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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院甚尔对他稍微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反而是他身边那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人,让沢田纲吉迟疑了片刻。

    嗯,没有泪痣,也没有那双红宝石一样漂亮却诡异的眼睛。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比那时候好像长高了一点,看起来大概十九岁,是个普通人类。

    等等、普通人类?

    沢田纲吉睁大了眼睛:“明光院同学?!”

    虽然长相完全不一样了,但沢田纲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人。明光院笑眯眯地对他打了个招呼,笑起来有小虎牙,可爱又热情。

    沢田纲吉看到这样的人,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诚挚地说:“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甚尔先生看起来也完全恢复精神了。”

    真好啊,能够继续活下去。而且甚尔先生的恋人也回到他的身边了,两个人能够像这样好好地生活下去,真是他最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明光院挠挠自己的脸颊,有点不好意思:“之前我完全不记得了,所以没有告诉你……那个……其实……”

    他总觉得说出来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Reborn帮他说了:“他们已经结婚了,你应该说新婚快乐哦。”

    在他隐晦的提醒下,甚尔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办婚礼这件事,他又觉得自己不太好了。婚礼的话到底要邀请很多人,让所有人见证那一刻,还是他们两个人在世界的尽头单独接受世界的祝福——

    真的很烦恼啊。

    沢田纲吉听到Reborn的话,他先是质疑了一下明光院的年龄:“可是明光院同学现在才——”

    他忽然意识到了事情可能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沢田纲吉也没有要寻根究底的心情了,他笑着对面前的两个人说:“祝你们幸福。”

    彭格列十代目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明明是跨越了生和死,那样离奇的事情,可在他口中一点也没有提起,他小心翼翼地绕开了所有会令人不悦的话题,将祝福给了只有一面之缘、并且这一面之缘并不怎么愉快的甚尔。

    Reborn适时开口:“怎样,你要考虑一下,帮阿纲特训一周吗?”

    如果是几个钟之前,Reborn对他提出这件事的话,甚尔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但在看到沢田纲吉后,甚尔想了想,同意了这件事。

    天与暴君的体术指导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获得的。

    但明显这份殊荣,沢田纲吉根本不想拥有。他脸色发白:“不不不,算了算了,我觉得我果然还是……”

    咔擦。

    手枪上膛的声音再次响起,Reborn恶鬼一样的声音在沢田纲吉的耳边响起,他幽幽道:“阿纲,你还记得今天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吗?”

    ——Reborn的特殊子弹中,有一种能够在命中之后,令被命中者怀着必死的信念去完成中弹前的遗憾,时效五分钟。而副作用是:会爆衫,字面意义,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

    这样就太丢脸啦。

    沢田纲吉能屈能伸,他诚恳地对甚尔说:“请务必教导我。”

    他今天穿的是特别幼稚的那条内裤,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在这个时候,小睡了片刻的蓝波也醒过来了。五岁的波维诺家族小杀手揉着自己的眼睛,看到陌生人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开始人来疯了:“呜哇!陪蓝波大人玩!”

    虽然小孩子撒娇没什么道理可言,但蓝波还是有好好绕过甚尔的。就像他虽然知道暗杀Reborn,却也不会想要和对方正大光明打一架一样。

    明光院想也不想,他随口道:“好哦,主机游戏可以吗?”

    蓝波睁大了眼睛,虽然他每天这样闹,但答应陪他玩,还答应得这样干脆的,这还是第一个。

    此刻的蓝波完全不知道面对自己的是怎样的降维打击。他沾沾自喜道:“蓝波大人是游戏天才!你可不要哭鼻子哦哈哈哈!”

    明光院笑眯眯地点头:“我不会哭的,放心吧。”

    甚尔偏头看了一眼和五岁的蓝波都能玩到一起去的恋人,他随口道:“没关系吗?”

    沢田纲吉不太确定:“大概——”

    几分钟后,来自波维诺家族的小杀手眼睛里蓄满了眼泪。他看着游戏屏幕上那个大大的“LOST”,又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明光院,挂在眼眶里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要·忍·耐!”

    小杀手这样对自己说。

    然而并没有作用,明光院等了一会儿,蓝波迟迟不陪他开下一局,他干脆左手右手各拿着一个手柄,开始自我对战了。蓝波本来输得就很惨了,他看到这样的明光院,那点小小的自尊心就让他哭得就更委屈了。

    在这个时候,就要让十年后的自己来打败他!十年后的他一定是个游戏高手!

    蓝波在自己的爆炸头里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十年火箭炮,被这个东西命中的人,会与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五分钟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明光院打出了新的记录,他刚想叫蓝波过来看,无意中撞到了对方。众目睽睽之下,传说中的武器“十年火箭炮”笼罩住他,周围升腾起了浓重的烟雾。

    甚尔刚要发作,就被Reborn拦了下来。

    烟雾散尽之后,青年穿着剪裁合身的制服,他肤色白净,黑发被压在帽子下面,他好像很疲惫似的打了个哈切,然而这种疲惫只持续了一瞬间,很快他又恢复了精神奕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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