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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洲:“……” SOS 他需要吸氧抢救。 祁宜年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红本的结婚证,旁边刚从情侣晋升夫妻的小两口正凑在一起甜甜蜜蜜地看结婚证里的照片,而祁宜年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装到了公文包里,对之完全没有兴趣。 他向民政局门口走出一步,才后知后觉发现他的便宜老公——孟洲,还杵在原地发呆。 祁宜年回头喊他,然而喊了三声对方都没反应,他手伸出去正准备戳孟洲,就发现两行清泪顺着孟洲的眼角缓缓流下。 祁宜年:“……” 他看看自己伸出去的手,他还没戳上呢。 祁宜年挥手在孟洲眼前晃了一下,后者这才回神,目光呆呆跟着祁宜年的手掌移动,最后停在他的脸上。 “你怎么了?”祁宜年问,看孟洲没有反应,又指指自己的脸,“你哭了。” 孟洲:“汪——” 祁宜年看着突然抱住自己哭成一条狗的男人,对方的眼泪都擦干在自己身上了,祁宜年很想把孟洲推出去,但他刚有这个动作,身上的男人就抱的更紧了。 也不是不能使用一些暴力手段解决,但……祁宜年看了看周围都在围观他们两个的路人,对方的脸上眼里都写着不赞同,还有人自以为很低声地和伴侣吐槽: “啧,你看那个渣男,他男朋友哭那么惨,一定是他把人家给先睡后甩翻身下床不认人了。” “肯定又是闪婚闪离的一对小年轻,唉,涉世未深,就被人这么欺骗感情,可怜呐。” “mama,那个大哥哥他哭的好像个热水壶啊……” …… 把这一切都听在耳中的祁宜年:“……” 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人和渣联系起来。 他闭闭眼,忍下把孟洲暴力推开的念头,否则他又要被扣上一个家暴再或者婚后暴力的名声了,玩不起玩不起。 好在,没过多久,孟洲自己平复了,擦干眼泪,昂首挺胸走出民政局的大门,祁宜年跟着出去的时候,听到身后的大妈大声鼓舞道:“小伙子你是好样的!新时代男性要对自己好一点,拿得起放得下,没了他你还能遇见更好的,不要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祁宜年脚下的步伐一个趔趄。 回去的路上是祁宜年开车,他没有再问孟洲究竟是怎么了。成年人各有各的心酸,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在民政局心酸起来——总不能是为了结婚失去自由,但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不会主动去触碰对方的伤口。 祁宜年手搭在方向盘上,偶尔透过后视镜去看孟洲的状态,后者靠着车窗,双目无神地放空,就像一条失去梦想的死鱼。 祁宜年以为对方会一路就这么沉默下去,正打开车载音乐准备放一支舒缓的曲子,就听孟洲突然开口问道:“你在国旗下演讲过么?” 祁宜年播放音乐的手顿了顿,挑了一支舒伯特的钢琴曲,才道:“嗯,上学的时候国旗下演讲是班级轮流制,到我们班的时候一般都是我去。” 孟洲笑了下,“忘了,像你这样的好学生,一定是从小站在国旗下演讲的。” 祁宜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孟洲又问:“人多吗?” “什么?”祁宜年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 孟洲:“国旗下听你演讲的人多吗?” 祁宜年想了想,“全校的师生,大约有三千人左右吧。” 孟洲:“……” 过了好一会儿孟洲都没再说话,祁宜年看了一眼,原来对方又陷入了自闭。 他收回目光。奇奇怪怪。 到了住的小区,停车,上楼。祁宜年换好拖鞋,问孟洲:“你什么时候回北城?” 孟洲脱外套的动作顿了顿,打了个哈哈道:“先把那百分之七的股份转移了再看吧,我暂时先和你住在一起。” 祁宜年对后面的一句话不置可否,出去一趟,他第一时间去浴室冲了个澡,不仅是人群密集处沾染的香水烟味,还有孟洲擦在他衣服上的眼泪。 成熟个体突如其来的脆弱最令人动容,祁宜年抓着换下来的白衬衣,看了一眼将之扔到了洗衣机里。 浴室里水声哗哗响起,客厅里,孟洲坐在沙发上,手里抓着手机,大拇指啪啪按着数字键盘。 100÷7=14.29 14×7=98 100-98=2 孟洲来回算了三遍,最后,他看着手机计算器里的那个结果14——也就是说,一周内,他要是想达到不去国旗下演讲的水平,每天必须挣够14个积分,其中还得有一天多挣两个,或者两天多挣一个。 啪—— 孟洲手里的手机掉在僵硬的地板上,咔嚓的一声响,就像他此刻的心。 “系统,你再把每日任务的积分值说一遍?”孟洲颤抖着问。 男德系统乐见其成,宿主已经走上了修炼男德的第一步,夺得男德之星三连冠指日可待,于是他热情地把规则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三遍,以保证他的宿主能记住并熟练掌握。 “最后提醒宿主一点,”系统道,“亲吻,每日积分获取上限为3;说‘我爱你’,每日积分获取上限为1;为他做饭,每日积分获取上限为8……” 孟洲十根手指头都掰断了,14个积分就像满天星在他的眼前乱窜,他一个也抓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