着,沈清疏的游戏技术是突飞猛进。 周末一起睡懒觉,可以在家里窝一天,可以和朋友聚餐,也可以两人出去约会。 新房装潢、婚纱、结婚照,依次到来的这些,偶尔也会被引动情绪,天马行空地讨论未来。 意见不一时,还会互相争执,有时会生生闷气,有时争着争着,最后都忍不住笑起来。 天气热起来又凉下去,日子如水一般地静静流淌,因其平凡又幸福,竟察觉不到它的快速流逝。 十月,秋高气爽,婚礼如期举办。 地点选在有名的度假村,依山傍水,风景如画,在两人的坚持下,并没有cao办得太张扬,只邀请了亲近的家人和朋友。饶是如此,林家亲朋好友众多,来的人并不少。 蓝天白云,绿草如茵,这样的日子,便连空气里蔓延的都是喜气。 林薇止前日便被林母接走了,沈清疏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她陪着林父,站在花枝缠绕的拱门下迎了会儿宾客。 其中大部分她都不认识,林父的知交好友,官都比她大,虽然知道林父是好意,但她跟着客套脸都要笑僵了,几乎重回当年迎亲之日。 她这边,除了父母从前的战友,便只有她的好友,基本都是大学读书时的同窗。 几人闲聊着往事,笑着打趣说,当年寝室里闲话,说到谁会最先结婚,都没人觉得是她,结果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们多的还是单身狗,沈清疏自己想想也笑了,在古代时,一众同窗中,她是结婚晚的,换到现在,却是结婚最早的了。 林薇止几个哥哥jiejie她也见到了,基本都在部队,不是她这种后勤,个个都不简单,几个alpha偷偷摸摸的,轮番来警告了她一遍,沈清疏哭笑不得,把同样的保证说了好几遍。 等宾客们来得差不多,时间也到了,婚礼进行曲奏响,大家都喜气洋洋,聚集过去观礼。 花瓣铺就的道路,沈清疏站在尽头,脊背挺得笔直,不知怎么的,尽管已经成过了一次婚,她还是有些紧张,清晰地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林薇止挽着林父的手出现在道路另一头,雪白的婚纱垂到了脚踝,露出的两肩白得发光,她今日长发盘起,只鬓边散落恰到好处的卷曲两缕,映衬着如雪的面容,画了明艳的妆,耀眼得像是一朵垂露欲滴的玫瑰。 沈清疏眼眸亮起来,和她对视了一眼,心里似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她没有移开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向自己走过来,几乎克制不住满溢的欢喜。 还是不一样的,上次她们成婚,不过寥寥几面之缘,迫于婚约,互不相熟,各怀心思,这次却是日久生情,感情甚笃。 和相爱之人的婚礼,谁会不期待呢? 林薇止走近,对她慢慢地眨了下眼睛,眼里也全是缱绻温柔。 林父牵着她的手,放到沈清疏手里,紧紧扣在一起,看着她,长吐了口气说:今天就把薇儿交给你了。 沈清疏连忙保证,您放心,我会对她好的。 林父点点头,饶是他位高权重,此时也有些感怀,笑中带泪。 爸爸。林薇止鼻酸了下,轻轻拥抱住他,无声地安慰。 爸爸没事,好了,去吧。林父拍拍她后背,笑着放开手,退后了一步。 沈清疏牵着她转身,主婚人已经在等待。 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主婚人微笑着念出誓词,询问她们的意愿。 我愿意。 两人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彼此,眼里都是对方的倒影,是相爱的人才能拥有的满溢的幸福感。 林家的两个小女孩送上来戒指,戒指的款式一样,是两人一起设计的,内里铭刻有彼此的姓名。 戒指拿在手里有一丝凉意,两人互相交换,沈清疏缓缓地推到她无名指根,紧紧扣住她的手,唇角上扬,语气里充满得意,是我的了。 两人早早成婚,水到渠成,一直没有定情信物,她从前就想过送戒指,只是因为古时还没有特殊意义而作罢。 到了亲吻环节,底下的亲朋好友已经鼓起掌来,大家的眼里都充满了祝福和笑意,年轻人更是大胆地起哄。 