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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拿这个名字来嘲讽自己,概括自己的生活。

    因为他虽然知道自己活得很苦,却也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太监很难再有正常的生活,他早就离不开紫禁城,所以才在先帝死后出宫当一个大内看护。

    沈百终还是个小孩子时,就跟着沈父来过这里,林开关的武功可能比不过他,但也绝不会相差多少。

    这样的密室书馆,已由林开关看管了几十年。即使是北镇抚司,也不会比这里更安全、更隐蔽。

    沈百终放下《怜花宝鉴》后,很快就从门里出来。

    林开关已在用一口破锅煮粥。

    锅虽然破,米却不错。这米是沈百终上个月送来的新米。

    “坐下来喝粥。”

    沈百终伸出去的腿立刻回来,人也坐在了一个破凳子上。

    林开关那张布满了痛苦与绝望的脸上,总算露出一点笑意来。

    “你这一次出去,有没有遇上什么对手?”

    “没有。”

    林开关点点头,盛了一碗粥递过去。

    “以你现在的武学,当今世上,上官金虹之流,都算不得什么威胁。”

    谈到武功,这位老者的眼睛里立刻放出锐利的光来,一字字道,“即使我是个死太监,也能觉出最近的风气不对,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记好。”

    “是。”

    “想打败你只有一个法子。”林开关指着自己,“我的天赋还不够,但总要有人够的。只要那人像我一样练了《葵花宝典》,他就一定是你最大的威胁。”

    第95章 欲练神功

    炭炉发出微弱的鸣声。

    南书房中温暖如春,一小撮茶叶在沸水中翻滚,上下奔腾,在茶壶被取下后,又渐渐沉底。

    “什么宝典?我没有听清。”

    “《葵花宝典》。”

    皇帝搁下手中的笔,随手将它扔到桌上,皱眉道,“林开关是这样对你讲的?”

    “嗯。”

    “我从没有听过这一本武学。”皇帝道,“既然它如此厉害,为什么你的父亲没有叫你练过?”

    沈百终沉默片刻,道,“因为这本书有一些特殊,需要一些牺牲才可以习得。”

    皇帝掀开茶盏,撇尽茶沫,慢慢道,“坐下说。”

    沈百终坐下,接着道,“我已查遍北镇抚司的卷宗,却只找到一句话。”

    “是什么?”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皇帝愣了愣,笑道,“如此说来,谁想要对付你,谁就要变成一个太监?”

    沈百终犹豫着点点头。

    这事情虽然严肃,但仔细想来,又好笑得很。

    所以皇帝又忍不住笑了,道,“那么他倒可以进宫来试试,给他一官半职,也不算白割。”

    “这本书的内容我只得到一句话。”沈百终道,“它的来历倒是记载得很清楚。”

    皇帝找了一摞折子,将其挪过来垫着下巴,盯着沈百终听他讲话。

    “《葵花宝典》最先是宫中的太监所创,后来流出宫去,被少林寺的红叶禅师收入藏经阁。华山派有两人,一个叫岳肃,一个叫蔡子峰,他们二人去拜访时,趁禅师不注意,偷阅宝典离开。”

    皇帝换个姿势,哦了一声。

    “他们一人看了半部,分成剑气两派。”

    “现在的华山派似乎只练剑。”

    “嗯。”

    “然后呢?”

    “后来渡元禅师从他们那里骗来了宝典,看完一遍后,几乎是立刻还俗,为自己取名林远图,自创辟邪剑法,再也没有回过少林。”

    皇帝道,“林开关也姓林。”

    沈百终道,“这一点我并不清楚……但华山派的残本毕竟还是被日月神教夺走,后来辗转到了东方不败手里。至于红叶禅师手里的残本,亦被他亲手毁掉。”

    “也就是说,如有人想要得到宝典,就只有这两个路子。”皇帝道,“东方不败和林远图早就死了,除了林开关,还有看过那本书?它又在哪里藏着?”

    沈百终不知道。

    没人知道。

    皇帝站起来走了几步,走到沈百终身边,沉思片刻,冷冷道,“不如把林开关杀了。”

    沈百终道,“……他绝不会将辟邪剑法教给别人的,他本不必告诉我这件事。”

    皇帝叹了口气,道,“你还是这样心软,罢了,随你吧。”

    他的念头来得快,走得也快。

    沈百终缓缓道,“我想请宫里的人教我如何辨别宦官。”

    皇帝笑了,道,“这个我会,我可以教你。”

    皇帝看着沈百终茫然的表情,心里只觉得既有趣,又开心,很想逗逗他,最后却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想法,道,“你莫要忘了,我的二哥就是我请人去阉的。”

    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好像比什么都简单。

    他倒好像是请二哥去吃了顿饭。

    但沈百终却是真的不知道皇帝的二哥做了什么事。

    皇帝笑眯眯地看着沈百终,继续道,“他与父皇的宁贵妃有染,父皇自然想要惩罚他,我本以为你知道,看来沈大人还是没有将此事告诉你。”

    其他的事,沈父倒是恨不得沈百终全知道,知道的越多越好,但涉及色情yin秽,他就恨不得亲手捂住沈百终的耳朵。

    天下的父母也许大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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