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苦,炼狱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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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洛兮找了棵大树,一手拉着白墨一手按住树干~~~顷刻间,两人体力恢复,大树成灰。 白墨整个人都恍惚了! 雁洛兮笑道:“教你的雁门呼吸法,要经常练,打通全身窍和xue是第一步。” 白墨点头,苦笑!谈何~容易~! 两人不再多言。上树,继续纵身绝壁寻找落脚点,停在崖壁的一凹陷处。 山下的一切,可一目了然…… 山谷是一片广场,小太阳的余晖染着场中的每一寸,一个个木桩子好像十字架。上面拴着人,如牲口般,有活人,也有死人…… 两人四处打量,寻找阿爹。就在这时,一个神婆,身边围着密密麻麻的毒虫阵,狞笑疯狂着从洞xue里跑出来,发疯般地嗷嗷尖叫:“谁?是谁?杀了我的雀鸟黑娃?谁!” “西王母,莫急!黑娃的母虫也许只是睡着了!” 一个穿着铠甲的壮女军人,露着凶相,准备点火把。神婆一脚就把那铠甲军人踢开,她的虫怕火,这混蛋难道不知?居然还要点火! 举起皮鞭她就抽绑在柱子上的人,大骂:“王八羔子,这批新来的,谁抓的?里面定是有会巫术的。黑娃,我的黑娃都死光了,它的母奶奶才会咽气。” 神婆拼命抽,被绑在柱子上的人眼中都是死气,被打的皮开rou绽,却已麻木不仁。 铠甲军人爬起来,握住神婆的手,劝道:“西王母,这批训好了还要卖钱呢,杀了岂不亏本。尤其后面那几个,大都督还有用,千万不能杀。” 雁洛兮手开始颤抖,她寻到阿爹,被绑在最后那根柱子上,耷拉着头,不知是死是活。 “啧~~不让打?那就让虫吃死你们!敢杀我的黑娃,吃死你们!”神婆失了控,尖吼声中,那群黑压压的毒虫爬上第一根柱子,呲~呲~呲~的声响后,连人带柱啃了个光…… 在雁洛兮近二十年的生命当中,一切人或事,就算不良善,最多也就是凉薄。爷爷奶奶更是从小就给她最好的东西,带着她去看人间最美的风景。 如此人间炼狱,想都没想过! “哇……”的一口,她直接就吐了个精光。 白墨蹲下,紧紧抱住她,在耳边说:“兮儿,莫怕!你去救阿爹,我去烧死那毒婆子!顺便把其她人引开,给你作掩护。” “你那淬骨的蛊虫恐怕跟这毒婆子有关,要不要抓活的?” “不必!烧透那毒婆子,还有寄居在她身上的母虫,那些被毒害的人才能得救。” 雁洛兮被刺激的耳朵嗡嗡响,这时眼里除了阿爹,谁都看不到了。她从没有过父母,终于有个人心心念念想要给她当爹,她还矫情着不肯叫!余晖中老太监那张脸越来越模糊,随着木杆左摇右晃。雁洛兮抓起电钻,心仿佛都被钻透了,又痛又凉! 她腾空而起,沿着石壁向下滑,眼睛死死盯着她爹,冲了过去。 白墨更是一马当先,长弓拉起,五枚箭头对准那老毒婆就射了出去。 箭头上抹了药石,力道如风,劲力十足,哪怕只是擦上个边,磷火立起,她身上毒越多,火~越旺…… 毒王母突然中箭,“嗷嗷嗷……”惨叫着打滚。 那幽幽的蓝绿色火苗越发均匀的裹住她全身,慢慢燃烧,地狱之火里充满了磷,无孔不入,无火自燃,不着急~,慢慢烧~!焦烂她每一寸肌肤,焚透每一个细胞,烧破藏在身体里的每一个毒虫……灵魂中的每一丝残暴~~~! 磷火燃烧真是不急~!从绿烧到蓝,慢慢才能烧成红,迟迟不变灰,毒王母嗷嗷惨叫声中,白墨又是一箭,砰的一声桐油罐破,毒王母身边的柱子燃烧起来,毒虫染油,虫阵起火。 “嘶嘶嘶~~~” 毒虫疯狂反噬,爬满毒王母全身去寻找各自的母虫…… 这时崖谷里的驻军已经发现出了事,山洞里传来机关的机噶声和野兽利爪刨铁门及饿极了的咆哮声。 白墨迅速向着雁洛兮的反方向飞奔,吸引注意力。 收剑换刀,白墨仿若流星坠地,长刀散着发凌凌寒光,恶犬们发现目标,乱吠着向她追去,也不知埋伏在何处的弓箭手们纷纷起立,对着白墨一阵狂射…… 雁洛兮终于来到台下,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被绑在柱子上的那张脸。 她泪如雨下,昨天还笑颜如花的阿爹,撒着娇:不要你们,让我女儿抱!你真矫情,赶紧叫爹!沐小子都叫爹了,你快叫…… “阿爹!” 雁洛兮冲上高台,用出最大的力气叫了一声,老太监没有反应,她声音顿时嘶哑又大喊一声:“阿爹!”