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封云深
而这般,也如了章嬷嬷的意。 正好可以往林朝雨身边塞人,若是林朝雨自己带了陪嫁丫鬟,她还得想办法把人弄走在塞人。 她每天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去关注到封云深这一院子女人的情况,又要防止这一院子女人去打扰封云深,或者去前院晃悠。 亦或者闹出些什么跟侍卫小厮搞在一起这样的腌臜事。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在后院这些女人身边都塞上自己的人。 章嬷嬷不知林朝雨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但她作为一个主子,愿意给自己面子,章嬷嬷心中自然是开心的。 她严肃的脸上终于带了丁点儿笑意:“既如此,时间也不早了,夫人今日劳累了,老奴也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夫人往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随时差人来找老奴即可。”可不要为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去打扰督主。 章嬷嬷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林朝雨却懂起了她的言外之意。 “嬷嬷也辛苦了,往后我找嬷嬷,还请嬷嬷不要烦我才是。”她也不想去找封云深,如此最好了。 林朝雨觉得,美好的明天在跟她招手。 二人又客套了一两句话,章嬷嬷就带着人离开了,顺道带走了林朝雨留下的残羹冷炙。 留下了两个伺候林朝雨的丫鬟。 碧月看着比较沉稳,碧琴么,似乎不是很想跟着她呀…… 虽然碧琴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那种不待见或者是嫌弃,通过她一些微小的行为表现了出来。 林朝雨上辈子的公司,规模最大的时候有一百多人,她自认看人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夫人可要卸妆、沐浴、更衣。”碧月在章嬷嬷走后,就本分的问。 林朝雨点了点头,自行走到了化妆桌前。碧月跟着,要替林朝雨卸妆,林朝雨却道:“我自己来。” 她虽然觉得古代的小姐夫人些有丫鬟伺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她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有心理负担和不习惯的。 章嬷嬷这边,从林朝雨住的仪德院离开,径直去了外院,封云深的院子。 章嬷嬷口中醉酒的封云深,在听到落雪说章嬷嬷过来了,便从书房移步到了堂屋。封云深的书房,在封府,能进去的只有三个人。 章嬷嬷,并没有资格入封云深的书房。 但她能在封云深跟前说上话,就已经是极不容易了。 冬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而且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章嬷嬷却并不觉得冷,而是走得一身都是暖和的。 仪德院到封云深住的闲云院十分遥远。 她见到落雪,便是一脸温和的笑:“辛苦落雪姑娘了。” 落雪虽然是一个丫鬟,却是唯一一个能近身伺候封云深的丫鬟,而且,落雪已经伺候封云深整整五年了。 这样的一个丫鬟,章嬷嬷虽然说不上要舔着脸去巴结,但她一定不会去得罪的。 “不辛苦,嬷嬷才是辛苦了。”落雪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封云深的贴身丫鬟就骄傲自大,她对所有人都是宽容温柔的。“今日嬷嬷倒是过来的早。” 按照以往的情况,章嬷嬷会晚上大半个时辰才能过来。 章嬷嬷笑了笑。 落雪虽然是封云深身边的人,但章嬷嬷很清楚,哪些事情是可以同落雪说的,哪些是要先跟封云深说的。 二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在到了堂屋外面的垂花拱门处,都禁了声。 封云深喜欢安静。 这是封府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冬日的夜晚来得格外的早,堂屋早早的就点起了灯。 封云深的脸,在灯光下看得不甚真切。 章嬷嬷垂眸走进堂屋,跟封云深见过礼之后,这才开始汇报林朝雨今日的情况以及听到她说的话之后的种种反应和表现。 在封云深听到林朝雨饿得将寓意为平平安安的苹果啃了,以及说少做些衣裳首饰让章嬷嬷给她兑换成银子的时候,神色稍稍有些变化。 除此之外,脸上一直都是漫不经心的浅笑。 章嬷嬷道:“老奴擅自做主,同意给夫人把衣裳和首饰兑换成了银子,还请督主恕罪。”章嬷嬷一边说着,便一边往下跪。 落雪得到封云深的示意,上前及时扶住章嬷嬷,没有让章嬷嬷跪下去。 “嬷嬷处理得很好,夫人要兑换银子,便让她兑换即可。只是嬷嬷需要留意她得到的银子的去向。”封云深道。 “夫人说,让老奴帮她掌管银子,她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写个单子让老奴帮她去买。”章嬷嬷道。 “既如此,那嬷嬷且先看看她要搞什么把戏吧!她若安分,嬷嬷让人好生伺候着,若是不安分……”剩余的话封云深没有说。 但章嬷嬷却是明白的。 若是不安分,想必也没有人会在意封府一个病死的女主人。 御书房内,皇上一脸兴味的看着封云深:“朕听闻封爱卿昨儿个娶了安平侯府的小姐为正妻?” 封云深点头应是。 皇上看着封云深那张俊美非凡的脸怒道:“安平侯世子得罪了吏部尚书,朕看中谁,封爱卿心中应当有数才是,缘何帮助安平侯,这是想与朕对着干吗。” 龙颜大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然而封云深脸上温和恭敬的笑意未有半分动摇,他躬身作揖道:“奴才并非要同皇上对着干,只是安平侯求到了奴才这里,奴才不好推却。若是吏部尚书闹到皇上此处,皇上直接让吏部尚书来与奴才掰扯即可。” 太监身份特殊,虽然他如今做到了东厂厂督的位置,皇上称他一声爱卿,他却是不能以臣子的身份自居的。 在一位多疑的帝王手下当差,一不小心就会惹来猜忌。皇上最喜欢看的,就是旁人卑躬屈膝而又顺从的样子。 皇上闻言,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你既娶了安平侯的女儿,昨夜又让人家独守空房,就不怕安平侯来找你麻烦。” 封云深一脸苦涩:“皇上又在笑话奴才了,奴才这么个样子,若是不让人独守空房,那才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