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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系统2.0的手笔,在这幻境之中,它虽然没办法控制每个具体角色的行径,却是能借那些角色阴暗面之手,对宫冬菱造成伤害。 所以,这里既是虚幻也是现实,只不过是系统用自己的术法,将每个人的阴暗面放的更大些罢了。 而这便是它最恐怖的地方。 宫冬菱被困在这里,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被屏蔽的记忆,任这些角色的摆布伤害,养分一点点被折磨殆尽,最后死在幻境之中。 至始至终,系统根本不会出手,更不用担心自己被发现,只用在她死去时接管她的身体就好了。 毕竟它藏在了那最危险却又最安全的地方。 “我对此事没有任何发言的余地,对吗?” 宫冬菱突然笑了,凉凉地看了这些上演着闹剧的人一眼,似乎早就知晓了他们的真面目一般,既然所有一切都决定好了,自己的想法又有什么用。 她也没再看那方叔一眼,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前方叔的有些行为她也看在眼中,但是将欲望索求表现的这般□□裸却还是第一次。 方叔变成了她所不认识的模样,但在这样诡异的气氛环境之下,似乎这种变化才是正常的,所以宫冬菱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看穿了这些人虚幻的本质后,宫冬菱抬眼,透过人群,落在了病床前的一个位置。 ……记忆中那个想不起来的人,是不是曾经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可每当她要触及到真相时,头便是像针扎一般,瞬间就是再也想不起来,被困在这种情绪中,宫冬菱整个人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仿佛跟周围的一切,都抽离了一般。 她被宫家人强行带回了家,甚至连刚做好的手术伤口都还没好。 他们笑着说没事,反正有私人医生上门为她打针检查,一家人团团圆圆才是最重要的。 从前想要的一切都摆在了宫冬菱面前,比如可以待在父母的身边,住回一家人都在的主宅,甚至宫家人还第一次对外公布了宫冬菱的身份,她现在也是宫家堂堂正正的小女儿了。 若是十年前的自己,应该会很开心吧,可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宫冬菱已经从最开始恶心这些话,到现在的毫无感觉,她沉默的时间越来越多,反反复复思考着那些事。 那个来找自己的人究竟是谁?自己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在其乐融融的假象之后,无数恶之花在渐渐绽放,矛头都指向了孤立无援的宫冬菱,她知道自己从醒过来就不会轻松。 所以在面对那些丑恶时,她比谁都表现的更为平常。 这天夜里,宫冬菱突然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人:“你想干什么?” 声音像是淬着寒冰一般,淡淡的,但是凉的可怕。 人会害怕自己早就能料想到的事吗,就比如,她早就在自己的亲生哥哥眼中看到了丑恶,从在病床那天开始,这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就没离开过。 碰巧的是,自己房门的锁也在她回来的那天“刚好”坏了,所以她已经很多天都没好好睡过觉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似乎是没想到她还醒着,宫哲彦也是吓得一抖。 特别是现在的宫冬菱就像是女鬼一般,眼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无论是害怕还是惊讶。 惨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片死寂的阴影。 看到她这幅模样,宫哲彦心中甚至腾起了点惊悚,想就此离开。 可他又怕宫冬菱将此事告诉父母,最后还是一咬牙,要继续自己的动作,留下点威胁的照片视频,逼她闭嘴。 那个从前人模人样彬彬有礼的财团继承人,血管中又流淌着怎样的罪恶? 宫哲彦迅速捂住了宫冬菱的嘴,似乎是怕她的叫声会引来其他人,他甚至跟从前一般用着哄小孩的语气:“菱菱不要害怕,哥哥只是喜欢你,很快就好了。” 但夜色太黑,他甚至都没看见寒光一闪,下一秒,一把刀刃就深深刺入他的左胸口。 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胸口的剧痛,宫哲彦不可置信地看向床上躺着,看起来连反抗都做不到的弱小少女,不知她何时出的手。 血要溅下来了,真脏。 宫冬菱眼底终于有了点情绪,却是极度厌恶和恶心,一起身,嫌恶地将人渣推开,便是走下床,不顾身后宫哲彦的惨叫声,再也不看他一眼。 也正是从她进到这个陌生上不了锁的屋子时,她就悄悄偷走了厨房的水果刀,藏在了枕头之下。 借着月光,宫冬菱奇怪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她何时杀人变得这般利落了? 宫哲彦的惨叫引来了整栋别墅的人,就连常年在外的先生太太今夜也刚好在家。 他们一边将凶手制服在地上,一边紧急将晕死在血泊中的继承人送往医院。 宫冬菱根本没有逃走的想法,逃走有什么用,宫家的势力无处不在,逃去哪都会被抓回来的,况且,想不起那些事,她的人生也没有目标,只是整日浑浑噩噩罢了。 所有人心里都知道宫哲彦为何会深夜出现在宫冬菱的房间里,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禽兽不如的事了,却没有一个人为宫冬菱辩护。 而是都惧怕而又厌恶地看着她。 一边是未来财团的继承人,一边是侥幸才活下来的病秧子,孰轻孰重已经很明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