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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乾明还是执意要求医生给他全面治疗,那医生听了之后一脸“多此一举”的样子,不过依旧按要求给柳暮云做了治疗。 这一路上周乾明的举动在这个世界上可以算得上相当的不正常。 一直跟着他的几只雌虫心里多有不解,此时终于找到了一个时机,几只虫商议了一番,其中那个叫维尔的绿眼睛雌虫又被推了出来,他斟酌了片刻问道:“雄子,您还要跟柳…柳上校离婚吗?” 周乾明坐在医疗舱旁边思绪不宁,闻言随口道:“当然要离。” 他说这话的本意是不想欺辱他师尊,他师尊光风霁月、天神一般的人物怎么能委身于他做一个没有丝毫地位可言的雌奴?即便是只有一个名头也不行。 然而这是基于他对离异雌虫处境不了解的基础上说出来的,维尔听了有点欣喜地继续道:“那雄子,请问我们几个什么时候可以去登记?您忙的话我们几个自己去就行,不用劳烦您亲自动身。” 周乾明听了这话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还有这茬子事儿没解决呢,他斟酌了片刻想要找一个不那么伤人的说法,半晌他开口道:“你们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不但没有记忆,连听说都要靠着这个物件。相当于半个废人……” 这话没说完那几只雌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登时脸色都白了几分,其中一只反应过来后焦急地想要说点什么,此时柳暮云恰好从医疗舱治疗完出来了。 他冷淡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一群虫,然后对周乾明道:“走吧。” 这态度在周乾明看来再正常不过了,他甚至还能从语气中品出一丝温柔,但放在这个世界着实就不正常了,刚刚那个焦急得想要说点什么的亚雌当即便开口道:“你一个雌奴,离婚一个虫去就行了,怎么还想让雄子陪你啊?” 柳暮云闻言顿住了脚步,冷冷地看了那亚雌一眼,直看的他背后一凉,柳暮云这才再次转向周乾明,语气略微有了些许起伏:“离婚?” 周乾明当场就听出来了他师尊的不乐意,方才他满心忧虑,完全没想过两人现在明面上的关系代表着什么,此时柳暮云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语气中还夹杂着不想离婚的意思,本就心思不纯的周乾明当即就有了点心猿意马,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改口道:“那您的意思是?” 柳暮云明显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多说什么:“回去再说。” 周乾明立马答应,跟着人就往外走。身后的一众雌虫已经被他刚刚的态度惊傻了,完全不知道他为何对一只雌奴如此态度。 他们站在原地震惊的档口,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周乾明在之前的几天里旁敲侧击地问过原主住在哪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手头貌似并没有机甲,于是他略带尴尬地扭头跟柳暮云道:“师尊,您有那个,那个代步工具吗?” 柳暮云侧脸回道:“有,被监狱扣押了。”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房子也是。” 周乾明自然知道被扣押的原因,大庭广众之下却不太好跟柳暮云详细询问,柳暮云看出来了自己小徒弟的尴尬,便向他伸出手道:“移动终端。” 周乾明乖乖地把终端卸下来递给他,柳暮云随便按了几下那边就传出了声音:“您好,这里是军部秘书处,请问您找谁?” 柳暮云淡淡道:“安德鲁。” 那边的虫显然吃了一大惊:“上校?!您从监……那地方出来了?” 柳暮云不愿跟下属多谈此事,冷声道:“来菲德医院接我。” 说完不等那边说话便切断了联络,随手扔给了周乾明。 周乾明接过终端,一边戴一边感觉自己师尊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他抬头与柳暮云对视,只见他转身抱臂,正缓缓打量着两年没见的徒弟。 他俩站在医院门口着实扎眼,周乾明想问点私事又怕被旁人听去,只好找了个没那么晃眼的问题:“师尊,刚刚那个是你什么人啊?” 柳暮云对他的态度跟对别人的态度简直算得上天差地别,闻言有问必答道:“是我在军队的副官,按修真……我们那边的说法,算侍者吧。” 周乾明戴好终端,抬头见柳暮云还在看他,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副弱鸡样就有点难受,果不其然柳暮云见他一脸不自在,非但没有安慰他,反而张嘴评价道:“胖了。” 周乾明瞬间就受不了了,拉着他师尊的手哭笑不得道:“您少说两句,给徒儿留点面子吧。” 柳暮云也是随口说了逗他,闻言眼中少有地多了几分轻松。 周乾明也趁着这个机会细细打量起自己的师尊来,只见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修身的长裤,衬衫上面还带着受罚过后留下的褶皱和血渍;原本高高束起的长发来到这里后剪成了和这里的人一样的短发,又因为在惩罚室被囚禁,发丝显得有些凌乱。 柳暮云全身上下落在周乾明眼里都在诉说着他在监狱中受的苦,千言万语最终只汇作一句话:“师尊…您受苦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拉着柳暮云的手,旁边的虫离他们较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他看起来非常情真意切地拉着他家的雌虫在互诉衷肠。 柳暮云非常了解自己的小徒弟,自然知道这人心里在内疚,于是他抬起手像以前一样拍了拍他的头:“别多想,不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