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呸,虚伪!想明白这点,谢清华更是觉得沈濯的那副忏悔样是在做戏。

    但他也因此明白了这一点,他知道该向谢军透露薛子霁的存在了,不然薛家要是出什么幺蛾子,受伤的一定是小叔这些亲人。

    洗完澡,趁天还没黑,谢清华在溜达着去了谢军家。

    晚饭当然是在小叔家吃的,吃饱喝足,他才摸着肚皮拉着谢军去了二楼书房,有些话最好还是先提醒小叔一人。

    什么事?被谢清华推进书房,谢军当然知道侄儿这是有话要说。

    把谢军按坐在沙发上,谢清华才稳了稳心神,然后认真盯视着谢军的眼睛说道:叔,我是薛家的孩子。

    你说谁家的?

    蹭地一下,谢军站起了身,他眼里闪着惊涛骇浪,薛家,是他理解中的那个想要侄儿心脏的薛家吗?想到沈濯对自己介绍过的薛家,谢军对谢清华给自己带来的意外消息震惊到说不出话。

    叔,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薛家。谢清华点头。

    他们刚知道?好半天,谢军才艰难地问。

    据消息来源看,应该是。谢清华无所谓薛家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薛家的孩子,他在乎的是谢军的情绪。

    清华,对不起。紧紧地抓着谢清华的胳膊,谢军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如果谢清华是薛家的孩子,那么薛家就必定有一个孩子是他们谢的,那么,那个等待着心脏救命的孩子是不是就是当年他弄丢的那个孩子,想到这,谢军的脸色顿时苍白下来。

    见谢军想明白了关键,谢清华赶紧轻轻抱了抱谢军,叔,你别难过,有些东西注定了是天意。

    天意!

    一字一顿从谢军的嘴里吐出这两个字,稳住心神的他最终缓缓坐下,清华,你别担心,叔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你也坐下,跟叔好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虽说他愧疚与当年弄丢了真的侄儿,但多年真心相处,他首先考虑的还是谢清华。

    见谢军的情绪还算稳定,谢清华坐在了谢军的身边,叔,薛家那个心脏不好的孩子才是真正的谢清华。

    猜测变成事实,谢军眼里的痛更重了,我记得他的心脏没有问题。

    在谢军的面前,谢清华不好冷笑,但眼里却带着nongnong的讥讽,他原本心脏是没有问题的,但为了让沈濯、为了让沈家相信他就是救沈濯的救命恩人,十几年前的大雨天,他在河里侵泡了一个小时,心脏才不好的。

    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对于被养歪了的孩子,谢军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当初我被坏人拐走后途径县城,为了方便转运,坏人们给我换上了普通材质的衣服,再加上我跟他小时候真的挺像,所以叔你才认错了人,这怨不得你,该怨的是万恶的人/贩子。

    紧紧地握着拳头,谢军还是没有说话。

    知道谢军的心结,谢清华接着丢下了一个炸弹,我跟他长相之所以这么像就是因为mama跟薛家的那个是姐妹,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你说什么!这一下,谢军眼里的震惊是藏都藏不住。

    安抚地拍了拍谢军的手臂,谢清华接着解释道:她叫苏雪,mama叫赵曼,他们的父亲都是苏永宁。

    难怪,难怪...

    喃喃自语间,谢军失魂起来,他就说嘛,当年就算是眼再瘸也不可能认错孩子,原来两个孩子具有如此近的血脉,这才是他当年无意中抱错孩子的关键,清华,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没有见过薛子霁,但谢军已经知道对方的心脏不好了,也许会命不长久,想到哥嫂无缘再见的亲孩子,他心中的愧疚如同浪花一样层层堆叠,满嘴的苦涩。

    叔,你别担心,他刚刚做了换心手术,今后他就是健康的人了。谢清华并没有隐瞒薛子霁的最新消息,当然,他也不会直接就那么说出薛子霁才是最想挖自己心脏的幕后之人。

    那就好,那就好。

    一听薛子霁已经做了换心手术成了正常人,万分愧疚的谢军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担心两个孩子因为心脏源的事产生矛盾,毕竟手心手背都是rou,他对谁都亏欠。

    看出谢军的意思,谢清华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叔,薛家估计近期会来认我,但我不想认他们,不想认并不是因为薛家快破产了,而是他们的人品不行,我看不上他们,我也不屑与之为伍。说完这话,他故意可怜兮兮地摇了摇谢军的胳膊,小叔,你不会赶我走吧?你要赶我走,我就没家了。

    傻孩子,小叔怎么可能会赶你走。

    紧紧地抓着谢清华的胳膊,谢军的眼里满满都是真挚,清华,不管你认不认薛家,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今后姓薛也好,姓谢也罢,你都是我们养大的孩子,你做的任何决定我们都尊重。

    小叔你真好。放心地摇了摇谢军的胳膊,谢清华才满意地笑开了花。

    谢清华的话说完了,但谢军也有关心的问题需要问,清华,薛家是不是准备找你破局?他并不傻,从侄儿的言行中他看出对方不是现在才知道自己跟薛家的血缘关系,早知道却不现在才来提醒,那就代表着薛家马上就要有针对性的动作。

