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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玉笺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定定的站在人前,泰然自若,仿佛刚刚这里发生的,都与自己无关! 齐横倒是从心底佩服这个折兰公子,能将厚颜无耻做到这种地步,当真是高人! 拓拔玉笺没理齐横上来恭维的话,只是缓缓抬头,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江面上那点亮光,不知想起什么,转身就走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 没戏看了,齐横见实在是无趣,也就走了,不过片刻,原本热热闹闹的地方,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姜妍也转身要走,可是,一道声音却叫住了她:“姜小姐,请留步!” 姜妍缓缓回头,眼前赫然站着便装的三皇子东时穆!他,竟然在这里!稳了稳心神,大方得体的行礼:“臣女拜见三皇子!” 东时穆凑近了姜妍,有些笑意,轻声说道:“姜小姐,不愧是西境第一美人,可怎么就看上了少将军这个纨绔呢?” 姜妍一愣,声音有些冷,很快回到:“臣女才疏学浅,自知容颜有所欠缺,当不了美人一说!殿下谬赞!” 东时穆哈哈一笑:“依我看,那花魁还不如姜小姐半分貌美!” 姜妍眉头轻皱:“听说殿下已经与京城第一美人林丞相之女,林芙姝有了婚约,年后便要成婚,那才是真正的美人!” 姜妍记起来了,刚刚竞标开始时,有个自称三公子的人也参与竞标。 东时穆哈哈大笑,不再言语,瞅了眼姜妍,然后自顾自的离开了。 姜妍看着东时穆的背影,有些不满,皇帝历来都忌惮皇子权势过大,三皇子这般动作,拉了大将军回京,又要娶丞相之女,如此一来,有了实权,可是,实在是险! 少则倾,中则正,满则覆,中庸之道,不偏不倚。 这般道理,三皇子岂会不懂?狼子野心,昭然若知啊!看来,哗变再即,危已! 姜妍没再做它想,回头看了一眼那渐行渐远的画舫,渐渐凉了心,鸢柔,你可要好好完成任务啊。 滞留片刻,姜妍不再犹豫,直接转身离开。 ……… 画舫东时洛水清。别离心绪若为情。西风挹泪分携后,十夜长亭九梦君。 云背水,雁回汀。只应芳草见离魂。 前回共采芙蓉处,风自凄凄月自明。 秦清枫上了画舫二楼,并没有进入里间,而是在外隐蔽走廊角落里站了很久,看着慢慢远离的江岸,那些人影逐渐变成一个个小黑点,无法看清,喧闹的人群,也逐渐消散。 月影入江,除了流水的声音,还有寒风呼啸的声音,倒是极其的安静! 秦清枫望着远远的江岸那还有些通红的灯火,心绪起伏,在这画舫之上,起码自己是安全的,自己身边,不知跟着多少蛇虫鼠蚁,自己从来不曾去管,甚至,自己都没有接管父亲送的暗卫,只因,自己想要的是自由!曾有多少个日日夜夜,自己梦到自己一身白纱百褶襦裙,在和煦的春光中肆意欢笑! 而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如虚幻一般,权势地位,滔天富贵,以及,对自己从不信任的东时灵忆,似乎随时都会从自己身边消失一样。秦清枫内心划过一丝感伤。 一个柔柔的女声在寂静的夜空响起:“少将军,鸢柔jiejie还在等您!” 秦清枫回过神,朝声源处看去,在画舫一楼站着一个女使,秦清枫略微颔首:“嗯,她在何方?” 那使女低眉顺眼的回到:“秉少将军,鸢柔jiejie在三楼的卧房中等候,我等皆不可上去,二楼是沐浴的地方,奴婢们都在一楼,少将军只要呼唤一声,奴婢们便上去伺候,绝不会打扰少将军的春宵一夜!” 秦清枫默默颔首,自己是女子,今夜自然不会发生什么,没人打扰的话,这样也好,姜妍要说的事情,可是绝对保密的! 冬日的风还是微冷,打在脸上还是有些寒意,秦清枫抬起脚步,便向三楼走去。三楼比二楼要小一些,里面的烛火透过窗子,影影灼灼的映射出来,多了些暖意,摇曳了人心,鸢柔就在里面吧。秦清枫叹了一口气,鸢柔用母亲的事胁迫自己,让自己去竞标,究竟是何种意思,不可能只是表面这么简单吧! 秦清枫轻轻推开那紫檀雕花木房门,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意,以及淡淡的脂粉清香,眼前红烛高照,红色的轻纱不断地飘浮,撩人心弦,弥漫着芬芳淤旎的气息,空气中,还浮着丝丝甜意,若是男子的话,此时怕是早已血脉扩张了吧,可惜,秦清枫是女子,并且,只是想着去求证那个答案而已! 穿过梅花屏风,掀开一层层从房梁上悬挂下来的珠串与红纱,轻轻划过指尖,不断的触碰到秦清枫的脖颈间,脸颊处,唇间,耳鼻上,轻轻浅浅的触碰,就像亲吻一般,让人心里痒痒的,影影约约能看到床榻上有个人影,秦清枫耐着性子走近,丝丝馥郁的香气缓缓袭来,沁人心脾,撩开最后一层红色轻纱,那人近在眼前。 屋中很暖,鸢柔那般柔和的坐在床榻之上,一改往日清醒脱俗的嫡仙装扮,穿的极少,那一袭大红丝裙直接映入眼帘,红的那样纯粹,盖不住那曼妙凹凸有致的身姿,领口开的很低,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以及下方那露出的大片雪白,面似芙蓉,眉如柳,面颊有些微微酥红,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头乌玉柔顺的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只是简单的簪了一根梅花木簪,青丝妖娆的落在那美人的肩头,脖颈处,还有那红透了诱人的唇瓣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