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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窒息,后面的斥责的话压根就说不出来。 颜三彩跟了上来,听到这番对话,差点背过气去。 那个小娃明明是王巧蛮收养的,王巧针就是在糊弄罗益民,可看他额头青筋突突跳,脸色铁青的样子,他那么在意王巧针有没有背叛他吗? 本来是王巧针来指责他们,怎么就突然变成罗益民质问王巧针了。 颜三彩极度不满,抓住罗益民的胳膊,愠怒道:“罗益民,你看看你急扯白脸的样子,你还在意王巧针吗,你们俩都退亲了,她生不生孩子跟你有啥关系?” 罗益民这个反应让她非常心痛,心脏好像被利爪反复揉搓,难受极了。 甩甩手臂,罗益民把颜三彩的手甩开,他依旧气愤地说:“她是你的私生女吧,王巧针,你为啥瞒我好几年,为啥要骗我?” 王巧针只是微笑不说话。 只允许自己跟别人勾搭成jian,不允许对方移情别恋。 双标狗! 颜三彩被罗益民甩了个趔趄,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她更加气愤,声音变得尖锐,像是猫爪子抓木板的声音,她说:“罗益民,你是不是还喜欢王巧针啊,那你为啥要跟她退亲,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二舅是厂办主任吗?” 她知道罗益民跟她在一起的原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她不怕罗益民功利,他总要有点真心吧,可看他对王巧针那死乞白赖的样子,恐怕对自己没什么真心。 这样的认识让她心碎。 罗益民赶紧回头捂住颜三彩的嘴,二舅,二舅,她整天把他二舅挂在嘴边也是够了。 她在这样说下去,他那点心思不就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别说了。”罗益民低喝。 颜三彩哪里肯啊,她摇晃着脑袋,拼命挣脱罗益民的钳制后她大声质问:“你倒是说啊,你对我有没有真心,你不会只为了前途才跟我在一块吧。你还喜欢王巧针吗,你快说啊,说话呀你。” 罗益民头疼欲裂,他烦透了。 以前觉得颜三彩长得模样还行,还有二舅做靠山,现在只觉得她很蠢,喋喋不休、咄咄逼人的样子还很烦。 王巧针看够了两人的表演,看来他们俩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嘛,她一个小把戏他们之间就出现了巨大裂痕。她转过头对怀里的咻咻跟另外三小只说:“我们走吧。” 罗益民一声暴喝:“王巧针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当初跟你定亲不过是看你能伺候我妈,我从来没想过毕业跟你结婚,我说的毕业就跟你结婚不过是想要稳住你,让你多照顾我妈一段时间。” “你想借助我,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你想多了。我为啥要娶你,你是农村户口,以后生了孩子也随你是农村户口,我费了多少力气跳出农门,你觉得我还会让我的孩子走我的路吗?” “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两不相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因为王巧针的背叛太过生气,口不择言,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都说出来了。 说完这番话,他出气了,痛快了,心里的抑郁之情一扫而空。 王巧针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罗益民。他只是把她当做伺候他妈的老妈子?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要是当时他就说要找个人伺候他妈,她才不干呢! 他太不要脸了。 不只是王巧针心寒,连颜三彩都觉得心寒,她在纺织厂还是临时工呢,要是转不成正式工,转不了城镇户口,罗益民还不是一样嫌弃她! 颜三彩傻眼了。 王巧针只是“哦”了一声,转过头,她说:“走吧。”说完抱着咻咻带着三小只离开。 顾海洲不解地问:“小姨,你是不是气傻了,罗益民那样说你应该很生气啊,咱们不跟他算账,就这样走了?” 即使不打架,嘴上也不能吃亏,可小姨这个态度让人特别憋屈。 王巧针嗔怪道:“你才这么一点点大,就别管大人的破事了。” 五个人在厂区里走着,天很热,太阳在头顶上白花花地照射着,王巧针看咻咻额头上细软的头发已经汗湿,又听到外面卖冰棍的在叫卖,于是问:“你们四个想吃冰棍吗?” “吃。”四小只纷纷举手。 “咻咻还没吃过冰棍呢。”顾海洲说。 咻咻馋了,听他们几个的对话,觉得冰棍是很好吃的东西。 “那你们等我一会儿。”王巧针看到一棵大树下有石桌石椅,看着挺凉快,就抱着咻咻走过去,让他们在这里呆着。 王巧针朝纺织厂大门口走去,再回来时,她拿了五根冰棍。她自己那根是两分钱的白糖加水的普通冰棍,四个孩子的是白糖加牛奶加红豆的五分钱的高级冰棍。 这样的冰棍对四小只来说,是绝对的奢侈品。 “快吃吧,天热,冰棍化得快。”王巧针说。 四小只快乐地吃着冰棍,真好吃啊,冰凉又甜甜的,还有一股奶味,再嚼上一颗红豆,真是美极了。 咻咻在今天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样好吃的东西。 王巧针吃到一半,她说:“我去上厕所,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哪都别去。” 四小只赶紧答应。 咻咻吃得香甜,嘴唇被冰得红润,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她嘴边还流了一滴甜汁水下来,沈肆掏出手绢擦掉她嘴角的甜水,对她说:“等我长大一定挣好多钱,天天给你买冰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