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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伸手蹭掉沈喑嘴角的血迹, 在他耳边吹了个口哨:“听说美人就是用来糟蹋的,何况是你这样的美人呢?” 沈喑被激得后背都起了疹子, 他想要别过脸去,却被死死捏住下巴:“我都打听到了, 你与段嚣,以师兄弟相称。啧啧, 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兴致。” 沈喑双手被铁链绞住,困在身后, 他背到身后的手用力挣着,铁链几乎与骨骼一同咯咯作响。 少年是故意的,将动作放慢, 将尾音拉长,当着段嚣的面儿,开始解沈喑的衣服。每当解开一层,便质问一句:“你能给你师弟上,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你说啊?” 段嚣功力全无,又一身重伤。要不是挣脱不开,他一定冲过来把这人撕了。 沈喑拼命挣着,也挣不开,冷冷啐了一口:“凭你也配提他?” 一番连撕带扯,沈喑的衣衫几乎散落开来,幸好铁链紧紧捆着,倒也没一览无余。那人的动作慢下来,捏着沈喑的脖颈,转头看向段嚣:“我不配吗?” “那我们换个玩法。” 他将每一个音节都咬得极重,话语间透着说不出的嫉恨:“既然我不配,那便看看,值得你这般情深义重的小师弟,肯为你做到什么份儿上喽。” 说完,那人站起身来,丢了一把短刀给段嚣。 锁住段嚣左手的铁链被砍断,他一手堪堪接住那柄短刀,沈喑看得清楚,段嚣握住刀柄的指节微微发颤,他眼底深处似乎有一片浓重的深黑在涌动。 见段嚣接了刀,那人的注意力便回到段嚣身上,饶有兴趣地喃喃道:“玩点什么好呢?” “这样吧,刀给你了,你若是肯自我了断呢,今天我便放过沈喑。” 沈喑被气得气血翻涌,险些试了方寸。一口腥甜哽在喉间,强忍着压了回去,瞪着段嚣道:“段嚣你要不是傻子就别理他。” 果然是戏文里的桥段。 不管怎么样,沈喑还不想这么早就放弃,他继续汇集周身全部的灵气去挣那锁链。奈何地牢当中生灵衰败,灵气稀薄,而且这玄铁打制的锁链实在是过于牢固,沈喑始终挣脱不得。 段嚣眼中仅存的那么点光火晦灭不定。 还未等到段嚣做出反应,那人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哦,差点忘了,我应承了阁主,你们都得活着。” “那算便宜你了。” 他绕到段嚣身后,“听说你剑法不错,你用剑的手,可是右手?”,背对着段嚣,沉声道:“那就请用你的左手,废掉你的右手。” 那人已经忍不住笑,他屈起手指敲了敲与段嚣捆在一起的木桩子:“虽然你现在没了内力,但这不算什么难事吧。” “不如,你就把你的右手,钉在这桩上,聊表决心?” 段嚣握住短刀的手腕转了个方向,没有妄动。 他在考虑,这个时候偷袭那人,一招毙命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试着忽略全身经络上上下下撕裂般的疼痛,想试试看还能不能榨出丝毫真气,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简直毫无可能。 他分毫真气都无法使用,而且目标还站在他身后,段嚣觉得自己现在就无异于一个眼盲耳聋的废人,重伤之后,竟然听音辨位,判断对手的位置都做不到了。 那人皱着眉头,见段嚣迟迟不动,觉得有点没劲。 但除了无聊,他心中竟然还生出一丝窃喜,他在沈喑与段嚣之间那不过几尺的距离之间来回踱步,声音带着点嘲讽:“也不过如此。” 他的手指点在沈喑肩头如玉的肌肤上:“沈喑,他连这点小事都不肯为你做。” 他顿了顿:“你此刻,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很伤心?是不是......很可怜?” 沈喑又啐了一口:“好得很!” 心中把这人上上下下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那人不老实的动作,让他几乎干呕。 沈喑被捆得很结实,能动的地步不多,但还是被他抓住机会,曲肘,凭着寸劲,狠狠用胳膊肘子在那人小腹上来了一下,对放最后那句话说得差点漏气。 沈喑反唇相讥:“可怜,我看你最可怜?” 他又提高了声音:“他要是真干得出那种傻事,我才觉得失望呢,我失望一辈子。” 这话是说给段嚣听的。 段嚣不能有事,这是他的底线,近乎信仰一样存在的东西。人怎么会有这种近乎可笑的信仰呢?他有时候自己也想不明白,对段嚣,他有着近乎疯狂的保护欲。 那人中了一击,但是很快回缓过来,脸色变得更为阴沉。沈喑能感觉到,这人耐心不多了。 果然,那人上来就狠狠掐住了沈喑的脖子,五指像铁箍一样死死箍住沈喑的喉结:“好,很好,那就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沈喑被捆着,却也不方便他下手。 那人用钥匙解开沈喑周身的大多数锁链,只留最后几段,绑住他的背到后面的手。欲望埋没心智,现在他哪儿还顾得上这样能不能捆得解释。 左右是捆着呢,跑不了。 身上的束缚少了大半,沈喑挣扎的动作更明显,那人压着他:“别妄想了,以为少了那几条链子你就挣得开吗。省省心吧,一会儿就算全给你松了,我也能弄得你走不了道。” 他话越说越下流,拖着那令人恶寒的语调:“段嚣怎么弄你的?你说给我听听,我肯定比他更卖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