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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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反派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下场,下场就是一个比一个惨。书上说了,大公主到最后腿真的被打断,脸也真的被毁了,而她这个头号反派,死无全尸,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所以,只有跑,赶紧跑,跑得离京城越远越好。 褚蝉衣: 这真是拿我当傻子呢,不过她配合着装傻就是了好,我帮你带进去,好姐妹,保重。千万别被逮住了,我怕公主她打断你的腿。 第12章 讨公道 齐予:头一次,她觉得褚蝉衣智商挺高的,竟然还不好糊弄过去了。 她皱了皱眉,语重心长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就凭她的化妆技术,只要出了京城,到时候改头换面想去哪去哪。 次日,大公主一行人要回城了,看着巴不得她赶紧走的齐予和褚蝉衣,她轻笑:本宫明日要去早朝上找那方尚书讨个公道,不知驸马希望我做到哪一步? 哪一步? 齐予一脸问号,她看了眼褚蝉衣,对方也摇摇头表示没听懂。 一旁的寒水翻了个白眼,还是得她出马:公主的意思是,驸马您想怎么报复回去,报复到哪种程度?果然这世上最了解大公主的非她莫属。 齐予一阵无言,她还真没想过这些, 褚蝉衣见大家都不说话,心里嘀咕齐予不会一门心思都用在逃婚上面了吧,她见大公主看着齐予,自觉应该替好姐妹解围,便大着胆子开口道:当然是狠狠地报复回去,让方海再也长长记性,对吧。 齐予下意识地点头,而后又补了一声:嗯,对。 大公主一脸平静:本宫会让他们长长记性,也让那些不安分的人知道,我的驸马,谁人也欺辱不得。 齐予闻言眉尖轻抬,把视线投到了大公主脸上,有时候她觉得这个反派似乎一点也不坏,甚至还有一种被维护的错觉。 褚蝉衣捂住嘴巴,天呐,这是什么神仙暗恋,大公主对齐予真是太好了,她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公主,可惜了,百钺只有一位公主,不然她下次一定好好表现,争取做驸马。 见齐予的眼神莫名的又有了一丝违和感,大公主看向轻笑一声道:留驸马一个人在京郊,本宫实在不放心,所以就留下几个公主府的护卫,务必保证驸马的安全。 大可不必。齐予见大公主不似说笑,马上开口拒绝,她原想在大婚前多表现一下自己乐意这桩婚事,然后再来个失踪,尽量撇清逃婚的嫌疑。 现如今可好先是城门不放行,又派人把守小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想逃婚。 大公主面纱下的嘴角轻扬:驸马不必推辞,这也算是本宫的心意,大婚前,他们就跟随在你左右吧,想来别人看到了也不敢再对你不敬了。 齐予抿了抿唇,她刚才还有一丝丝被维护的感动来着,什么保护,不就是看着她吗?这个黑心的反派。 等大公主一行人离去,褚蝉衣露出羡慕的神情:齐予你看大公主对你多好,这么一往情深的人去哪里找,你就别折腾了。 齐予一口气差点没顺下去:我信你的她一句话没说完,就看见公主府的护卫齐齐地守在了院子内外。 齐予深呼吸一下,面带微笑接着道嗯,不错,我信你的话,我也会好好对大公主的。我信了你的鬼话,她要是信了大公主这情深的模样,就不是大驸马,是大傻子。 褚蝉衣看了她一眼低声叹气加摇头,还自言自语道:哎,我好生羡慕啊,可惜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齐予:这是还不相信她的话?这姐妹为什么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偏偏又聪明了。 你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把你交代的事办好,姐妹好好保重。褚蝉衣看了眼院子里虎视眈眈的公主府护卫,心道这似海深情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着的,看着一院子的人,跟看逃犯似的。 这大公主别的都好,就是看齐予看得太紧了,大婚后估计就没什么自由了,想到这,她对齐予的行为又有了一丝理解,至少她觉得自由最重要,所以这忙还是帮吧。 齐予一口气差点又没憋过去,你走就走,什么我交代的事办好,没看见公主府的人都听着呢吗?万一起了疑心,到时候先把你办了。 她定了定神道:嗯,快走吧,注意注意安全。眼神还特意暗示了两下,注意暗中行事啊,别张扬,姐妹这次你的聪明一定要在线啊。 次日正是早朝。 