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娇气反派 第78节
“一年。” 第82章 082 谁不喜欢 谢芸锦向来黏人, 前几次路昉出任务回来,她恨不得时时刻刻挨着,可这一回却反着来。 “一年都见不到, 我得尽早习惯没有你的日子!” 路昉对此哭笑不得, 眼看着她从故意假装忙碌,变成真的忙。 郝军医上回在会议上分享的治疗方案引起了热烈的讨论, 经由他介绍, 谢芸锦也被邀请去参加了几次研讨。 她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问到什么说什么,不会的也坦率承认。毕竟在坐大多是从业年龄比她岁数都大的前辈, 想从她这里听到的也不是什么制作药膏的方法,而是她那份以中西结合为出发点的治疗方案。 小姑娘年纪轻, 虽说以貌取人不好,但在初初看到她的时候, 一众人不可谓不惊讶, 但几番交流之后着实存下了颇多好感。 毕竟有天赋又务实的孩子, 谁不喜欢? 会议结束后,郝军医的老师私下里找到谢芸锦, 一脸慈爱地问:“你说你幼时对中医就有接触, 是家学?还是有相熟的老前辈?” 既然要发展中医, 光靠他们这群人肯定不行。那些曾经被下放的大拿圣手能否平反不是他一个学医的能够决定的,向上头争取建议肯定必要, 但倘若民间就有不牵涉其中的能人,对他们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谢芸锦抬眼看他, 牙齿碾了碾嘴唇内侧的嫩rou,心里涌出一股冲动。犹豫片刻,她深吸一口气道:“家中是有长辈行医。” 老先生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闻言眼睛一亮,忙道:“方便让我和他见一面么?” 谢芸锦莞尔:“恐怕有些困难。” 老先生又是一通询问。 “并非身体原因。”谢芸锦抿了抿唇,余光扫了一圈才道,“您可能不知道,我是京市人,家中长辈过去也在京市行医。” 京市啊。老先生眸光微动,像是明白了什么,眯着眼作回忆状:“不知道你那位长辈的名讳是……” “双耳聂,名鹤也。” 果然。老先生摸了摸下颌,说了几句怪不得,随后摇摇头笑道:“这么说你是聂老的……” “外孙女。” “后生可畏。”老先生拍拍她的肩膀,语带保留,“兴许以后能找到机会见面。” 谢芸锦心头一松,笑眼弯弯地应了声。 …… 谢芸锦心情好,恨不得去一趟江渡村告诉外公这个消息,但回过神后又强制让自己平静下来。 急不得急不得,如今的情况已经比她预想的好太多了,她得沉住气。 还没到家属院,她在半路遇上了顾青竹,对方似乎是故意等在这儿的,见到她并不意外,点头示意后没有旁的废话,上来就是一句:“年节那件事路营长一定和你说了,确实是我办的不地道,我与你们夫妻道歉。但一码归一码,那些话可不是我传出来的。” 谢芸锦轻哼一声:“我也一码归一码。” “你道你的歉,接不接受是我的事儿。至于旁人传的那些话,等调查出来就知道了,我也不偏听你。” 闻言,顾青竹咧开嘴笑道:“要不是我对路昉有心思,或许能和你成为朋友。” 她的头发较以前更短了些,发尾贴在衣领,干净清爽,只前面留了些碎发。脸上的伤疤依旧有存在感,但颜色稍稍淡了,少了几分可怖。 谢芸锦却摇了摇头。 于她而言,交朋友不仅看眼缘,更重要的是相处交往之中的信任感和分寸感。 对方明知道路昉是她的丈夫,却仍然纵着酒劲,仅仅为了让自己得到一个“甘心”,这样的行为对她来说就是“越界”。有着这样的想法,即便不是路昉,换作是其他人,或者一个物品、一件事,也会如此。 “我这个人自私,跟你做朋友可能会累死。” 说这话时,她微扬着下巴,盛气凌人,颇有一种“睥睨天下”的骄横,可如此神情放在她身上并不突兀,反而叫人觉得理所当然。 顾青竹愣了几秒,而后反应过来,扯动唇角:“有道理。” 谢芸锦:“……” “不过我不会断了念头,说不定哪天就逮到机会了,你觉得呢?” 这是在挑衅他俩不会长久。 谢芸锦睫毛一起一落,打量一圈对方的表情,上翘的眼尾似笑非笑,勾出一个娇俏的弧度:“随你幻想咯,非要受虐我也没义务拦着。” “无谓的坚持就是浪费时间,但换个角度想,能见证我和路昉天作之合白头到老,也是你的福气。” 顾青竹:“……” 被她的话惹得心头滞闷,顾青竹轻咳一声:“道歉的话说完了,先走一步。” …… 回到家,路昉正在桌前鼓捣收音机,谢芸锦从背后抱住他,下意识蹭了蹭他的脸颊,末了才反应过来:“不对,我不能抱你!” 她坚持了好多天,一下就破功了! 