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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天空已经放晴,元笑还是未醒。阳光透过亭子洒在她们身上,好似感觉不到麻木痛楚的阮白尔看着庭院里生机勃勃的花草,眼中笑意满满,心中思量几何无人知晓。 东西……去了哪,要是乞儿泼皮捡去还好,处理了带回来便是。要是有心人拾去了,又要废番口舌。 还是元笑好啊。 她低头捋着元笑的发丝,单纯,正直,重情义,是个宝藏。 忽然元笑皱了皱眉,阮白尔猛的抽回手惊吓似的看着元笑,可这个女人只是皱了皱眉。她重新抚平她的眉毛,短短错开视线,再低头时便和元笑两目相对。 元笑率先避开视线,转投庭外,阮娘子这样怪让人害羞的。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寂的味道,阮白尔也感受到了双腿的钝痛,她扳直元笑的脸,专注的看着她,看着元笑无处安放的手指在地板磨蹭,脸色一点点涨红一点点虚愰:“世女,可是睡好了?”元笑无意义的“啊”了声,完全不在状态。阮白尔挑了挑眉,轻轻抬起元笑的头:“妾身腿麻。” “啊!” 阮白尔宽大的衣袖落在地上,藏在袖中的手试探性的用力,想要撑起自己,可人体本能那是那么容易战胜的,更别说她在元笑身边下意识的松懈了。 元笑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见阮白尔一直不起来,只有双腿轻微颤抖,心下了然。在阮白尔还在和自己较劲时,两步上前弯腰把阮白尔抱了起来。骤然失重的阮白尔下意识将惊呼含在嘴里,甚至还展开笑颜。她将手搭在元笑肩上,有些难堪。 奈何元笑根本没有看她,因阮白尔衣裙太长,元笑抱着她,一边往地上看,要注意自己不会踩到阮白尔的裙摆。 想帮点忙维护自己岌岌可危脸面的阮白尔往上提了提衣摆,想着能让元笑看清些,未想提了前摆,元笑看眼前空了放心走过去,被风吹起的后摆又落了下来。当下只听见绸布撕扯一声,两人一起摔倒。面子何物,妾身不知。 意外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要跌倒时她慌乱用手撑在地上,她体态轻盈原本没什么问题,虽然会有些钝痛。然后元笑压在了她身上…… 阮白尔衣服裂了。手臂折了。腿也没有知觉了。元笑……也许真的不能对她好。 “阮……阮娘子?”阮白尔煞白的脸色与痛楚的闷哼让元笑担忧不已,她想要再次抱起阮白尔被阮白尔拒绝了。 “世女瞧见茶案上的铜铃了吗?”忍着剧痛的阮白尔咬着气音和元笑哔哔赖赖。“劳烦世女醒铃三下。” 几息后,还未等元笑回过神,几名女侍已经抬着竹轿来到了亭内,对着阮白尔和她行礼后,稳妥搬走了阮白尔。正当元笑想要跟着去时,被女侍拦下:“世女留步罢,主子说今日招待不周,心绪难平。下回得了空,一定登门致歉。” 元笑怅然出神,阮娘子好容易对她和颜悦色一回,她却把阮娘子伤成这样,刚刚阮娘子动弹不得的样子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手臂,元笑估摸着应该是断了。也不知道阮娘子还会不会再搭理她…… “那…那我明日再来看阮娘子?”如同府内所有服侍仆伇一般无几的女侍带着整齐划一的笑容:“自然是可的。”说着从她后头又走出一女婢手里捧着木托,木托上是一坛小巧的酒壶。“主子说,上次瞧世女此玉液饮的最多,特地从酒库又取了一坛给世女带着。” “阮娘子当真这么说?她没有气我?” “主子未曾发怒,只嘱咐奴婢聊表歉意,世女安心。” “这样吧……你转告阮娘子,就说这酒给了我,我暂存在娘子这里,等下回再与娘子同饮。”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这样就算阮娘子生气了,下回自己还能有借口进来。 “主子说了,这酒世女安心带回去,空坛尽管再来便是。” 闻言,心满意足接过酒坛离开的元笑,打算明日再来看望阮娘子,顺便带些番地特供,但终究是没得空。 ☆、第 46 章 元笑未得空去瞧一瞧被她伤透身的阮白尔,而是去了长公主府瞧一瞧倔强不认错的元泉泉。 待元笑被公主府的管家领进门时,她并不觉得形式多严峻,指不定是施祁派来的人夸大了说辞。 刚晴朗的天气大大的太阳挂在天上,刺眼的光让人睁不开眼。丰姿冶丽的长公主坐在亭内,两个女仆站在身后为她打扇。桌旁放着高高的冰盆,盆里还有瓜果汁水。驸马坐在她旁边,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生气好事者把元泉泉拔刀之事捅到长公主跟前,心疼元泉泉跪在日头里一句软话不肯说。还有那个野种!连为他meimei说句好话都不来! 长公主画着早八百年前流行的分梢眉,眉间点着新宠为她印的朱砂。乌黑的秀发上只戴着一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一眼都未瞧晒得晕晕乎乎的元泉泉。 元泉泉也是倔强,但娇生惯养的身子骨,哪经得起这么个晒法。元笑来时正好看见元泉泉倒下,她那个姑姑依旧稳如泰山坐在亭内,倒是驸马几个跨步下了阶梯扶起了他女儿。长像女气留着美须的驸马,有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他拍了拍女儿的脸颊,紧张的看着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元泉泉暗暗拽了拽驸马的衣摆,驸马双眼一颤,转头就对着亭内的长公主不假辞色:“女儿都晒晕了你也不心疼!你的心是岩石打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