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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没有贤了,对于陷在宫里的人来说,离开了大明宫的人,跟死了没什么两样。然而场上那红色的云霞愈发亮丽了,似乎就要喷薄而出,冰冷的玄色变成了稍有生气的蓝,像被驯顺的温润的大海。但大海终究是大海,它不用惊涛骇浪来攻击,却能用宽阔的胸怀渐渐吞噬一切。那个带着球的蓝色马球杆就像跟球黏在了一起,不断绕过那支想来掺和的红色球杆,可红杆不死心,仍然来回阻截着。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双方打成平局,这个球无疑十分关键。 马蹄扬起的尘烟中,婉儿远远地只看见两个人头盔上缠着的锦带,一红一蓝,翩翩起舞。突然只听球杆碰撞几下,旋即传来一声马匹的长嘶,尘烟越来越大,似乎有不正常的闷响。本来推脱自己见不得风的天皇忧心忡忡地往楼下跑去,带动了一群人跟着下去。婉儿心里陡然一紧,马球本就是危险运动,一旦落马,非死即伤。但皇家一般是不怕的,谁要是敢把金枝玉叶摔下马,即使是自己摔的,随侍们也得全部陪葬。这种连坐的滋味婉儿是最知道的。 看到天皇下来了,所有人都下了马跪下。婉儿甫一站定,只听滚滚黄烟中传出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一匹骏马冲破尘埃,空中飘扬着的红色与蓝色的锦带离得更近了,策马的蓝衣人几乎是半抱着红衣人下马,扶其站定,方在天皇面前跪下:“臣冒犯了,请陛下责罚。” 红衣人一把拽下头盔,天皇看见是太平,明显舒了一口气。 “阿爷,儿输了……”太平说得有些不情愿,但好歹是承认了,“儿想知道,他是谁。” 天皇称意地点点头,命蓝衣人摘下头盔。 蓝衣人双手扶盔,缓缓摘下,从那两片薄唇到俊秀的眉目,太平简直倒吸一口冷气:“……薛绍?怎么是你!” 薛绍恭敬而淡然:“只是平局,公主不必挂心。” “嚯!我像是这么计较胜负的人么?我才不稀罕呢!”太平居然当着天皇的面翻了个白眼。 薛绍低头一笑,这个公主,明里脾气不怎么样,刚刚在自己怀里倒温顺得像只小绵羊。想想自己倒也真是吓到她了,不过他也没想到,公主打马球居然这么拼命,还好自己在她将落下马背时及时伸手将她“捞”了过来。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天皇满意地笑了,“来者皆有赏,朕也乏了,都散了吧。” 天皇……就不说些什么?婉儿有点搞不懂这个父亲是怎么考查未来女婿的,却在转身看见太平目送薛绍时放下了心。 “在看他呢?” “才没有!” 为接驾忙了好一阵子,到晚上,婉儿竟觉得力乏,实在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在没防住天后的目光时尴尬地捂上嘴。 “婉儿累了?” “婉儿不累!” 婉儿回答得很快,尔后又觉得自己像极了两个时辰前口是心非的太平。 天后浅笑:“你去看看太平吧。” “婉儿真的不累!”婉儿又把声音提高了一点,以证明自己精神百倍,“婉儿这些天在公主那里的时间多,在天后这里的时间少,可婉儿本愿是要替天后分忧的呀!” 天后摇摇头,叹口气:“你把太平这桩婚事搞定,就是替我分走最大的‘忧’啦!” “天后真的觉得薛绍能行?”婉儿忍不住提出这些天来自己最大的疑问。天后的态度总是叫人捉摸不透,与其自己猜来猜去,倒不如问个清楚。 “太平难得有自己喜欢的人,可这孩子太天真,看不清自己的心。”每次一说太平,天后的语气就会是不同寻常的柔和,“天下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都是为自己孩子好,她既然喜欢,做阿娘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天后再有手段,终究也是个母亲,可是对儿子和对女儿的差别好像又很明显,这是因为太平的独一无二么?也许是问得迷乱了,婉儿还是很想知道天后对那个人的态度。 “天后……庶人……贤……去巴州很久了。” 婉儿说得犹豫,她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天后在听到贤的名字时执着笔的手轻微的抖动。气氛凝重了下来,烛光微微跳跃着,像把握不住的心跳。这也许真是两个人之间的禁区,婉儿懊悔于她的犯禁。 可天后终究还是说话了:“你今晚还是去太平那里吧。” 这次婉儿没有推辞。 太平还没有睡,难得安安静静地坐在窗下的书桌边,对着一根缠着蓝色锦带的马球杆出神,那种状态,就像白天没有被她承认的目送。 “太平?”婉儿不得不出声唤她,提醒她自己这位“钦差”的到来。 “婉儿,你可不可以抱一抱我?”太平没有回头,却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这个人今天真是魔怔了,婉儿无奈地伸出手,从背后抱住她。 “不,不……这种感觉不对……”太平摇着头,渐渐站起来,婉儿随之收回手,疑惑地望着她。 “他有最宽阔的怀抱,比弘哥哥的……比阿爷的还要温暖!”太平神往地说着,“婉儿,你没有看到,今天我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死定了!但他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痛,一手的汗!” “岂止是他,连我都捏了一把汗呢!”婉儿皱了皱眉,“太平你可得小心着,真摔着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