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外面报,大公主求见。 皇帝面露不解,他的皇儿从来不喜朝堂,长大后几乎就没来过金銮殿,这次怎么主动来大殿上求见了。 他疑惑了一下:宣。 宣大公主觐见。 寒水推着轮椅的声音由远及近,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大公主已经来到了大殿,百官中有人握紧了手中的玉板,然后悄悄看了眼大公主,又悄悄看了眼二皇子。 方尚书只觉得脑门上有一层冷汗在冒,二皇子说会见机行事替他说话,可万一没有机会求情呢?虽然大公主从未参与过朝堂之事,但搁不住圣上宠爱啊,好在他早有准备,到时候大不了被训诫几句。 朝堂上无父子,皇帝一个眼神过去,一旁的大太监林总管就高声道:大公主有何本奏? 大公主扶着轮椅的手抬起来,然后在寒水的搀扶下站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跪了下去,她抬起头道:儿臣今日求见,是来为公主府,为驸马讨一个公道,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见此担心得就要站起来,身子起到一半他又坐回去急吩咐道:皇儿快起身,小林子快,快去把奏折接过来。 大公主稳稳地跪着,直到林总关小跑着过来吧奏折拿走,她才在寒水的搀扶下又坐回到了轮椅上。 皇帝接过奏折,尽管知道能让大公主亲自上朝求见的事不小,还是被气得不清,他把手里的折子一拍,怒道:混账,方卿,你户尚书府好大的胆子。竟然说什么要与公主府为敌的话来,简直混账。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百官见此,齐齐跪下去,有些官员对方海在城门挑衅的事有所耳闻,视线都瞥向了二皇子,毕竟户部一直都是二皇子的忠实拥趸。 有些不明就里的官员则把视线瞥向了户部尚书,不明白他们尚书府做了什么事,竟然惹到了大公主还有她的驸马,甚至让圣上震怒。 方卿,你可有话说。皇帝平复了一下怒气,心里已经在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皇儿在折子里说方海还出言侮辱驸马,也不知有没有损害到皇家颜面。 方尚书连跪带爬的到大殿中间,满口告罪道:陛下息怒,小儿无状,全是无心之言啊。 大公主蒙着面纱下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老东西的演技倒不错,她垂眸,淡淡道:方尚书之子年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的小孩子吗?还是二十一岁的无心之言? 方尚书见大公主竟然直接发难,忙又连连磕头道:陛下息怒,公主息怒,小儿与驸马一时言语不好,这才口出无状,绝无不敬之心啊。 二皇子见此上前一步:父皇,儿臣以为这只是方尚书之子与驸马私下之怨,不若就让们各自禁好好反省,如此闹到朝堂上实属不雅。 皇帝不语,看向大公主。 大公主眼底闪过一丝寒凉,她步步退让,换来的始终是得寸进尺,她看向二皇子,轻声道:皇弟觉得驸马也该禁足?你可知方海在城门大厅公众之下都说了什么? 二皇子握拳,他的好皇姐终于忍不住了,想从户部下手吗,也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早晚要交锋的:皇弟以为,这始终是他们的私人恩怨,皇姐不宜插手。 大公主闭了下眼睛,眸子的光亮一点点灭掉,只剩下幽深的暗色,她看向皇帝道:父皇,您日理万机,儿臣本不想劳您费神,但方海所言实属过分,儿臣即使命人教训了他,也挽回不了公主府的颜面,若皇弟觉得皇姐不该踏入这朝堂,不若先听我的侍女复述一下方海都说了什么话再让我离开也不迟。 二皇子一慌,这别有用心之言,万一让父皇误会怎么办,他什么时候说她不该步入朝堂了。 只是不等他为自己开脱一番,皇帝就看向寒水:你来复述,方尚书之子都说了什么。 寒水眨了下眼睛,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她早就看这个二皇子不顺眼了。 方公子说驸马是四条腿的蛤ma,驸马不堪其辱出言反击,方公子便说尚书府不是国师府能惹得起的,让我们驸马做缩头乌龟,驸马是哈ma,是乌龟,大公主是驸马的妻,我们公主成了什么,二皇子和公主还是亲姐弟呢,那 够了,方卿你尚书府好大的胆子,国师府惹不起你们尚书府是吗,那你看朕惹不惹得起? 皇帝抬手狠狠一拍,站起来怒吼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小儿自知罪孽深重,当日就领了家法,被臣打断了一条腿,如今还在病床上生死难料,求陛下恕罪啊。方尚书又哭又嚎,头已经磕出了大片红肿。 