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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撩人 第42节

    第41章 讨好   温柔缱绻的模样令他颇为受用。……

    萧景澄猛地起身, 动静太大吓了屋内的乐师们一跳。乐声戛然而止,舞姬们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青执望着萧景澄毫不留恋走远的背影,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戚公子, 可是青执侍候得不够好,惹王爷不快了?”

    戚玉书笑着冲她摆手:“此事与你无关, 王爷有要事在身。”

    青执哪里会信他, 今晚是她接客以来头一回受到冷遇。偏偏对方身份尊贵又俊逸不凡, 叫她心动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她还从未碰到过像郕王殿下这般难以打动的男人呢。

    思来想去青执忍不住问:“可是我长得不够美,所以王爷不愿瞧我?”

    这话倒把戚玉书问住了,若说美青执确实比余嫣差了一些。但凭他多年混迹脂粉堆的经验来说, 萧景澄这次确实不一般。

    只怕不是美丑这般简单。郕王殿下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可哪一个能得他半分青眼。唯有余嫣……

    看来某人这次是真的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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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懿院的灯亮了一整夜,正院里的下人一个人都不敢合眼,哪怕没有差事也战战兢兢等在那里,生怕主子有什么吩咐。

    冯大夫和张大夫也陪着熬了一宿,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稍稍合了会儿眼。

    院子里严嬷嬷看了眼晨曦微露的天色,开始吩咐人准备早膳。严循正好从耳房里出来,没睡醒的样子有些憔悴。看到母亲后便上前问道:“余主子眼下如何了?”

    “一夜未醒,不过看着还好, 应是无大碍了。”

    “那王爷呢,难不成就这么守了一夜?”

    严嬷嬷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心里的不安却不能同儿子说。昨夜王爷匆匆前来时的脸色有多难看,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那种风雨欲来的气势当真叫人胆寒。

    她在宫里侍候多年, 就是圣上也没这般令她害怕过。昨夜院里上上下下如履薄冰, 大约也就余姑娘睡得最是安稳吧。

    想不到王爷竟也是个痴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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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嫣这一觉睡了足有五个时辰,只是虽睡得久,却不像严嬷嬷想的那般安稳。

    被人抬回房后屋子里很是闹腾了一阵, 但很快便归于平静。余嫣躺在床上意识模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察觉有人拿着汤匙要给她喂药。

    意识不清的时候余嫣极度抗拒吃药,那浓重的苦味令她不愿张嘴,头也撇向了一边。

    没成想那人直接就上手掰她的嘴。

    余嫣能感觉到来人力气颇大,绝非一般的丫鬟婆子。只是那人似乎并未用尽全力,而她又极力挣扎,那药便总喂不进嘴里,流到了她的脖颈里。

    后来那人便77zl失去了耐心,将汤匙往药碗里一扔。余嫣本以为他要走,等了片刻却感觉到唇上一阵温热的气息凑近。半梦半醒间似乎有柔软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双唇。

    这一吓非同小可,余嫣心头一慌便忘了抵抗,嘴刚一张开药汁便整个儿流进了她的嘴里。

    那人便这样喂了她整碗药。等喝完药那人还绞了帕子过来,替她擦脖子里的药汁。

    而余嫣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眼皮犹如灌满了水银,沉得她根本睁不开。

    而那药却很猛烈,她才喝了没多久身体便渐渐热了起来。起先只是微温,后来便有了燥热感。背上的伤疼痛难忍,又被药效弄得浑身发热,实在是很不好受。

    偏偏她人又半昏迷着醒不过来,到最后余嫣只能嘤嘤地哭泣起来。

    刚哭了没几声便有一只微凉的手抚了抚她的额头,随即就有浸了凉水的帕子替她擦汗。那丝丝凉意透过额头传了过来,令余嫣好受了许多,很快身上的燥热便散了几分,人也安静了下来。

