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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该有这种心情,他对警局很熟悉,哪怕换了个分局和案组,环境也不会相差很多。 办公室外有人来来去去地忙碌,大多数人不认识他,但听说过他的案子。审判那天,法庭的旁听席上坐满了人——素未谋面的人,毫无关系的人,每个人都只想探听在他身上发生的离奇故事。当然,其中也不乏同情之心,律师提到丹尼尔的死时,他能感到那些目光中的怜悯与理解,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刑期才没有等同于死刑。 不过和监狱不同,在警局里人们对他的态度更微妙,毕竟让一个职业杀手混进来成为某人的搭档和同事这件事本身就很可怕,而且那个与希尔德搭档的老警官也确实因为他的缘故殉职。 无论真相如何,希尔德觉得把波比·瑞普利警官的死算在他头上是合理的。 他不停胡思乱想,门外的脚步声来来去去。 终于,奥斯卡拿着一大摞文件夹,用肩膀顶开门对他说:“帮个忙。” 希尔德就伸手去接,奥斯卡把大部分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扔了事,原本干净整洁的桌子立刻凌乱不堪。 “这样才像样嘛,对不对?” “什么?”希尔德反问。 “桌子啊。”奥斯卡走过去,往椅子里一坐,双腿放在办公桌上说,“乱一点才有工作的样子。” 这纯粹是歪理,不过波比也这样,有人喜欢乱糟糟,但是他们干活真不错,所以有点坏习惯也可以忍受。希尔德看了一眼被奥斯卡弄乱的桌子,心里的不自在减少了。 “我让他们多搬一个桌子进来,你就坐在那里,怎么样?” “嗯。” “这是连环凶杀案的资料,你可以先看,有什么发现告诉我。” “好的。” 希尔德把文件夹打开,从第一个受害者的档案开始看。 奥斯卡从没想过能够立刻和这位“新同事”顺利开始工作。他一向脾气急躁、随心所欲,合不来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因此常常会遇到没人愿意和他搭档的窘境。不过奥斯卡不在乎有没有人愿意配合,他需要的是希尔德对警方无法深入的另一个世界的见解。至少在这件事上,希尔德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敷衍了事。相反,他看来非常适应工作,比在奥斯卡家里更放松。 “热咖啡。”奥斯卡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把纸杯放在他面前。 希尔德道了谢,合上文件夹说:“我看完了。” “有什么看法?” “我见过其中两个死者,克洛伊和芭芭拉。” “这两个?”奥斯卡挑出照片问,“除了名字之外,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前期探查现场的警察认为是一起随机谋杀妓女的案子。喜欢在无辜女人身上泄愤的变态很多,而且她们偷偷摸摸接待陌生客人,经常和刚认识不久不知底细的家伙独处一室,很容易成为狩猎目标。” “她们不是妓女。” 奥斯卡点了点头:“克洛伊搬来这个街区不久,住得很偏僻,没人认识她。芭芭拉倒是长租住客,只是白天几乎不出门,不和邻居打交道,周围的人只知道那里住着个女人,连头发颜色都说不准。她们在社交网络上也几乎没有留什么痕迹。” 希尔德看着他,奥斯卡对死者的情况了若指掌,随口就说出她们的特征和习惯。他和波比一样是好警察,但是不是也像波比那样对真正的黑暗一无所知,一心只想凭借自己的正义之心去对抗罪恶,最后落得以身殉职的下场? “既然你见过她们,那克洛伊和芭芭拉到底靠什么生活?” “她们是蜂人。” “蜂人?” “就是暗街最底层卖消息度日的人,有些人手里情报不多,就少有雇主上门,因此他们会同时兼做好几份差事。”希尔德说,“蜂人也有可能是渡鸟。” “渡鸟我知道。”一瞬间,奥斯卡的记忆被唤醒了,想起曾经有人告诉过他关于“渡鸟”的事,为了合作,那个漂亮的情报贩子掀开“帷幕”让他看了一眼另一个世界的秘密。 奥斯卡说:“渡鸟就是中介人,你想干些不合法的事,又不愿意自己动手,可以去找渡鸟。就像买房子时会找房屋中介一样,他们手头有各种合适的人选,既让你得偿所愿,自己又轻轻松松赚到委托费,对吗?” 希尔德很意外他知道得这么精准,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他一眼。 “怎么样?每个警察都有自己的线人,我也不例外。” “你真的需要顾问吗?” “当然了,比如我只知道渡鸟,但是你又告诉我什么蜂人,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花样?”奥斯卡坐到他对面,“多说一点,我都想了解。” 是不是应该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有些人就算不小心被捕,不该说的事还是得守口如瓶。供出一个同伙不会怎么样,但是曝光了整个地下世界的规则就不是小事了。有人宁愿坐牢也不愿揭开那层内幕,希尔德并不觉得是因为他们个个都能做得到严守秘密,完全出于自觉去维护地下世界的良好运行。 不能说的理由始终只有一个——说了就会成为叛徒,说了会惹来杀身之祸。 奥斯卡看着希尔德,对方神色坦然,仿佛他们交谈的只是昨晚的球赛和电视剧。 “要是觉得为难可以慢慢来,只告诉我和这个案子有关的内幕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