皇帝被他这一顿cao作顿在那里,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第13章 看病吧 寒水跪在地上悄悄翻了个白眼,这个老贼肯定早就算好了公主会发难,所以提前想好了退路,太狡猾了。 见皇帝一时无言,二皇子眼神露出一抹喜色,果然姜还是老得辣,他没看错方尚书,竟然还有这等后招。 众大臣心里也如是想。 大公主面色凄然,然后示意寒水扶她起来,再一次跪了下去:儿臣自毁了容貌后便待在公主府中,鲜少出门,却还是遭歹人截杀断了一条腿,如今招了个驸马,却被人侮辱致斯。 儿臣这么多年来一心做个闲散公主,从未与人树敌,若只是辱没儿臣一人,儿臣绝不劳父皇忧心,可如今他们辱的是儿臣的驸马,是皇家的颜面,方尚书既然已经严惩方海,那么请父皇治方尚书教子无方、德行有亏之罪,否则儿臣便是跪死在这大殿上,也绝不受今日之辱。 方尚书抬头看向大公主,这是要鱼死网破,就为了个草包驸马。 皇帝听完动容不已,大公主是在他继位当年降生,又蒙前国师齐小宋赐名:周十乐,意为十方安乐。 早年间的大公主智计过人,帮他处理政事也从未出过纰漏,直到前几年被人一刀划破了脸,之后便意志消沉,躲在公主府里足不出户。 如今又被歹人暗算伤了腿,本来的天之骄子,他最宠爱的女儿受此大辱,身为一国之君,身为人父,他如何能让皇儿忍下这口气。 皇帝看向二皇子,又看向方尚书,最后看向大公主沉声道:皇儿以为该如何处置。 大公主面无表情道:儿臣以为应贬方尚书为员外郎,方能警示那些不敬公主府,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的人。 父皇,万万不可啊。 二皇子一听,当即不赞成,如今百钺之允许正五品京官及以上品级的官员上朝,方尚书若是从正三品礼部尚书贬为从六品员外郎,相当于直接失去了上朝议政的资格。 如今六部中只有礼部部和工部归顺,另外四部要么是忠实的保皇党,只听当今圣上的旨意,要么就是在观望,他不能失去这一员大将。 皇帝沉默片刻,如此惩处委实严重了些,他看向长跪不起、面色镇静的大公主,又看了眼一脸惊慌的二皇子,心底不是滋味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公主所言有理,拟旨,退朝。 这是准了?户部要大换血了? 待百官散去,大公主才在寒水的搀扶下坐好。 一直站在大殿上没有离去的二皇子这才走了过来:皇姐忍得很辛苦吧,只可惜现在才露出爪牙已经晚了,你以为百官和天下百姓会奉一个身体残缺之人为主吗? 大公主看着一脸愤恨的二皇子默然不语,她不曾想过会走到这一步,也从未想要去争什么,可不争不抢不代表就会忍受别人的肆意践踏。 二皇子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便又质问道:皇姐以为自己赢了吗?你这是仗着父皇宠爱,滥用他的信任,一次还行,两次、三次,你以为父皇能纵容你胡闹到几时? 大公主轻笑:胡闹?是有如何,事已至此,皇弟便等着第二次、第三次吧,寒水,我们走。 她不是傻子,还会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傻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惹父皇厌弃,这种招数,一次就够了不是吗? 二皇子让让,您挡到我们公主的路了。寒水推着轮椅转身,一脸的不耐烦,然后她扬头轻撞了一下二皇子,轻哼一声才走了。 你。二皇子甩袖,看着她们的背影,眼神暗了暗,没有再在大殿上说什么。 朝堂上发生的事,随着方尚书被贬的事传扬开来。 以后大家行事都要掂量一下了,圣上还在位,又宠着大公主,而大公主今日的表现则是很护短,或者说是护着驸马,等于这个驸马也不好惹。 朝臣们回去告诫一番家中子弟,遇到国师府那位要谨言慎行,同时也都明白了什么,朝堂上的格局要变了,而公主府接下来的动作无疑又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回到公主府,大公主便吩咐下去:广招天下名医,本宫要看病。 寒水不明白:公主,这样大张旗鼓地行事,会不会引得圣上猜忌。 大公主从轮椅上站起来,然后揭开面纱,摸了摸几乎已经看不出来的旧伤疤:本宫就是要让父皇猜忌,也让那些人都知道,这皇位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人可选,而我公主府更不是砧板上的鱼rou。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忍让的,从前不争是为了避免祸起萧墙,可如今池鱼无辜,却要被殃及,她如何能忍。 原以为可以明哲保身,可现在看来,早晚会成为她的好皇弟刀下的亡魂,君将不仁,她便也能不义。 寒水眼睛一亮,笑道:奴婢这就去安排,一定把能治好公主的名医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