沈清疏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鼻息相闻,含笑看着她的眼睛,却将吻未吻。 底下的动静更大了。 林薇止闭了闭眼,揪着她衣襟,迫使她低下头来,吻了上去。 大家大笑欢呼,林父和林母并肩站着,一边笑一边揩眼角,看着沈清疏长大的几个长辈也满是感慨。 礼花漫天,围聚在她们周围,四周都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第123章 无责任番外十一 婚礼结束, 回到家天已是夜幕沉沉,沈清疏喝了很多酒,脚下踉跄, 醉得有点厉害, 林薇止好不容易把她扶回家, 安置在二楼沙发上。 在车上睡了片刻, 沈清疏似乎清醒了一点, 她去厨房倒了杯蜂蜜水过来, 便见她乖乖地端坐着,只是脸颊通红, 眼神发散没有焦点。 她一贯酒品如此, 林薇止坐到她身边,边把水递给她, 边有些心疼地问:还好吗? 还好, 我没醉。沈清疏偏过头看她,嘴角微扬, 轻轻笑起来, 很是乖巧的样子,伸手去够水杯, 手却不听使唤, 只接了个空。 还说没醉, 林薇止无奈地笑了下,把水杯送到她唇边喂她, 轻声抱怨说:干什么喝那么多,来者不拒,还以为自己酒量有多好? 长辈们的没法推拒也就罢了,几个林家世交小辈刻意的灌酒, 她也一概喝了。 怎么能跟情敌认输呢,沈清疏不说话,只小口喝着水,抿着唇傻笑,像是做错事的样子。 林薇止也不是真的怪她,只是心疼,心里软了一软,也没多说,等她喝完,估摸着她这样恐怕没法沐浴,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声说:你在这儿呆着别乱动,我去打水来。 沈清疏眨了下眼睛,迟钝地点点头。 她便起身去浴室,接了温水,拿着干净的毛巾出来,想了想,又折返回去取了卸妆用品。 回到客厅,沈清疏已经躺下了,缩手缩脚地蜷在沙发上,阖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林薇止悄声走过去,静静看了一会儿,她平素的五官便显得清俊,眉锋锐利,眼神明亮,很有股少年气,今日带了些薄妆修饰,五官显得更加立体了,可这样睡着时,孩子气地抿着唇,却有种说不出的可爱来。 林薇止眼里漾出点笑意,小心替她卸掉妆,清理干净,又用毛巾沾湿温水,替她擦拭脖颈,双手,尽量让她能舒服一点。 这一套动作做完,她俯下身,捏了捏沈清疏侧脸,柔声哄她,起来了,我们回床上再睡,好不好? 她见到沈清疏睫毛翕动,知道她没睡沉。 沈清疏睁开眼,愣愣地看了她两秒,忽然抬手捉住她手腕,笑了下说:不好,就在这儿睡。 她眼里闪过一丝促狭,使力一拉,林薇止脚下不稳被带倒在她身上,又被搂住腰肢顺势一翻。 天旋地转,林薇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压在了身下。 呆了一瞬,她仰视着上方的沈清疏,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抬起指尖戳了戳她的胸口,有些好笑地问:做什么,我可不要在这儿睡。 做什么?沈清疏重复了一遍,不满地哼唧了两声,没再说话,她俯下身去,温热的呼吸拂过林薇止颈间,带起一片似有若无的酥麻。 她低头轻舔着她的耳廓,信息素随之释放,一股特别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很难形容,就像是多年以后,似曾相识的某个夏天,阳光和青草带来的清爽气息。 这气息已经很熟悉,自然地勾缠着她的,在房间里交汇融合,继而变成一股甜得发腻的香气。 林薇止盯着天花板,不知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思维却有些发散,先是想,在客厅是不是太放肆了,继而有些赧然地想起她们不是没有过,又想,她还没洗澡,好像不太卫生。 她没来得及想太多,沈清疏埋在她颈间,唇舌辗转,温热潮湿的吻落在她肌肤上,从耳后到脚尖,一阵又一阵奇特的痒意传遍全身。 林薇止本能地想靠近她,失神地搂紧了她的腰,脚趾微蜷,脚背不由自主地绷紧。 房间里开了空调,她却感受不到凉意,空气越来越热,潮湿而黏腻,令她背上出了一层薄汗,衣襟变得又潮又润,黏在身上十分难受,让人很想去除这累赘。 