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都市小说 - 每天都在努力洁身自好在线阅读 - 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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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喑:?

    怎么突然乌烟瘴气起来,这里的地下文化生活如此丰富吗?

    当然,沈喑肯定没有拍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身边的段嚣已经恨不得立刻马上带沈喑离开。

    勉强等到最后一轮,是一对红宝石坠子,红宝石很漂亮。而且,传说这是被比翼仙君祝福过的一对宝石,寓意两人长长久久。

    拍到这对宝石,?算没白来。

    前面一直没遇到对手,好不容易有件真正想要的东西了,偏偏碰上有人跟他较劲。

    几轮叫价之后,沈喑直接给出一个天价。

    对方好像来头不小,在花钱这方面,从来没有受挫过,那人气不过,直接撂了腰牌,十分张狂: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跟我争这一对坠子,还有比这更值钱的身份吗?”

    侍者拾起腰牌,是亲王府的小公子,半个国库都是他家的。

    在围观之人看来看来,已经没什么好争了。

    沈喑犹豫了一会,亮出了自己的翡翠钥匙,会场坐的大多是纨绔子弟,没人识货,没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拍卖行的老板看了一眼,没往心里去,忽然猛地抬头又看了一眼,惊在原地。

    最后自然是沈喑得到了那一对宝石坠子,亲王府的小公子被温和地请了出去,一路上都不知道对方什么名堂。

    沈喑还惦记着家里的小狐狸,也没多逗留,带着段嚣,满载而归。

    ?推开院门,雪狐已经乖巧地蹲在门口等他。

    雪狐的四肢也长齐了绒毛,只剩下一张黑黑的脸上没有毛。雪狐在竹篮边喝水,有被自己丑到。

    放下东西,戴上自己的那根之后,沈喑拿着穿好的坠子,拉开段嚣的衣领,一定要他戴上。

    亮红色的宝石衬得段嚣胸口更加白皙:“很好看。”

    ***

    说来奇怪,这天晚上,沈喑戴着这被祝福过的吊坠,却做了噩梦。

    他梦到了折花山庄的事情,梦到了掌门师父,还梦到了段嚣。在梦里,段嚣的身体状况忽然急转直下。

    因为是梦,师父他老人家只有一个轮廓,眉目却不那么清晰。

    师父叹了一口气,斑白的眉毛下是浑浊苍老的双目,神情渺远,语气却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轻佻,嘲讽自己也嘲讽天地:“师祖他老人家当真有远见,那年桃花拥雪,枝上抱香死,逍遥去了,剩下个乱糟糟的人世间。”

    沈喑没见过折花山庄盛极一时的样子,可现状呢,上山之前传入他耳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什么奇yin妖宗不知廉耻,到敲骨吸髓无恶不作,世人擅谣,可不就是个乱糟糟的人世间。

    空灵体的秘密走漏风声,但无论如何,“师父一定保你。”

    掌门始终是带笑的,苍凉而有力,一想到书中折花山庄那般惨淡收场,沈喑心中便不落忍,“师父,跟我说说师祖的故事吧。”

    折花山庄,从来不缺故事。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喑依旧不思修炼,掌门也不提。

    每当黄昏日暮,沈喑便来听一段故事,星河初上边各自离开。

    掌门想起来什么便说什么,从妖鬼蛇神,到奇闻轶志,中间夹杂着诸多前辈的生平琐事,当年的师祖和如今的许归荑小师叔,被提到的最多。而那位永远占据着师父整个清晨的大师兄,人已作古,只字未提。

    既是故事,自然尽捡些结局好的来讲。可今天这一段,结局实在不好,师父讲到哽咽:

    “师祖行迈靡靡至西岭,挑剑问落雪。”

    “手中陈酒封新泥,如醉如噎,他问桃花折不折?”

    “问得三春大雪压枝头。”

    “如此,他便离世了。”

    西岭住着的,是这个世界信奉的神,都说雪摧桃花是神喻。今天的故事到这里便戛然而止,走出参商殿,天色已晚,该回了。

    沈喑见惯故事中的时过境迁,不料如今也是身在戏中,眼底的悲意使他神情恍惚,斑驳的星光透过横斜的枝叶撒在他瘦削的下颌线上,捎带出几分落魄神色。整一个囫囵的神情,全都落在廊外少年的眼中。

    日复一日,段嚣在这里等着他,跟他走回去。

    走上前去,更深露重,少年站得久了,身子四周都透着寒气。这么多天过去,沈喑左思右想,就算是个榆木脑袋,也想通了,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段嚣这是在保护他。若不是因为沈喑总记不住自己说的话,他也不至于现在?反应过来。

    曾经随口胡说八道的不敢独来独往,段嚣当了真。

    反应过来有什么用,还不如蒙在鼓里,沈喑更苦恼了。官配已经开始示好了,那么黑化还会远吗?

    一路心不在焉,也无话。忽然,他听见身边的少年咳嗽了两下,声音闷而重,听起来很难受。

    廊下这段路比较黑,周围的植被几乎遮了星光,两人也没点灯,沈喑侧头去看段嚣,段嚣苍白的右手掩在唇边,咳嗽几下,便故意避开沈喑的目光。

    沈喑没看清什么,也不好意思继续盯着,两人继续走。

    烟笼栖门口,沈喑开门之际,段嚣踉跄了几下,膝盖以下腿在发抖,摇摇晃晃便要向前倾倒。沈喑连忙辅助他,单薄的身躯比想象中要轻,却是透骨生凉。

    沈喑将人扶到榻上,点了灯,?看清少年嘴角残存的那一点血迹。他不由分说地掰开少年紧紧攥拳的右手,手心殷红,正是将干未干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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