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展锋被他捏得心头发痒,又探出一只触角去解救身陷囫囵的小伙伴,之后两条触角一左一右被林言之握进了手里。 他无奈地看了眼旁边心很黑的弟弟,再使坏,今天的辣椒炒rou和松鼠桂鱼就取消了。 两只无辜的小触角终于被放过。 离京华市区不远处的郊外,正在带队拉练的前任吴海,现任吴洋也打了个喷嚏。 他捏了捏发痒的鼻头,朗声继续指挥着:后面的!再掉队就给我去绕着基地跑十圈! 别墅里,展锋系好垃圾袋放在玄关口,准备明早出门时带出去。 他不经意地看了眼衣柜的方向。 哥,动物世界要开始了! 来了! 展锋洗了个手,端起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伸手把缩在沙发里的人揽进怀里。 至于那个已经销毁了的地下室里有什么,既然小言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只能说,为了他能活过来。 林言之做了太多太多,多到已经一步踏进了地狱,在不该接触的领域里如履薄冰。 好在,他回来了。 而他,依旧还在。 一切,都来得及。 哥,你看 林言之未说完的话被展锋堵回了嘴里。他俯下身,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不断加深着这个橘子味的吻。 两人的距离一点点靠近。 直至成负。 END 第二十九章 吃醋的小言好难哄 学长,你的书落下了。 林言之刚刚站起身,衣袖便被后座的女生轻轻拽住。他回过头,接过书后不冷不淡地回了句:多谢。 他离开后不久,女生的闺蜜便蹑手蹑脚地凑了过来,抬手戳戳她胳膊,一脸挪揄地问:信塞进去了没? 见女生点头后,闺蜜笑着同她闹作一团,咱们院花这次是栽喽! 嘘,你小点儿声。 女生红着脸挡住她漏风的嘴。 京华大学校门口,改装后的军绿色吉普车被一众非银即黑的小轿车衬得极为扎眼,更扎眼的靠在车上的男人。 男人一张脸像是被雕塑家精心打磨出来的,每一寸棱角都如同刀削般干净利落,眉宇间隐隐绕着几丝戾气。可惜这唬人的戾气在捕捉到熟悉的身影后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言!这里! 展锋嘴角一咧,用力挥舞手臂,声音穿过人群钻进林言之耳里。林言之脚下一转径直朝他走去,然后目不斜视地同展锋擦肩而过。 展锋笑容一僵,心里有点儿委屈又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他赔着笑追上自家弟弟,小言,还生哥气呐? 林言之抬眸,生气?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春意盎然的季节,一个精虫上脑,一个注重繁衍,再正常不过。我何必为了大自然规律生气。 不等展锋回话,林言之从挎包里掏出厚厚一沓信件塞到他手里,既然哥你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我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不如你来替我选选? 终什么大事?考虑什么考虑?选什么选?自家弟弟的脑回路不知道是在哪个半球绕了一圈。 展锋不会说他的不是,只能怪自己任务结束后不直接回家,非要在基地洗个澡。洗个澡就洗个澡吧,刚裹着浴巾出来就碰到新调来的女队员。碰到就碰到了吧,她还一副脸红心跳的模样。脸红心跳就脸红心跳了吧,这一幕好死不死被前来探班的弟弟看到。 他把信封握在手里掂了掂,半斤来重的分量压得他危机感骤升。 小言,你误会了。 林言之不以为意地接了下去,你们俩什么都没发生,你和她只是不小心碰到。你恰好衣衫不整,她正巧面部血管充血,我恰巧来得不是时候? 展锋: 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生气的爱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极为聪明的爱人暗搓搓地生着气。你说吧说不过他,哄吧也哄不好他。 展锋话锋一转,小言,晚上想吃点什么?哥给你整几道好的? 林言之弯起眉眼,香椿炒蛋,清炒油麦菜,空心菠菜,手撕生菜,蒜蓉茼蒿,再来一道莴笋炒荷兰豆。 他笑得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却让展锋打了个大大的激灵,哥,你不觉得这些菜的色泽和我很配吗? 