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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的命门是它的眼睛,还残留着一口生气的它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似男似女的奇怪声音,气急败坏又百般示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招惹你。” “你根本就没有入我的幻境。” 萧辞擦拭着首中的无邪剑,眼眸微垂,眉目如诗如画,落在蜃眼中却像是食人的恶魔一样。 “你小看了我,也小看了他。”太违和了,若是幻境中的他真有那人三分神韵,他绝不能如此快堪破幻境,可正因他清楚那人从不动情,更何谈纵欲,他永远清冷疏离无悲无喜,这才是最令人绝望的地方。 萧辞还不等蜃有所反应,便挖出了它的眼睛,准备带回去炼成法器。 他不着痕迹地吞下疗伤的丹药,换下身上血迹满满的法衣,曾经他喜着白衣,如今竟觉得黑色也不错。 现在的修为还是太低了。 不过终于晋升到渡劫期了,快了...... 他依旧处在曾经他所恐惧着的深渊,可心境已经大为不同了。 从他意外吞下那枚作用荒唐的丹药,孕育出一个蕴含两人血统的孩子开始,事情就开始向着不可预测的轨迹发展了。 他早在第一世就知道了,不论重生几次,他的命运都是一成不变的,他注定会从一个身世凄惨,资质平平的穷小子,成为将来重铸登仙路,挽救玄天界,名垂青史的正道魁首。 八岁之前衣不果腹的生活,觊觎他的师父,欺辱打压他的同门,还有打着救赎的名义实则另有目的接近他的女修,她们眼中的算计明晃晃地让他作呕,每一世都是如此。 天道为他规划了成功的每一个步骤,他是天道的一枚棋子,只要他按部就班的来,便可轻易地获得成功。 他无法逃离这种无聊又厌烦的命运,如同在深渊中挣扎的提线木偶。 但这一世的钟梵清是不同的,他是深渊里仅有的一束光,是唯一温暖过他岁月,改变他人生的人。 他是世界的变数,在他身边,他才真正可以触摸到那丝偏离命运的契机,无人知道,为了真正配得上名前的荣耀,他不计岁月地苦修,闯过无数最惊险的秘境。 通过被钟梵清带走的□□,他见过他将鸦青色的发被松松垮垮系在身后的慵懒和随意,见过他低头给自己喂血的模样,一回首一抬眸都是让人惊艳的清艳出尘。 灵茶氤氲,白雾几缕,飘渺而起朦胧了他的眉眼,玉肤雪貌,灼然生姿,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惊鸿一瞥。 若是迷恋皮囊只能说定力不够,可在那道斩杀伪天道的绝世剑光之下,没有人不为之臣服。 这种对钟梵清的感情,复杂而难以言明,其实爱情占的比例很少,更多的是倾佩,向往,感激,依恋..... 已经成为深入骨髓的毒药,而他甘之如饴。 无论是真相未揭露之前的伪装,亦或是配合他计划的行动,他都从来是在他身后看着,不说不动。 。。。。。。。 毁天灭地的雷劫散去,云开雾收,碧空如洗,苍穹之上,万丈霞光从极高的天际婉转而下,在天空中交织成一道五彩的霞光大道,金色的接引之光笼罩在渡劫的修士身上...... 等他再睁眼时,身着玄衣的启元钊便出现一座云海托举的玉台上。 祥云掩拥,仙雾弥漫,启元钊心中了然,这里应是仙界无疑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旁边面容俊朗的接引修士,笑眯眯地凑了上来。 “欢迎道友来到仙界,我是专门负责招待新飞升上来修士的接引仙人,。” 启元钊回过神来,朝着接引仙人礼貌一揖:“见过道友。” 接引仙人回了礼,他性格外向,对他十分热情,“道友初来仙界,别的先不用管,但各方势力分布还有规矩是必须要牢记的,这是能保命的知识。” 接引仙人对他们这种底层的小仙人算是个肥差了,刚飞升上来的仙人对仙界大陆一无所知,急需了解一番,他们动动嘴皮子便能得到一笔不小的报酬,所以哪怕面前这人听的心不在焉,他们也介绍的声情并茂。 接引仙人最后塞给启元钊一个白玉做成的册子,装作很神秘的样子,“这是我的独家资料,里面是视频可以播放,讲解的特别全,我与道友一见如故,一般人我都不卖给他们的,”他搓搓首,表情很是rou疼,“就算两块极品灵石好了,加上接引的费用,一共承惠五颗极品灵石。” 一百颗上品灵石才等于一颗极品灵石,这在极品灵石近乎绝迹的下界算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启元钊好歹是大宗门的亲传弟子,身家丰厚,不至于连五百颗上品灵石都掏不出来,他付完款,开口问道,“我有个人要向道友打听,价钱不是问题,不知道友是否听说过,钟梵清......” 话音未落,方才还笑着的接引仙人表情立马僵在脸上,也顾不上别的,立马将启元钊禁言,一个透明的法阵将两人笼罩起来。 他这才松了口气,解开禁言法诀,赔笑道,“道友实在对不起啊,道友是从玄天界飞升上来的吧?” “没错。” “那就对了,实在是‘钟梵清’这个名字,如今在仙界是个禁忌啊,没人敢提起。”他指了指首上的阵盘,“要不是我有能隔绝探查的阵法,我也不敢在这和你说。” 启元钊闻言神情严肃了起来,皱眉抚摸着身侧的短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