她脸上也渐渐染上薄红,呼吸随之变得急促,沈清疏同她十指相扣,互相之间热度交融,在掌心化成汗水。 沈清疏醉意上涌,全凭本能做着这些事,对alpha来说,omega的腺体是世间最美味的那颗糖果。 她在那周围打着转,舔了又舔,就像是小孩子吃糖,舍不得一口吃完,腺体上最早的临时标记早已经消失,不过又有新的覆盖上去,一次又一次,日久天长,最终变成完全标记。 她将永远属于她,同样的,她也是。 她轻轻磨蹭过那个标记,犬齿抵在上面,小心地咬了一口,一阵轻微的颤抖之后,她安抚地舔了舔,心满意足地拥抱住她。 嗯 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从颈后窜向脊背,林薇止轻喘了一声,只觉得全身发软。 她眼里沁出了点生理性泪水,眸光水润,眼尾也红得厉害,似要滴血一般。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月光照耀的枝桠轻轻晃动,似乎有风过树梢的沙沙声音。 半响,余韵退去,她轻轻喘息着,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安静得太过分了,身上的人再没有动作,忽然地戛然而止。 她拉开一点距离,偏头一看,沈清疏靠在她肩上,闭着眼睛,呼吸绵长,睡得正香。 林薇止怔然地看着她,一时竟然有点发懵。 她慢半拍反应过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五味杂陈,不知哪种情绪多一点。 醉了都还记得洞房花烛夜,却又半路睡过去,这该说她有魅力还是魅力不够? 她两腿并在一起,轻轻蹭了一下,心里生出点渴盼,不受控制地想起之前某些记忆,只觉得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可她的性子,实在做不出为了这种事,把人叫醒的行为。 咬牙盯着她看了片刻,林薇止伸手揪了揪她的耳朵,不知是羞是怒地骂了一句,混蛋。 沈清疏偏开头,毫无知觉地翻了个身。 林薇止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哼了一声,还是觉得有些气恼,小声自语道:想睡沙发那就在这儿睡吧,睡多久都可以。 她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往浴室去了。 流水声哗啦,在磨砂门上映出曼妙的身影。 等沐浴完出来,她气消了些,一个人回到卧室躺下,过了一会儿,又开灯下床,拿了一床薄毯,出来给沈清疏盖上,才回去睡了。 翌日,在一阵叽喳的鸟鸣声中,沈清疏醒过来,只觉得浑身僵硬酸痛。 明亮的阳光洒满客厅,估摸着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被刺得睁不开眼,伸手挡了挡,发现自己独个睡在沙发上,衣服皱巴巴的,周身一股难闻的酒气。 嗯? 她头痛地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xue,回想昨天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在婚宴上喝了很多酒,然后和阿止一起回来,再之后,就没太多印象了,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在做梦。 不是吧,结婚当天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不管,还有没有咳。 沈清疏茫然地挠了挠脸,卧室书房看了看都没找到人,身上的味道实在难闻,她先去了浴室洗澡。 温水流淌过身上的时候,脑海里似乎闪过些片段,却又不太清楚。 沐浴完,换了衣服出来,她觉得身上舒服多了,脑子也清醒了些。 应该还在家吧,她下了楼,在餐桌边见到林薇止,她笑着走过去,随口说了句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