超市里,展锋推着满满一车的绿色菜结账。一旁路过的老大爷低头看看车又抬头看看他,随后给孙子来了个现场教学,小宝,瞧见了没,要想长成大哥哥这样,就得多吃绿色菜。 在瞄到自家弟弟嘴角扬起的小小弧度后,展锋也顾不上尴尬了,结个账都结得兴高采烈,笑了就好笑了就好。 饭桌上,展锋艰难地嚼着自己最不喜欢的油麦菜。林言之在旁快乐地嗦着粉,麻辣鲜香的诱人味道不住地往鼻子深处钻,勾得馋虫都冒出头来。 小言,你胃不好要少吃辣。 你说什么? 林言之淡灰色的眸子里沁着薄薄一层水雾,明知道他那是被辣出来的,却还是把展锋看得心软腿也软,顿时把原则抛在脑后,好好好,吃吃吃。 在把绿叶菜清扫一空后,展锋再接再厉,试探着坐到弟弟身边,随后得寸进尺地把他抱了个满怀。空空荡荡的胸口像是被拼上了的拼图,一瞬间圆圆满满,展锋忍不住喟叹一声。 小言,真的是误会。 林言之打了个哈欠,嗯? 你也知道,哥只有对着你才能那啥和那啥。展锋脸臊得通红,不信我拿下半身跟你保证! 下半身? 展锋点点头凑了过去。 对,下半生。 第二日一早,淡金色的阳光像把毛绒绒的刷子,轻轻从他赤躶的皮肤上扫过,留下斑驳好看的光点。 林言之趴在展锋身上,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他肩窝处。展锋把他往怀里搂紧了些,心跳的频率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谱成他最爱听的曲子。 嗯 林言之像只睡意正浓的大猫,抬起头在他脖颈处蹭了蹭,舒卷的睫毛擦过皮肤带来一阵挠心的瘙痒。展锋一句早上好还没说出口,就听弟弟十分坏气氛地问道:哥,昨天那些信呢? 信?什么信? 就是那沓情书。 情书?什么情书? 展锋翻身罩在他的身上。 小言,早安。 细雨般缠绵的轻吻打断了他含在嘴里的问话,展锋俯身靠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言上大学时的甜甜小日常。 顺便勾搭一下小天使们●v● 目前正在更新无CP文: 《是时候整顿娱乐圈了[穿越]》 简介:财阀贵公司勇闯娱乐圈(不是)。 接档无CP文:《完美极端》 简介:特级心理咨询师楚眠,人前像颗折射阳光的草莓糖,年少多金、人美心善。而人后的他,却是位声名远扬的金榜赏金猎人,看似身娇体软易推倒,却笑着为一个个无恶不作的在逃犯带上镣铐。 第三十章 虎鲸和座头鲸是冤家? 林言之做了个梦,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梦里的他变成一头虎鲸,一头孤军奋战,不屑与他鲸为伍的小虎鲸。 他的背部与体侧是黑的,胸鳍和尾鳍则是云一般的白。对比分明的颜色与对称的形状,是他喜欢的模样。 虎鲸作为高度社会化的生物,拥有动物界中最稳定的家族,总是成群结队的生活、捕猎。但他不同,他不喜欢跟在族群屁股后面行事,他要靠自己征服一片海洋,只能说小小的他有着和自己年龄体型不相匹配的大梦想。 他摆动着身躯悄悄靠近一头半脑沉睡、行动缓慢的大白鲨。大白鲨被他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它谨慎地观察四周搜寻小虎鲸的其他家族成员。 大白鲨摆动尾鳍,试探着靠近小虎鲸。林言之早早就为自己的孤军奋战安排好了策略。他进进退退,将大白鲨引向他事先探查好、最适合打迂回战的海底森林,也就是珊瑚礁群。 他的战术缜密,为鲸冷静,很快就要收获自己出生以来最庞大而危险的猎物。就在此时意外突生,一个不速之客以奇快的速度游了过来。那抹庞大的身影是虎鲸的冤家:座头鲸。 就是传说中有事没事儿总要千里迢迢赶来殴打虎鲸,以爱管闲事、乐此不疲充当海洋卫士闻名的座头鲸。 林言之正在考虑要不要战略性撤退改天再来时,意外二次发生。满心以为找到盟友的大白鲨主动迎了过去,随后遭到座头鲸的迎头痛击。大白鲨愣在原地,每天连轴转的尾鳍都呆住了,近十吨重的身体像秤砣一样往下坠。 座头鲸身体一转,给我方盟友来了个二连击,结实有力的尾鳍重重地砸到大白鲨脸上,把人鲨鱼好好的牙齿都给咯嘣掉了好几颗。 大白鲨:一脸懵逼.JPG 明明说好同仇敌忾,海洋生物全员抵制虎鲸,你是怎么回事?! 有海洋界熊猫崽崽之称的小虎鲸也就是林言之小朋友从珊瑚礁后探出颗圆圆的脑袋,歪着头看着这位脑子可能有什么大毛病的座头鲸先生。 座头鲸一改方才痛殴我方盟友的凶悍作风,两步一后退,磨磨蹭蹭地游到小虎鲸旁边。他抬起长而窄的胸鳍,隔着老远用胸鳍尖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在他看来弱小且无助,被大白鲨追着到处跑的惊慌失措小虎鲸。 