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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撒谎,你已经叫我师兄了。”

    听了这话才掏心掏肺过的富冈义勇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伤心,可零看着锖兔没那么容易被忽悠过去,他直白地问了出来:“你在想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为什么?”

    零退了几步有点扛不住锖兔那灼灼的视线:“说真的,只要别和我扯上关系,你好我好大家好。”

    锖兔摇着头逼近过来:“没听说过!”

    “……你这语气很适合去说漫才诶。”

    这时候零还有工夫胡思乱想地瞥了眼富冈义勇,不过想了想他那沉默寡言的性子还是算了吧。

    这孩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尴尬的,台底下倒喝彩都能听岔吧。

    零眼看锖兔似乎又动了火气蠢蠢欲动地很想给他也和给富冈义勇似的来那么一下,低头看了看身上缠满的绷带他只好很有求生欲地无奈道:“和我扯上关系很有可能会变成鬼的啦。”

    锖兔义勇:“……?”

    “同伴友人,儿……弟弟meimei,”零闭上眼,“还有——”

    “……心上人。”

    两个并没有多少次正面接触过鬼的少年愣住了,即使是富冈义勇也没有见过杀害了他的jiejie的那只鬼的样子。

    到底是死亡更可怕还是变成鬼更可怕,他们甚至一下子都没法说出一句话来。

    只是富冈义勇这次的反应居然比锖兔快了那么一分,他想了又想,默默地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零:“心上人?”

    刚想说话的锖兔:“……?”

    怎么了,都用这种眼神看他干什么?!

    抬头睁眼想看看两人是什么反应的零觉得自己很好地理解了他们的问号,并且也同时一起打出了一串问号:“我有心上人这件事很奇怪吗???”

    真的是,这是在看不起谁呢?!

    第119章

    两个目前生理年龄算起来还要比他大两岁的少年在听见零这声怒吼之后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转过了头去, 只是从面颊红到耳廓的神情和忍不住偷瞄过来的眼神暴露了两人的心情。

    知慕少艾既懵懂又美好,零好笑地品着他俩欲言又止的样子,松了口的同时弯腰在地上捡了片轻而薄的石块。

    脱手而出的石块在溪面上晃了几下便跳去了对面的岸边。

    泛起涟漪又重归平静的溪流轻悄悄地覆过了一切, 而消化了信息的锖兔与富冈义勇也是一左一右走了过来, 两人在零身后对视一眼, 也弯腰挑着石子打起了水漂。

    可能也是学了水呼的关系, 对水非常亲切的他们也是打水漂的个中好手了,零郁闷地瞧着那漂亮的水花飞溅似是流光飞转过一般。

    锖兔回头正好看见了他这个表情,只能张了张嘴低声道:“节哀。”

    富冈义勇一如既往地不善言辞, 只是用点头表示他也一样。

    零也挺复杂地说:“你们是当他们被鬼杀队杀掉了我才会在这里?”

    “难道不是吗?”将这句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后锖兔才察觉到不对劲,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几乎是在瞬间跳了起来, “难不成……他们,他们还在吃人?”

    他的话好像说的也太直白了一点, 直白地零都不知道该不该点这个头。

    这个冲击可能对于两个少年来说也有点大了, 先前还能给富冈义勇来个人格修正拳让他不要继续自暴自弃的锖兔几次没能组织起语言, 最后只能说:“我们是不会变成鬼的!”

    零有料想过锖兔可能会有很多种回答,比如什么一贯以来听到的劝自己大义灭亲的。

    他就是没想到锖兔会这么说。

    “这你怎么保证, 主动权又不在你手上。”零啼笑皆非, 摆了摆手让水呼俩师兄弟还是别纠结这个问题了, “算了算了, 我就当没说过, 你们也就当没听到。”

    然而锖兔摇头:“不行。”

    性格爽朗也以大师兄自居非常照顾师弟的粉发少年好像比富冈义勇还要倔强那么几分,不太能接受将问题糊弄过去这个选项,“我们水之呼吸一脉从未出出现过背叛, 往日不会, 以后也不会。”

    零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更不能留下来给这个名声开个先例了。

    不过他倒是还记得整开好感度列表瞄了一眼, 见锖兔和富冈义勇都不在其上,稍稍放心了点。

    谢邀,他这个人形十二鬼月探测器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锖兔看见了零的心不在焉,抿唇扯了扯富冈义勇的衣袖低声道:“你也帮我说话啊。”

    富冈义勇懵比地看过去,而锖兔那自觉很轻的声音就是零也听得明明白白的。

    该怎么说呢,果然他就是应付不来这种类型的小孩。

    多少令人心跳骤停的场面他也走过来了,这种本来应该成为本能的接受别人的善意的能力却好像有点找不到了。

    零心下甚至觉得如今比他当初还在万世极乐教时都要不自在那么几分。

    但好像一旦撑过了开头,感觉还不赖?

    迈入深秋的山林少了些许鸟雀的啼鸣,小动物也在忙着为过冬贮藏掉在落叶中的果子。

    流水裹着金黄的叶片一直走出了很远,半途也不知会在哪里搁浅,终而腐烂成泥。

    “即使无法面对从前的亲人,”富冈义勇忽而说,很难分辨他这是有感而发还是组织了半天的语言,“罪魁祸首……一直以来只有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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