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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无量空处的展开,除了正在虚化状态、实际上身处神威空间的夏油杰和宇智波带土,被波及到的所有身处B5F空间内的现实世界的非咒术师都在0.2秒后陷入了僵直在原地的、失去意识的状态。了解过五条悟的领域效果的两人都明白,这是普通人的大脑在0.2秒中被灌入了过量的信息的原因。

    但在B4F和B5F的交接处窥探情况的两个人显然都不在意这些人的状态。

    “是时候了。”

    夏油杰低声说道。

    宇智波带土抓着他的左肩, 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

    299秒之内,在咒灵的围攻下全歼约1000只的改造人。*

    看似极其不可思议的事, 放在五条悟的身上, 却变得十分合理。一身黑衣的白发青年双手提着改造人的残肢从包围中走了出来, 脸上和手上都溅上了没有无下限的隔离而飞溅到身上的血液,细碎额发下的神情冷厉,仿佛一尊浴血的修罗杀神。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滞了。

    极其敏锐的感官让他察觉到了身后的响动。他转身看过去,发现染血的地板上被扔了一个正正方方的、散发着古老气息的立方体形状的咒具。

    这是什么?

    来不及反应,大脑在瞬息之间的变故中判断要不要躲开。

    直觉的某处似乎有危险的警报长鸣,告诉他赶快躲开,能被咒灵们和它们的同伙憋到现在才拿出来的、肯定是不得了的杀手锏,至少会对自己有危险,不可托大,尽量还是退出正常咒具能够起效的最大范围为妙——

    但是,五条悟将要避开的脚被另一句话根植在了原地。

    “狱门疆,开门。”

    如同幻觉一般,五条悟听见了许久不见的挚友的声音。

    夏油杰的声线压低了会沉下去,没有笑着与他说话时那么柔和,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纵然念着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如同情人之间轻柔的呢喃,却也暗含着——

    五条悟从未感受过的小人得志般的、阴谋得逞的志得意满。

    这是……怎么回事?

    ……杰?

    五条悟侧过脸去。他的身前,特级咒具狱门疆骤然展开,巨大的非人的独眼中,漆黑如深渊的瞳孔遮蔽了五条悟的头颅。然而,听见了不紧不慢走向这里的、木屐敲击地面的脚步声时,通过六眼感觉到了熟悉气息的他没有管这些,只是转过头去,放大的透亮的苍蓝色瞳孔中,满满地倒映出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嗨,悟。”*

    熟悉的微笑,熟悉的神情,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装扮。

    熟悉的人。

    不论是身体的气息,术式的构成,还是呈现在他眼前的、宛然的音容笑貌,都与当年在高专中与他打招呼的黑发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什么?”*

    五条悟的思考一瞬间停滞了。

    “好久不见。”*

    身穿黑色僧袍与五条袈裟的男人微笑着与他寒暄,仿佛此刻他身前那个危险的咒具不是他展开的一样。

    为什么,杰?难道,你才是跟咒灵勾结的罪魁祸首吗?

    五条悟的脑子里一瞬间掠过了很多信息。

    月夜的樱花树下,停在拐角的灯笼下注视他、没有上前的杰。将特级咒灵球留在树下给他的杰。在街上游荡时偶尔能察觉到的、熟悉的注视和星点的气息。两人互相依偎、亲吻缠绵的无数梦境……他们嬉笑怒骂、并肩前行的三年青春。

    ……不,不对!

    五条悟刹那间醒悟了过来。

    如果眼前这个是杰的话,他之前根本没有必要来见我!

    然而,他醒悟得有些太迟了。

    怀疑夏油杰可能与咒灵勾结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毕竟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复活。六眼给出的□□情报、咒力情报等方面的观测也证明,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夏油杰,然而,五条悟的直觉却在综合无数情报后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思考和回忆耗费的时间在思维的海洋内仿佛永恒般永久。

    虽然换算到现实世界,只有一瞬间。但脑内的一分钟,早已经过去了。

    五条悟的脑子转得快速,在这时,反而成为了祸端,使他立于了非常不妙的境地。

    无数来自狱门疆的束缚从白发青年的身上生长出来,将他牢牢地困在了原地。专用于封印与束缚的特级咒具完全展开,困住了它指定的猎物。

    五条悟骤然回过神来,咬牙露出了气愤的表情。

    眼前的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则是露出了得意的笑脸,带着微妙的嘲讽表情,用令人作呕的亲密语气,念着他的名字: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悟。怎么能在战斗中胡思乱想呢。”*

    五条悟顾不上生气,拧眉确认自己现在的状态。

    被这个不知名的咒具束缚后,咒力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无踪,显然无法使用术式。全身的力气也消失了,身体现在只觉得疲软,没有用体术脱困的可能性。

    失手了。

    居然被这样的家伙骗走了一瞬间的注意力因而陷入了这样的困境,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是谁?”

    五条悟被束缚在原地,面朝着那个黑衣的男人。他的目光扫过与自己的挚友生时一般无二、却多了一条丑陋的缝合线的面容,因为思及了某个可能而强压着心里升腾的怒气,冷冷地瞪视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说出了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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