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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可以缩进空间,“赫”的冲力是超音速,引力和斥力扭曲了时空,偏偏这片地域,到处都是互相撕咬的“力”。

    五条悟眼角淌血,他和里见都完全放弃了防御,全靠跟不上速度的反转术式治愈自身,然后硬生生承受着更多的伤口。

    五条里见猛地近身,她鬼魅般探出一只手,掐住了五条悟的脖子,然后将他摔在地上。

    她依然在笑。

    五条悟胸腹剧痛,他感到脖子上的力逐渐加大,在压迫他的呼吸道,她是真的在把他往死里掐。

    五条悟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他的眸光紧锁五条里见,抬起了右手,中指后并于食指上,做出了一个里见和他都熟稔至极的手势。

    五条里见也伸出了空余的那只手,摆出了同样的手势。

    他们的嗓音喑哑,异口同声,宛若音律的重叠和鸣。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两个黑洞,在宇宙的某一处现形了。

    领域的对撞,世界上无穷无尽的信息流,在看不见的空间里四处冲撞,时间的概念消失,体感消失,连自我的认知都变得模糊不清。

    无解的领域双双碰撞、擦错,每一次交重都是瀚海般信息流的厮杀。

    两道白色身影伫立于各分天地的领域内,互不相让。

    然而信息流的疯狂注入对两个五条而言都如当头一棒。

    五条里见闷哼一声,眼瞳里清晰了几分,头疼欲裂。

    她看到了对面的身影。

    “悟。”

    她艰难地一步步移动,走到完全陷入信息流中的五条悟面前。

    接着,她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给我醒过来——悟!”

    作者有话要说:  里见jiejie打嗨了,如果不是最后的无量空处,他俩可能真的要在这里同归于尽……

    第49章 、49.意识恢复

    五条里见已是鲜血淋漓,疼痛一刻不停地侵蚀她的大脑,混杂着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信息流,她的脑海仿佛要爆炸开来。

    然而,这一点也不妨碍她用尽全力,给了五条悟一拳。

    五条悟被无量空处的海量信息整懵了,一时躲避不及,正面挨了她这一拳。

    五条里见的力道,是一个脑瓜崩把伏黑惠打出鼻血打到昏迷的程度。可以想得五条悟承受的冲击力有多大。

    即使他们俩都不同程度地接近力竭,但麻烦就麻烦在这里是黑暗大陆,是五条悟的领地,他的咒力和这片大陆的自然能量混合,随时都能得到大陆的补充。

    里见的恢复速度跟不上他,只能在此之前把他锤醒。

    交叉浮空的两个封闭领域消散不见,只听摔落的一声闷响,五条里见没等他挣扎着起身,她一个翻身,压在五条悟的腹部,直接坐了上去。

    五条悟脸颊上的淤青在飞速愈合,五条里见毫不犹豫地又给了一拳。

    “悟。”

    “五条悟!”

    “你还打算意识不清到什么时候?”她揪着他的领子,“我可不记得我是这么容易迷失自我的人——给我醒过来,五条悟!”

    她在声音里融入了咒力,短时间内能造成咒言的效果。

    直钻耳膜,然后刺入灵魂深处。

    飘荡、飘荡……在意识之海内沉沉浮浮,捞起了那一缕光。

    她的声音太远了,像是从天际传来。

    可却唤起了灵魂的共鸣。

    意识的深海,太黑太暗,宛如无底的深渊,四周是压迫而来的重海,连一个气泡都不曾浮出,他就掩埋在海流汇成的墓葬内,层层水幕隔绝了太阳,他永远不会得到阳光的垂怜。

    直到——有人生生劈开了海洋,一如摩西分海,让灿烂的光挟裹她的声音卷入,点燃了灵魂内熄灭的那缕火焰。

    “悟。”

    好熟悉。好怀念。

    是谁……?

    心脏开始跳动,血液重新循环,呼吸再度复苏。

    迷蒙的眼神终于清澈,像滂沱大雨后不见乌云的晴空,有一个天堂沉淀在他的眼睛里,飞鸟横渡,白雪初融,然后凝成了一颗颗泪珠,从眼角滑落。

    他看见她了。

    五条里见怔愣,松开了他的衣领,任由白发青年躺在地上,哭得沉默无声。

    他的眼里是洗涤后的蓝天,也映出了伤痕累累的她。

    她亲眼看着她的倒影被水雾模糊,泪珠滑过了脸侧,淌进他的后发里,湿润了那柔软的雪白。

    “悟……?”五条里见终于温柔起来,她好笑地捧着他的脸,“你哭什么?”

    “里见。”五条悟却长臂一伸,紧紧地把她拢进怀里,他的脸贴着她的长发,泪水不住地滴落,有几滴顺着颈脖的曲线流下,沾湿了她的衣襟。

    他抱着她,一遍遍地说道:“里见、里见……”

    五条里见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在轻颤,看上去委屈极了。

    她阖目,放松了绷紧的身躯,任由他用极大的力道搂着自己,“好啦。好孩子,别哭了。”她的手放在五条悟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拍抚。如同哄着孩子。

    她甚至有闲心思考,居然哭成这样,难道是她下手太重了吗?

    ……怎么十年不见,娇气了这么多啊?

    五条里见不知道,她完全想岔了。

    白发青年像一只被弃养许久、终于被铲屎官捡回去的猫猫,他胡乱地蹭着五条里见的颈窝,把眼泪抹开,细微的声音钻进了里见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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