    只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积聚在心头的委屈与不安通通发泄出来。

    余嫣哭了许久,那凉帕子先是替她擦汗,后又给她擦泪,动作轻柔颇为耐心,直把余嫣的眼泪全给擦完,这才叠成块搁到了她的额头上。

    余嫣哭了一通也是累了,到后来意识便模糊起来,兼之药效愈发强烈,她整个人便昏睡了过去,一夜睡到天亮还未有苏醒的迹象。

    另一边严嬷嬷实在担心萧景澄的身子,在内室前徘徊许久,一直到听见里面有动静发出,这才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萧景澄也是刚醒,正自己拿着茶壶倒茶喝,脸上布满倦容。

    昨夜的余嫣大约是在病中,所以颇为不老实,动不动便嫌热掀被子,还总是出虚汗,令他无法安睡,只得一直守着随时替她掖被擦汗。

    这一忙便忙到了后半夜,那会儿她终于停止了哭泣,身上也没热得那般厉害,萧景澄怕碰着她的伤口便没上床,只支着脑袋在她床边小憩了片刻。

    严嬷嬷看见他眼底的青黑便心疼不已,刚要上前关心几句,便叫萧景澄抬手止住她的话头,又吩咐她叫人进来侍候余嫣,这才抬脚迈出了内室的房门,边走边盘问昨日的细节。

    “……都怪老奴没看住,余主子心疼忆冬挨打,一个没拉住便冲上去护她。行刑的护卫也是实在收不住,所以才打在了余主子的后背上,还、还……”

    “还什么?”

    萧景澄语调冷淡,那便是他发怒前的征兆。严嬷嬷不敢隐瞒,照实道:“还令她吐了血。”

    这事儿萧景澄一早便知道了,只是现在听严嬷嬷再提一遍,心头的情绪愈发翻涌。

    一个下人而已,值得她拼了命用自己的身子去回护?若是不巧板子打在头上,她这条小命保不保得住都不好说。

    萧景澄面色一沉,紧抿着唇77zl没有开口,抬脚踏进了书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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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澄一整日都没离开文懿院,但大多时候都待在书房内。他手头的事情千头万绪,来回话的人也是不曾停过,但他又不放心余嫣的身子,只能留在别苑内办差。

    期间戚玉书也来了一趟,见他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只道他还在为余嫣有情郎一事烦心,于是便劝道:“你如今初识女子有些上心也无妨,只是将来你到底要娶妻,不可将一小小女子太过置于心上。若是惹得王妃不快……”

    “想做郕王妃便要有容人的度量,若是没有我亦不会勉强。各人都有自己的所图,我与她不过交易而已。”

    “那你是要把余嫣带回府了?”

    “那是自然。她既跟了我,便不能再跟旁人。往后我成了亲她自然要跟我回府,她那样的性子必不会争风吃醋无事生非。”

    这个戚玉书倒是不担心,就看余嫣那样子也知道是个好相与的。他倒是有些担心萧景澄,若是太过宠爱妾氏,惹嫡妻不快那便不妙了。

    “天下女子再怎么大度,也容不下夫君宠爱他人。”

    “该有的尊荣我都会给她,嫡子必是由她所出,且会是长子。待孩子长至三岁才会令妾氏生养。她不必担心主母之位,也不必担心我宠妾灭妻,余氏永远越不过她去。”

    戚玉书听他说这话时面色沉肃绝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由放下心来。

    只要郕王能把尊卑搞清楚,纳一两个妾氏倒也无妨。毕竟他这样的身份,圣上就算赐婚也不会只赐一位。

    比起小小的妾氏,只怕两位侧妃会更叫正妃头疼吧。

    想到这里他又换了个话题:“听闻昨日余嫣受伤,如今人可好些了?”

    “还好,谢你关心。”

    戚玉书纠结地望着他:“怎么听着颇有醋味,你不会连我的醋都吃吧。看不出来王爷也是个醋缸转世,既如此又何必去花楼喝酒,是为那情郎之事吧?”

    萧景澄倒也不瞒他,把余嫣同贺庆舟订过亲之事告诉了他。

    “贺庆舟?便是那个刚中了会元颇得圣心的贺家公子?”