路昉无奈地笑了,侧身握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还记得外公和我们说过的话么?” 谢芸锦坐在他的大腿上:“什么话?” 路昉捏住她的脸,简直想咬上一口,但想到她这么做的缘由,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两人在一起,就是要趁时候相聚。” “由奢入俭难。”谢芸锦噘起嘴,小脸写满了不高兴,“一年呢!太久了吧!我就算让你三个月,也能生出个孩子来了。” 听到这不着调的话,路昉气笑了:“什么叫让我三个月?你打算和谁生孩子去?” 小姑娘恣意惯了,现在更是什么话都敢拿来气他。 意识到说错话,谢芸锦却气势更盛,梗着脖子道:“打个比方嘛!” 还打比方呢,不打她屁股就不错了。路昉抬起手,终究还是不舍得地收回来,掐住她的腰,重重落下一个吻。 “你可以给我写信。”他贴着柔嫩的皮肤,顺着脸侧一直到耳边,轻轻碾住耳垂。 谢芸锦浑身一颤,手指在他胸前蜷曲起来,听他慢条斯理地说话:“等我这次回来,就申请调回京市。那边有军校进修的名额,我再努努力,争取以后多点时间陪你。” 他的职位再往上升,就会更加侧重于后方的指挥调度,去一线的次数则相对应减少。 “真的?” 路昉应声,粗粝的指腹在她耳后的那片来回摩挲,语气愈发沉了:“你不是说想考学么?要是无聊,你就学习打发时间。” 谢芸锦娇娇地哼了声:“还没走呢,就惦记着给我布置任务了。” 路昉低笑,下巴抵着发顶,恨不得将她装进怀里一同带走。 由奢入俭难,谁不是呢。 “老实说,我也挺难熬的。” “嗯?” 路昉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本来想趁着这些天好好温存温存,结果呢,某个大忙人太狠心,一点甜头都不让我尝。” “留我一个人在家修收音机。” 最后一句话颇有些咬牙切齿。谢芸锦当即就乐了,没心没肺地拿起收音机:“那你修好了吗?” 路昉伸手旋转按钮,一阵滋啦啦的电流音之后,播音员正字正腔圆地播报天气。 【明日多云转晴,偏北风4级转2级,最高气温10度……】 “好啦!”谢芸锦高兴道,“你怎么这么厉害!” 她搂住男人的脖子,想到刚才他怨念不已的话,越品越好笑,随即吻了他的下巴:“好吧,外公说得对,这几天委屈你了。” 路昉挑眉:“所以有补偿么?” 谢芸锦歪头,长睫落下来,把玩着男人的喉结,用气音暧昧地说:“温存一下?” 贴着肌肤的手越发guntang,她察觉到强烈的存在感,嗔了句,男人眸光沉沉,一本正经地应道:“可以。” 卧室的里层窗帘还未来得及合上,只剩下一层白色的纱帘透着傍晚微弱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暧昧,微风吹动纱帘藕断丝连地一晃一晃,偏是遮得严实,不肯让开。 “芸锦?芸锦你在家吗?!”朱爱兰在屋外喊了两声,没听到回应又开口,“路营长?” 仍是无人应答。 朱爱兰这才离开,边走边嘟囔:“奇怪,刚刚明明看见芸锦走回家了。” “难道和路营长出门了?” 凉风顺着心意飘飘荡荡,被纱帘阻挡落在窗沿,却突然听见一声娇媚的嗔,像是屏气许久后得以喘息的紊乱,还带着点气急败坏—— “路昉,你混蛋……” …… 第二天营里的干部都开会去了,朱爱兰懒得做饭,领着周超群和谢芸锦一起去了食堂。 过了最拥挤的时候,食堂里没几个人,两人各要了碗云吞面,给周超群打了份红烧rou,焦红的汤汁拌进冒着热气的白米饭里,小家伙吃的头也不抬,。 “芸锦,我昨儿傍晚找你你咋不在家啊?”朱爱兰嚼了一口面,帮儿子拿掉吃到脸上的米粒,问道。 谢芸锦呛了一下,耳尖微微发红,在心里骂了一句路昉,不答反问:“嫂子找我有事?” 好在朱爱兰没深问,拉近了距离说道:“传谣言那事儿,人给拎出来了。” 谢芸锦撩起眼皮:“谁呀?” “三连长两口子。” “三连长?”对夏明洁她并不意外,惊讶的是三连长。 “对啊,你想想光夏明洁一人能把话传到营里去么?咱家属院里有几个像她这样没分寸的,敢拿自己男人的前途撒气?” 许是因为公婆来探亲的缘故,才过了几个月逍遥日子的夏明洁一下又回到了在老家时的憋屈日子,这才沉不住。 “她是怎么知道的?” “说是在厕所偷听到的。” 谢芸锦动作一顿,恍然,合着那天的“老鼠”是她啊! “她没脑子我知道,三连长难道不清楚个中利害?”她见过几次夏明洁的丈夫,印象中是个挺老实本分的人,甚至有点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