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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阵法作用,这依从灿烂桃树才刚刚拔地而起,便被之伤害得一片凋零,花瓣如雨簌簌而落,接着是枝干被弯折、根茎被摧毁。 而那被毁的花树,隐隐约约组成了一片诡谲的形状。 “咳咳咳——”萧清毓的唇角溢出大口大口的鲜血,面色亦rou眼可见地苍白下去。 这些桃树虽非他本体分枝,却也与他心血相连,同长同消,如今花树被毁,他自不好受。 “可以了,你快快调息,”楚浔命明风迅速解析那一闪而没的图形,自己则一把将萧清毓扶起,改为盘膝而坐的姿势,掌心按在他背脊之上,为他调理体内紊乱的真元,“下次决不许你用这等有伤根本的法子了。” “弟子无碍的,”萧清毓将两块上品灵石一左一右握在掌心,飞速汲取其中灵力,面色稍有好转便急着催促楚浔,“师尊莫要担忧,还是先行破阵以免夜长梦多的好。” “放心,为师自有分寸。”楚浔并不依他,而是加大了灵力的传送。 又是两个时辰,萧清毓的面色总算恢复如常,而明风的解析,也终于到了尾声。 【主人,此阵发乃依天地法则而成,无物不灭,无物不摧,亦没有任何方法能将其摧毁,唯有更加高级的法则,才能令其臣服。】 见楚浔眉头皱起,萧清毓忍不住伸手在他眉心处揉了揉,直到将那处褶皱完全抚平,这才轻声问道:“师尊怎么了,可是这阵法有何不妥么?” “更加高级的法则……”楚浔并未回答,自言自语道。 闻言,萧清毓面上神色骤变,才褪去不久的剧痛又涌上识海,这回的痛楚比方才两次更甚,叫他整个人身形一晃,几乎要站立不住! 楚浔忙将他一把揽住,只是不敢出声打扰,默默地在他背上轻轻安抚。 “更高级的法则,是我。”萧清毓眼底浮现出一道诡异骇人的红光,语气也瞬间冰冷下去。 “师尊,我全都想起来了。” 那黯淡无光的童年里,在萧家经历的一切痛苦和折磨,以及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萧家所有的风云诡谲,此时全部涌上心头。 萧清毓神色里不见半点痛苦之色,有的只有无尽的仇恨和冷漠。 楚浔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险些被吓了一跳,并不急着听他解释,而是用力地将人按在怀里,直直吻上了那对因情绪激烈动荡而显得格外殷红的唇。 对方似是没有料到他这一突然的举动,在楚浔怀里僵硬了一瞬,接着便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楚浔的怀抱。 但楚浔的双臂收得很紧,口中的动作亦毫不留情,探入萧清毓口中的舌大肆搅动,不给他一丝逃脱甚至是呼吸的机会。 这个漫长到令人窒息的吻,终是成功地令萧清毓丢失的理智在大脑缺氧到麻木之际,渐渐找回。 “毓儿,你入妄了。”楚浔此刻并不贪恋,也毫无欲.念,见他的气息少一平息,便温柔地将人放开。 萧清毓的目光落在二人唇角处牵扯出的一缕银丝之上,神色怔然,这回他倒是不曾脸红,只是木木无声地靠在楚浔怀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浔也不急,只是温柔地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论他们对你做过什么,又要那你做什么,也改变不料你是碧桃仙君的事实,毓儿莫怕,为师在呢。” 半晌,萧清毓闷闷地点了点头道:“弟子险些入魔,多谢师尊相救。” “我若欲与师尊一道成仙,又怎能囿于尘世纠缠……是我一时不察,险些叫心魔作祟了。” 原来他渡金丹劫时,非是心魔劫轻而易举,而是心魔仍蛰伏于身侧,随时随地,欲要伺机而动,毁他根基。 萧清毓稍稍欠起身来,主动与师尊额头相贴,将那一缕突然找回的记忆尽皆传予楚浔知晓。 原来,那萧家虽精通阵法符箓之道,又能勘破天机与天争命,但,萧家也并非是自家族伊始,就有如此的广大神通。 这一阵法名为“夺魂阵”,乃是萧家从前一位老祖偶然创出,能够褫夺一切生灵性命和气运化为己用,只消以灵力驱使,便可反哺家族,使家族兴旺、天道垂怜,从而长盛不衰。 而萧家,也正是借助如此阵法,才得以掌握天机。 从前他在萧家受尽迫害折磨,不过是因着他是萧家这一代里唯一一个气运惊人之人,生来便是为了以己身血rou供养家族的。 而萧家人又最是善妒,不知道萧家秘辛者嫉妒他气运强盛,知晓萧家腌臜之人,则道他一日不死,己身气运便一日不能登峰造极。 既是天道降下法旨叫他死,那他一日不死,萧家便一日不会放过于他。 “我想,从前那一次,我便是直接从上面走过的,”萧清毓闭了闭眼,竭力不去回忆那行于阵中的痛苦,“这阵法于不亲和法则之人而言是灭杀,于亲和法则之人则并无实质伤害,只会缓缓折磨其心智,若心智不强,才会殒命于阵中。” “幸而我撑过去了,这才撑到离开萧家,撑到……重新遇上了师尊。” 楚浔温柔的吻落在他不住颤动的眼睫之上,轻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他不敢想象,当时年仅四岁的稚子,是如何独自面对这般恐怖的黑暗,又是如何独自熬过这般痛苦的日子。 “都怪为师当年设计这一条路的时候没有考虑清楚,”楚浔轻叹口气,“让你受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