    身形一僵,谢清华为谢军的敏锐暗自叹息一声后才说道:是,他们已经在沈濯的围堵下即将破产。

    这才是他们找你的根本原因?谢军火冒三丈。

    嗯。谢清华点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薛家对他都没什么亲情,有的只是利用。

    那就让他们滚,有多远滚多远。谢军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看着一心为自己着想的谢军,谢清华很开心,但也解释了一句,叔,你也知道,薛家因冒充沈濯的救命恩人,这么多年来从沈家骗走了无数的资源,这些资源让他们顺利跻身上流社会,如果他们不作妖,也许沈家也就不计较,但他们在作了妖后还想用老办法狭恩以报,那就别怪遭到人家的疯狂报复,这是罪有应得。

    知道沈濯对付薛家最开始的起因是为了谢清华,谢军还真不会因为真正的侄儿在薛家就说出求情的话,更重要一点,他的三观可不容许他对于想利用权财谋夺他人心脏的人放水。

    他...会坐牢吗?薛家这么多年来利用恩人的身份谋骗了沈家那么多资源,薛子霁作为罪魁祸首,肯定是难辞其罪的。

    谢军嘴里的这个他谢清华当然知道说的是薛子霁,对于薛子霁今后的命运他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认真想了想,他并没有骗谢军,小叔,按道理说他当年作假才十岁,这个年龄的犯罪也许会被量刑,也许不会,因为我们不是法官,我们不知道量刑的标准。

    看天意吧。点了点头,谢军拍了拍谢清华的后背,回去吧,我想单独坐会。

    消息太冲击,他得消化一会。

    谢清华今天之所以跟谢军说这些就是为了防止薛家闹腾给小叔提个醒,既然醒提了,他也就没必要久留,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出的消息对本就心存愧疚的小叔来说到底有多震撼。

    叔,我先回去了。

    去吧。对起身的谢清华点了点头,谢军立刻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关上书房的门,谢清华叹息一声,然后跟客厅里看电视的夏如梅打了声招呼就出了谢军家,看着近在咫尺的自己家,他并没有回去,而是在月光下沿着村道慢慢散着步。

    还早,他暂时还不想回家看到沈濯那张脸。

    明亮的月光下,谢清华慢慢的散着步,在村里,他知道绝对安全,因为沈濯在村子的外围布了不止三层安保网,甚至此时在他的身后还有最少五个实力强大的保镖在暗中保护。

    人身安全无比,他散步也散得无比的安心。

    今生因还没有陷入沈濯的温柔网就梦醒提前抽身,所以剧情的发展已经跟前世完全不一样,看着崩坏的剧情,谢清华心情愉快,他虽然有点诧异于沈濯与薛子霁的真实关系,但并不妨碍他讨厌这两人,不管前世的真相为何,但结局就是他被薛子徽挖了心。

    想到前世被挖的心脏,他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嘭嘭嘭!强有力的心跳,代表着此时的他健康无比,也代表着他还能享受这个美好的世界。

    叮铃铃。

    就在谢清华深思之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着屏幕上代表着邹文兵的代号,谢清华接起了电话。

    老大,薛子徽被人挖了心脏,强行换了心!邹文兵一开口就是震惊到颤抖的声音,可见这个消息对于他的冲击性到底有多强。

    早就猜到沈濯下手的谢清华神色完全没有变动,挖就挖了,恶有恶报而已。

    被谢清华平静的声音一带,邹文兵瞬间冷静了很多,然后才赶紧把自己探知到的新消息告知,老大,薛子徽接手了薛氏集团,据说准备大干,咱们该怎么办?自认为是谢清华跟沈濯一伙的,他当然得听从指示。

    什么都不用干,你只要汇报最新消息就行。

    邹文兵这个电话瞬间让谢清华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薛穆放权了,薛氏集团现在是薛子徽做主,薛子徽要想完全控制集团公司,要想让沈濯放过薛氏集团,一定会来找自己,一定会利用自己的身世做文章。

    不能被动防御。

    眼珠子一转,谢清华开始跟邹文兵嘀嘀咕咕起来,听着谢清华的安排,原本对薛子徽掌权薛家就不甘心的邹文兵两眼放起了光芒,同时点头也点得如同鸡啄米,可见他对谢清华到底有多信服。

    交代完邹文兵,谢清华才满意地挂上了电话。

    沈濯用沈濯的办法收拾薛家,他当然也会行使自己的手段,作为男人,他怎么可能把身负交到仇人手上。

    由于薛氏集团已经处于破产边缘,万分着急的薛子徽不可能放着谢清华这张王牌不用,第二天,他就带着病情好一点的苏雪赶往了谢家村,当然,他并不仅仅只带了苏雪与汪斯年,在他的车辆后面还跟着好几辆车。

    那是各大兴/致勃/勃的媒体。

    豪门真少爷流落民间二十载,这是怎样的凄苦人生,非常值得大篇幅报道,这不,薛子徽这边刚一透露消息,消息灵通的媒体就联系上了薛子徽这一方,最终经过一番角逐,能跟着薛子徽一行来谢家村的绝对都是看戏不嫌事大的媒体。

    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苍老很多的苏雪非常的紧张,她的双手死死地交叉握在一起,此时的她既期待又彷徨。

    至今她都想不通谢清华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曾经怎样对待过谢清华,苏雪眼里迅速堆积满了泪水,她的孩子受苦了,是她对不起孩子。

    雪姨,擦擦泪,咱们快到了。适时递上手绢,薛子徽就算是一脸的苍白但还是尽到了一个晚辈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