还是没反应! 这时站在高台上的铠甲女兵注意到她,见提着个怪模怪样的铁棍就敢来劫人,先是不屑,后见钻头疯狂旋转,脸露畏惧却为时晚矣,来人的所有动作不过数秒! 雁洛兮几乎嚎啕大哭着喊叫:“阿~爹~!” 还是没回声! 她急了!抄起钢杆冲着那铠甲女兵就抡了过去,带着钻头的钢棍,仅一秒就钻透了那人的膝盖骨~~!吱嗷的疼痛叫声中,雁洛兮一脚就把她踢进了火堆里。 紧接着钻断了一排锁链,被绑的人扑通扑通纷纷掉下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毒虫被烧死,这些人的眼中开始恢复清明…… “阿爹~~!”终于到了最后一排,雁洛兮钻开锁链,接住她爹便把人捂进怀里,抓出一把婴果运功对准窍xue输入,源源的生机顺着窍xue在身体里运行…… 活着!阿爹还活着! 雁洛兮激动地展开意志力,方圆十里的情况在她脑海里清清楚楚:“阿爹~,你睁开眼,是谁~?告诉女儿是谁在害你?宰了ta!给你报仇!” “你~这傻孩子!非等阿爹快死了才肯叫出口!” 微弱的话语!冰凉的手拂过面颊!仿佛天籁,雁洛兮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抱住这巧老头的脑袋,对着他的脑门大力亲了一口:“阿爹,你醒了~!醒了!” 巧老头也没嫌弃,捏着她鼻子帮她清了清鼻涕,笑道:“傻闺女,莫哭!这都是咱爷俩的缘份!阿爹又被割rou疼上了一遭,那贱人想夺财还要杀人!天~,就这么不如他愿!哪个亲爹生孩子不得在鬼门关上走一遭。你瞧,阿爹走了一遭再活过来,亲闺女就来了,哈哈哈……咳咳~~!” “阿爹,亲~爹!您别说话了,女儿背您,离开这儿!” “哎~!好孩子,爹跟着你走,跑不动时别逞能,把爹放下,下辈子咱还是父女!” 巧老头也不墨迹迅速爬到她背上,雁洛兮拉好背包带,双背带系过两人的肩膀,胸前的搭扣锁定,再扯紧多余的带子,腹带也扣上,让他完全贴在背上,这样就不用担心奔跑跳跃起来把他掉了。 看到雁洛兮得手,白墨在层层人兽中拼杀出一条血路,拔起一根巨大的柱子一砸就是一大片。她也不乱跑,就守在毒王母附近,任何想靠过来救援的人全被她一柱子砸死。 高台上越来越多的人清醒过来,控制ta们意识的蛊虫弱了或死了。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烧……烧~死那些毒虫,大家都能得救!” 谁喊的?已经不重要了! 白墨说的对,只有烧透那毒王母和她的毒虫阵,被控制住的心神才能清醒过来。 雁洛兮四下里寻找,终于让她看见一把刀,伸脚一挑,“阿爹,拿着,小心有人偷袭你,女儿要去帮白墨放火。” 她见过阿爹的武功,自保肯定没问题。 当日被掠,一定是被那毒王母控制了心神。说完,她引着火把点燃了高台上的木板,火终于燃烧起来。已经被毒虫爬满全身的毒王母,浑身恶臭,磷火灼烧透了内脏却烧不死人,简直是生不如死。 雁洛兮一大板子就把她拍到了火堆里。重获自由的人们被这一板子惊醒,欢呼着开始拆一切可焚的东西,统统丢到大火里,火势越来越大。 雁洛兮转身,就见洞xue中有野兽被放了出来,向这边横冲直闯,她大喝一声:“白墨,快过这边来!” 随即拔起一棵大树一边吸力,一边把一头头凶兽拍进火堆里。 “呲呲呲……”的乱叫声后,一股烤rou的味道刺激着刚刚得救却饥渴难耐的人们,使之越发兴奋,继续添柴加料,火焰高涨,大有焚天之势……原来ta们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冲天怒吼发泄自己的仇恨。 天地不仁! 野兽们纷纷成了烤rou,这时齐齐出来一队举着戈茅的重甲兵,中间围着个眼中全是怨毒的老男人。 老太监一见那人,大骂一声:“贱货~!还敢出来,老子今天非把你剁成rou泥!” 老男人冷冷一笑,也不畏惧,一步一步走得很高傲,却很理智的在安全距离内,停下。他背着手嚣张一笑:“凤歌,主君大人,果然魅力无穷呀!膑刑,宫刑,半老之姿,都这么惨了,还有人来救你……啧啧啧,还是这么好看的女子,哎~!一会儿死在乱刀下,真是可惜了。” 雁洛兮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仇人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