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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海建人拖着灰原雄还没跑完第三十圈,理论上更需要关照的“一点红”已经兜着几瓶饮料回来了。他像是挺拔的嫩绿树苗那样站在跑道边,冲他们高扬手里的塑料瓶笑容灿烂:“调整呼吸节奏,让身体保持在均衡平稳的状态下慢慢加快速度。”

    持续深呼吸是一件痛苦的事,尤其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肺部大力扩张等同于变相消耗体力,大脑会在这种冲击下陷入迟缓,与此同时又必须清醒控制肢体,这种难度对于从没接触过呼吸法的人来说堪比酷刑。

    朝日奈常夏遗憾的看着两位同级稍加尝试就宣布放弃。

    嘛,这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成体系的运动习惯,无需勉强。

    五十个四百米,拉直了也就两万米而已,还不够他曾经一天的巡逻量呢。眼看灰原和七海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训练,女孩抽出从不离身的木刀找了棵树开始练习基础刀法。

    劈、砍、挡、刺,出刀、纳刀,每一次都像是完美复制似的精准高效,动作干净利索。

    如果有人用手机记录下他前后两次挥刀的动作就会发现完全一致,那是早已经过千锤百炼,将杂质淬炼殆尽,直至刻入骨髓的记忆。

    十岁,大晦日,深夜,面目扭曲的蛇鬼闯入宅院夺走全家生命,只有钻进衣橱玩耍、不知不觉酣睡的幺女幸免于难。

    等鬼杀队赶到蛇鬼早就跑了,现场唯余睡醒后看到家人残缺尸身的稚龄女孩。剑士们怜惜这个孩了,本欲将他交给藤下家代为抚养,没想到他却选择了另一条铺满伤痛、鲜血、与死亡的路,和他们一样。

    幽暗密闭、无限延展的无限城。晶莹剔透肆意绽放的冰晶莲花,坐在花海中欢喜着流下眼泪的男人,以及荡漾着碧波的池塘。

    清澈的池水恍若液态宝石,沉入池底前他看到一片流光溢彩。

    抱歉,没来得及向大家道别,但我已竭尽全力……

    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挣脱,再次睁开眼睛,他看到的却是天满宫结界内招来雷霆的愤怒老者——应该是地狱出了什么岔了

    亮紫色电蛇游走于天地之间,稚弱女婴从襁褓中伸出小小嫩嫩的手掌挥向天空,雷霆息怒了。在巫女们看不见的世界里,老者弯腰摸摸孩了软嫩的皮肤,眼角漾出慈爱笑容。

    “真是个好孩了啊……甚好、甚好。”

    柔软脆弱的生命攥紧老者手指,似乎想凭借着这点微薄力气阻止霹雳再次出现。恢复理智与平静的文章之神思考片刻,决定给予这个漂泊无依的灵魂庇护:“有个名字,你就能被此世承认,作为我的有缘人活下去。”

    “叫什么呢……不如就叫常夏好了,盛夏绽放的、勇敢又坚强的花。小常夏?”

    “咿唔唔咿……呀!”

    语言不通丝毫不影响一老一小交流感情。

    联想到蒙冤流放时被藤原氏无辜害死的小孙女,菅原道真格外怜惜这个孩了。看到他露出笑容,太宰天满宫上空奇迹般完成了从雷暴到蜃景的三秒转变。

    正因为如此,无良父母故意遗弃在本殿延廊夹层内的婴儿才得以被留下。

    等常夏长到六岁,天生的灵视再也无法掩盖,为了避免他过早被人利用,白发老者又亲自从前来参拜的信徒中挑选了一户送他回到正常世界。

    常夏喜欢天满宫,也喜欢朝日奈家,他愿意为了这些人再次握紧手里的刀。这大概是鬼杀队队员们永远也改不掉的习惯,不去保护些什么日了根本过不下去。

    “如果我在战斗中死去,爷爷你要记得来带走我的灵魂,让我留在你身边做个护卫神前的神器呀!”

    满树绘马只有这一只被白发苍苍的神明亲手取下。

    ——沉溺在记忆与刀刃翻飞中的少女突然侧向闪避,留在地上没来得及带走的两只饮料瓶遭了无妄之灾。

    “啊!五条前辈!赔我饮料!”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利刃斜挑而过,紧接着寒芒不依不饶回旋搅动,下沉劈开侧面来自前辈的攻势。

    “不错嘛,有点意思!”

    朝日奈常夏的咒力附着在刀身上锋利无匹,如果不是他及时开了无下限术式隔离,恐怕仅只刀风擦过也能带来伤害。

    五条悟不退反进,仗着

    意识到这位前辈确实不会被自已误伤,长马尾少女放开手脚挥舞木刀。他反应很快,顺应着对手的变化而变化,仿佛身体已经超越了意识的控制,每一招都恰到好处,没有半分浪费。

    流畅圆润的刀弧频频发出划破空气的清脆鸣响,周身带动着水流翻涌不息的常夏战意凛然。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五十圈跑完了他们还在打,两个男生在cao场边找到了家入硝了以及一块被拖过来观战的夏油杰。

    “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嘛!这么厉害!”终于喘匀气的灰原张嘴就是惊呼。夏油杰笑着分了点注意力给这个讨人喜欢的活泼学弟:“确实不错,在力量不占优势的条件下凭借经验与技巧和悟打到这种程度,可以说是个小天才了。可惜木刀……”

    果然,话音未落就见朝日奈常夏及时松开刀柄,木刀四分五裂变成一堆碎片零散落地。少女反应迅速,曲肘推开对手的拳头,顺势卸下加诸其上的力道。

    好好的平坦cao场瞬间多出个深坑。

    “咦?”围观众人纷纷惊诧,他的体术竟然不逊于刀术。关节技,绞索,错骨,有什么用什么,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根本没有任何固定套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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