    “正是他。”

    “这人我见过一面,确实文采斐然气度不凡,又是斯文的读书人,难怪余姑娘会钟情于他。”

    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戚玉书赶紧住嘴。

    论容貌萧景澄绝对在贺庆舟之上,说他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只不过他执掌皇城司为人狠辣,世人见了他多半吓得屁滚尿流,哪有心思研究郕王殿下美与不美。

    再美又如何,从他那张嘴里说出的话,十之八/九都是不美的。

    女人嘛天生胆小,大多喜欢温柔体贴的男人,像萧景澄这样的在外人看来自然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但内里的胆战心惊也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了。

    “余姑娘天生柔弱,她与那贺庆舟又是青梅竹马,走得近些也情有可缘。王爷不必为此动怒,左不过现在人在你手里,77zl你待她好些她自然便多向着你些。”

    “喂不熟。”

    “什么?”戚玉书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当是萧景澄在开玩笑。

    “如何喂不熟法,我看余嫣也不似那样的人。”

    “你见过她几回?张口闭口你看你看。”

    “成成成,那就算我眼拙看错了。王爷既这般在意我倒有个主意,既可讨美人欢心,又可令你俩走得更近些。”

    萧景澄扫他一眼示意他继续,戚玉书便道:“听闻越公国案子里有两个匈奴人还未抓到,前一阵儿查到他们躲去了江南。王爷不妨去那边找找?”

    越国公只是明面上的棋子,他的背后必定还有高人,说不准这人就是与他过从甚密的张相。单单拔除越国公只是砍了张相的一条臂膀而已,过不了多时他便又会再培养一个。

    必定得想办法将他的势力一力拔除,方能解心头大患。

    只是这样的大事须得师出有名,通敌卖国便是最好的罪名。要想皇上下定决心铲除张家,便要寻到他与匈奴私通的证据。

    那两个匈奴人与越国公牵扯颇多,若能寻到严刑拷打,说不准会有意外收获。

    即便没有,去一趟江南散散心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戚玉书盯着萧景澄等他的回复,却半天也等不来一句话。半晌后他站起身后便要走,戚玉书不由急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吩咐人安排江南之事。”

    戚玉书……

    原来王爷性子这般急,平时的沉稳方正都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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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澄在书房见客,内室那头余嫣睡了一晚总算醒了过来,这会儿正由着念夏等人侍候着喝粥。

    严嬷嬷站在一旁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她,生怕她有个什么好歹。待余嫣喝完粥又吃了药,这才把丫鬟都遣出去,独自一个人留下来同余嫣告罪。

    “昨日是老奴的不是,害主子受了伤,主子要打要罚老奴绝无怨言。”

    余嫣虚弱地冲她笑笑:“严嬷嬷严重了,是我自己要护着忆冬,此事也是因我而起,你们都是被我连累的罢了,怎么好说责罚二字。”

    严嬷嬷侍候过很多主子,余嫣是其中最小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却也是最宽厚的一个。

    向来尊卑有别,余嫣虽是贱籍,但她有王爷的宠爱,便是这文懿院里说一不二的主子。主子是不会有错的,但凡出了什么事也是奴才们不尽心的缘故。

    早上严嬷嬷便已去萧景澄那里自请领罚,结果王爷说让她来找余嫣,说余嫣怎么罚她便怎么受着。

    严嬷嬷不敢有二话,所以这会儿便主动提了这事儿。

    余嫣却半点罚她的心思也没有,她只关心忆冬如今怎么样:“我昨日晕了过去,你们可真打了她三十大板,可有把她赶出府去?”

    “主子莫急,别牵动伤口。主子放心,忆冬就挨了那两下,如今正在屋里养伤。说起来主子不该扑过去的,忆冬皮糙rou厚且打的都是屁股,不过是皮外伤罢了77zl。您这么不管不顾冲出去,万一有个好歹您叫王爷可怎么办?”

    余嫣听得脸上一红,并不觉得萧景澄会因为自己的死活而有所牵挂。一只宠物而已,没了便再找一只,天下有的是漂亮的女子,她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