嘹亮的鲸吟传递着他的安慰。 座头鲸:咿! 小家伙别怕,我保护你。 林言之:呀! 你谁啊,莫挨老子。 两鲸心灵相通,迎着日光朝海面上游去。在越出水面的一刻,途径此处的海洋探测船恰好拍摄到了这一幕。 只见体长不足成年座头鲸四分之一的小虎鲸高高扬起胸鳍,啪嗒一下打在了座头鲸脸上。 科研员: 一定是我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 自此往后,这片海域多了一头横行霸道的虎鲸,还有他的小弟,一头三十多吨重,体长近二十米的座头鲸。两鲸成双入对,闲时痛打落水鲨,夜晚一起浮出水面看万千星河。 那头虎鲸名叫林言之。 而那头座头鲸名叫展锋。 第三十一章 地下室的秘密 展锋喝下了今日份的药。 试管里的淡蓝色液体亮晶晶的闪着荧光,看上去像是艺术品,精致得如同制造出它的主人一样。 哥,我去上班了。 林言之俯身轻轻蹭了蹭展锋的脸颊顺带留下一个若即若离的吻,把自家哥哥勾引到临界点后,坏心眼地站起身穿上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 他白到近乎透明的指尖将纽扣一颗颗系好。慢条斯理的动作、微微扬起的脖颈和滚动的喉结,将禁欲与色气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林言之拿起一旁的资料夹,推门出去前把偷偷钻进他裤腿的细长触手扯了出来。他眉眼含笑地瞥了一眼自家瘫在沙发上还要搞小动作的哥哥。 乖乖吸收药力,他扬起嘴角,等晚上回来了,我再好好吸收你。 展锋果冻似的身体像是被浇进了滚水,由内至外地发烫,又软又烫。他目送弟弟离开,对家庭煮夫的身份适应良好,颇为享受每天等他回来的过程。 待身体恢复些气力后,展锋下意识地看了眼地下室的方向。林言之虽行事疯狂却也谨慎,地下室自然盖得无懈可击。他走到窗边,视线投向了离家不远处的另一栋独栋别墅。 但不是每个地方都无懈可击。 展锋一直很好奇地下室的通风和用水从何而来,既然它与这个屋子除了一道材质特殊的暗门外是完全隔绝的,那必然有另一个渠道输送氧气。 他将自己液体化,轻车熟路地穿过上水系统进到了这栋陌生的房子。展锋将身体分散成无数粒黑点,自动自发地寻找着地下室的入口。 咯噔 材质相似的暗门旁有一个隐秘到正常人,或者说人根本不可能发现的通风孔。展锋将身体汇聚成一条细线,如同穿针引线般钻进了孔中。 在进入地下室前,他想过许许多多的可能性。这其中囊落了世间最不真实的美好,如同追求长生的奥妙,也包含了世间最可怖的恐惧,像是可以一夕之间改天换地的变种病毒。但林言之总能带给他超乎想象的意外与惊喜。 人体实验。 组织繁殖。 肢体再生。 这些都是地下室的一部分,却也只是一小部分。展锋想到过弟弟一直在试图复活自己,但他从没想过林言之居然已经无限接近于成功。 二十五个充斥着淡蓝色液体的培养仓中各有各的客人,客人形态各异却长了同一张脸,展锋的脸。乍一看去,地下室中仿佛住着二十五个自己。 其中一个培养皿中如同狼人般的男人有着倒钩似的指甲,展锋终于知道林言之胳膊上的抓伤从何而来。 这本该惊惧,甚至值得让人作呕的场面却让展锋心疼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那口在殡仪馆停了三天的棺材里空空如也,是真正意义上的衣冠冢。他可以想象林言之站在溅满爱人鲜血的地上,颤抖的手近乎奔溃地搜集着自己的每一个组织细胞。 他用近乎神圣的态度,保护、研究它们,将它们排列组合并赋予生命,试图靠一己之力创造奇迹,却又不得不在发现它们没有可能产生自我意识时,亲手将它们封存。 展锋沉默了很久很久,随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来过的痕迹逐一抹去。并未久留的他没注意到在地下室深处,放着一个近乎精致的小小箱子。 箱子里是一支空了的试管。 试管里曾经装满林言之研究出来的第一支细胞再生液,而那不过十五毫升的液体,在展锋身死的那天夜里,被尽数倒进了他残肢断臂所在的下水道。 林言之培养的实验体从来不是二十五个,而是二十六个。而他唯一获得成功的,便是最开始的那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三篇番外喂饱可可爱爱的小天使们,啾咪! 顺带放一下接档文的文案,感兴趣的小天使指路专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