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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大晚上的去咖啡馆, 这真的合理吗?

    而且鬼难道可以喝咖啡吗?这是不是和隔壁的什么东西撞了梗?

    正当他心里将这个问题转过一圈时他察觉到无惨忽而就放开了钳制着自己的手, 又转头看似无事发生般很正常地看了他一眼。

    那平静眼神里的意味真是直白的可以。

    金发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还在招呼他过去,而她的父母站在咖啡馆的招牌下,也微笑地看着他们。

    是去咖啡馆内用一顿餐还是看着这一家三口被当做菜肴享用?

    他有的选么?

    脚步停顿之下稍微错落后了半步,而得空将口袋里藏着的止痛针剂打入体内, 也不知道是见效就是这么迅速还是他的心里作用,总之零感觉自己的心情确实有那么一点稳定了下来。

    要是鬼舞辻无惨不采取这种威胁的手段, 其实他连这管针剂都不需要。

    也许是零想错了, 这个时间咖啡馆内的客人竟也还有许多, 在宽敞的卡座上坐下来后他便看着鬼舞辻无惨很顺手的摘下了白色的礼帽连同西装外套一起交予服务生, 而后拿过菜单,好似主人一般又向一旁刚忙完走回来的服务生点起了单。

    微蜷的乌黑长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剪掉了,零心说不喜欢变化的鬼之始祖其实也是最适应变化的那一个。

    或许鬼杀队找不到鬼舞辻无惨还真不是他们的情报系统太落后。

    鬼舞辻无惨真的活的很像一个人类。

    像是记起了他还在边上,演给旁人看的戏还得做足了,无惨神态自若地偏头问:“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么?”

    就是那只手并没有想要将菜单递过来的意思。

    “……”零觉得自己说话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在桌上慢慢敲击着的指节虽没有发出声响,还是相当惹眼。

    他叹了一口气:“一样就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鬼舞辻无惨开始擅长出乎他的意料了,这么简短的东西居然是自己对他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可能是来自异国他乡的夫妇将他们这不正常的气氛当做了这个国度特有的婉约与矜持,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他们也在专心研究菜单,金发的萝莉对于父母的决定总有异议。

    直到端上来的是三杯咖啡与两杯牛奶时零才恍然小萝莉之前是在争执什么。

    机械钟表的秒针尽忠职守滴答作响地走着,面前的热牛奶也适时地飘着热气将香味带到他的鼻尖。

    所以为什么他也是和未成年的小姑娘一个待遇……?

    简餐摆在桌上,就是他也没什么胃口。

    原定的剧本已经跑偏了,零对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出神,很难做出什么反应的他只能艰难地和对面坐着的金发萝莉露出一个国际共通表示友好的微笑。

    他殊不知这个笑容和身边正与那对外国夫妻自如交谈的鬼舞辻无惨有多像。

    一样都假的可以。

    这家咖啡店的生意可能真的很好,不时隔壁的空位也来了客人,同样穿着洋服的小姐在落座后眼神就没从这宛如会谈般的桌上挪开过。

    直到她的男伴有了意见,才稍稍回过神。

    度秒如年的零见着这一幕为那位面色难看的男士默哀了三秒钟,并且很想给那位小姐提个意见。

    眼神要是不好的话呢,其实是可以早点去配眼镜的。

    “今夜便到这里吧。”

    忽然听见这么一句话,零心不在焉地下意识去看鬼舞辻无惨的表情,那弧度完美的唇角冷了下来,就如同他面前放着直到冷掉都没有动过一口的咖啡与餐点。

    对面的夫妻似乎也有些疑惑,那位夫人似乎能听得懂一些,在简单交谈后他们看了眼天色与身边的女儿,也点了点头认同了这句话。

    夫人见鬼舞辻无惨站起身后,便走过来想要以贴面礼结束这场古里古怪的会晤,而接过西服外套转身见状,无惨并没有拒绝。

    金发的萝莉瞧着母亲的举动,孩子气地也向零跑了过来。

    带着奶香味的小姑娘的脸颊很柔软,就是零觉着自己的背后有点发凉。

    他听着金发萝莉用着不甚清晰的口齿说:“さようなら……?”

    “啊,”零愣了一下,倒是没有纠正她的说法,“さようなら。”

    仅次于永别的道别,放在这里倒是说不出合适的嘛。

    想到这里他表情微妙地抬头,抬手向着无惨挥了挥:“再见?”

    凝视着那三道背影消失在远处的阴影中的鬼舞辻无惨回望过来只是淡淡道:“这只手也不想要了?”

    半抬起来的手指僵硬地瑟缩了一下,深夜的凉风也吹散了热饮带来的那一丝丝暖意。

    零忍不住地后退了一步,同时发觉自己下意识举动的他又在唾弃自己的行为。

    身后是咖啡店未收起来的放置在庭园中的露天坐席,大理石的台面磕着自己背后剩下的半截刀鞘发出了没法忽视的响声,他瞧着步步逼近的鬼舞辻无惨一时也有点慌了。

    想象和现实总是有点差距的,比如他以为自己再次面对鬼之始祖时应当能冷静下来,然而先前只是见了个长得相当返祖的产屋敷耀哉时情绪都不太能控制。

    准备好的话卡在那边断成得不成句,无惨居高临下地瞧着他神态终于真实了那么些,慢慢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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