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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逃妾 第9节

    南王呆愣了一下,赶紧拿玉扇扇了好几下,然后自以为风度翩翩的与唐婉擦肩而过,走了。

    唐婉:???

    南王似乎、与昨儿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了。

    昨天还唤她美人让她行礼,今天虽然给她送了这许多东西,见了她却只当没瞧见,走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单她不明白,唐老太太也不明白,唐家所有人都不明白,就连那些个常年跟在南王身边的人也不明白。

    唐老太太看着一院子的东西,想了想,还是让尽数抬去了点绛院。

    南王特意让她别弄错了,言下之意便是这些东西别人碰不得,她自然不敢去触南王的霉头。

    “二丫头随我来。”

    另一边,南王从唐家出来便径直去了寿王府。

    寿王是景和帝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南王的小皇叔。

    到了寿王府,管家却告知寿王外出了,南王也不介意,说要等。

    管家一面奉上好茶,一面赶紧让人去通知寿王,等南王见到寿王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

    “小皇叔,你交待的事情都办妥了,我也特意交待了那唐老太太,想来这些东西都能到小皇婶手里。”

    蒋润听到“小皇婶”三个字时,嘴角抽了抽,他想了想,决定忽略掉,不去理会。

    “这回做得很好,往后保持住就行。”

    南王一听便垮了,“怎、怎么还有以后?”

    蒋润却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不愿?”

    南王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他只盼着小皇叔赶紧将人娶进来,他好省些时间去陪他的姑娘们玩耍。

    他壮着胆子问,“小皇叔为何不直接将人娶进门,只要是你喜欢的,父皇定不会说什么的。”

    蒋润:……你个憨憨懂什么?

    小哭包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若对她起了心思,岂非禽兽不如?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与南王听,他索性不理南王,直接让管家送客了。

    南王一走,他火速换下身上的衣裳出了王府。

    另一边,唐婉回到点绛院,看了眼廊下放着的八个大箱子,直接犯了难。

    点绛院不大,笼共就四间房,正屋她住,一间春枝和夏枝同住,另一间是洒扫丫头和粗使婆子住的,还有一间杂物房。

    这八大箱堆到杂物房显然不合适。

    夏枝有些好奇箱子都放了什么,不由问她,“姑娘不打开来看一眼吗?”

    唐婉知她的心思,便点了头。

    夏枝一股脑将箱子全打开了,里头清一色全是衣裳,春夏秋冬的各两箱,再看那衣裳的纹理料子,无一不是上品的时兴花样。

    “这……”这么多,得穿到什么时候?

    唐婉也吃了一惊,先前她虽在成衣铺子那条街上见到了南王,却也没想到这些个箱笼竟全是衣裳。

    且在那箱笼里头的暗纹,显然出自尚衣阁。

    要知道,尚衣阁的衣裳都是价值不斐的,即便是轻薄的夏衫也要几十两一件,这整整八大箱,岂非价值千金?

    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箱子,这样一来,便更不知怎么办了。

    好容易到了晚间,唐婉躺在床上梳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等确定丫头们都睡下了,她起身去了后花园。

    她觉得,今儿蒋jiejie会在那里等她,毕竟白日里南王的动静太大,整条胡同都知道了。

    蒋润这会儿正坐在树上看着猫儿似的走过来的小哭包,唇角不自觉往上扬了扬。

    悄无声息下了树,没一会儿,便听墙那边传来小哭包的声音,“蒋jiejie,你在吗?jiejie?”

    蒋润才刚扬起的唇角耷拉下来,早知道当初便不该应下那一声的,当初的一念之差,却叫他当了十年的“jiejie”,有时想想都觉得难堪,但他转念一想,若不应下,或许小哭包再大一点便不会什么都同他说了,更或许为了避嫌,两人早断了联系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他心里那点子别拗也没有了,嗓音一转,略带沙哑的“女声”响起来,“我在。”

    对面传来女孩子特有的清丽嗓音,“jiejie定是听说了下午的事情,特意在这里等我的,是吗?”

    蒋润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又“嗯”了一声。

    第11章 给二丫头找了门好亲……

    这天晚上,唐业成一到家就被老太太请到了福寿院。

    他是家中长子,平日几乎不管后宅之事,老太太一般也不会特意唤他过去,除非是遇上大事了。

    唐业成忐忑了一路,等见到唐老太太时,却见老太太满脸都是笑意。

    “大郎来了,快来坐,我有个好消息要同你说。”

    听到是好消息,唐业成也笑了,在老太太身边坐下,“什么好消息能让母亲如此高兴?”

    老太太不答,田嬷嬷见状带着一众丫头仆从出去了。

    老太太这才重新拾起话头,“我给二丫头找了门好亲。”

    听到二丫头,唐业成微微皱了皱眉,脑子里不由浮出另一张绝美的脸,曾经,他是那样痴迷过……罢了,一切都过去了。

    敛了心神,他问:“不知母亲给二丫头相看的哪户人家?”

    唐老太太脸上的笑意越发大了,她也不卖关子,直言道:“南王。”

    听到这两个字,唐业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母亲,天家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咱们作主。”

    唐老太太仍是笑,将昨儿在普济寺的小动作与大儿子说了,“南王昨儿只见了二丫头一面,今儿便亲自送了八大箱笼的东西过来,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唐业成闻言,紧皱的眉头忽的就松了,“母亲此言当真?”

    “自然是真,唐家所有人都见着了,我老婆子还能骗你不成?”唐老太太语气有些不悦。

    唐业成知老太太误会了他的意思,忙向老太太解释,“母亲误会了,儿子并不是怀疑母亲,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说罢,他竟不由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脸上难掩兴奋之色,“母亲有所不知,前段时日儿子便得了消息,年后宫里的采卖要新选一批皇商,这段时日儿子便一直在忙这件事儿,若二丫头与南王这事儿成了,那皇商的事情咱们就有十成十的把握了。”

    老太太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消息,也高兴的站了起来,嘴里一个劲儿念叨着“祖宗保佑”。

    唐业成这会儿也高兴得不得不了,便问:“母亲,南王昨儿可说了什么?”

    这么一问,老太太的脸便有些垮了,“下午南王只送了东西,什么也没说便走了,我也琢磨不清他的意思,这才让人唤了你过来。”

    只送了东西,什么也没说?

    不像南王的性子啊。

    唐业成垂眸想了想,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不若,母亲明儿带二丫头去南王府回礼答谢吧。”

    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母子俩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

    次日,唐婉仍是最早到福寿院给老太太请安的。

    老太太昨儿同大儿子说得挺晚的,今儿便起晚了些,唐婉等了好一会儿,人才缓步从内室里出来。

    “孙女给祖母请安。”唐婉还是照旧行礼问安。

    “你这孩子,不必多礼,”老太太笑着让她起来,看似与她闲话家常,“昨儿睡得可好?”

    昨儿南王才送了那些礼来,若她说睡得好,那便相当于接受南王的心意,若她说睡得不好,老太太会怎么说呢?

    念及此,唐婉缓缓摇了摇头,“不瞒祖母,孙女一夜都在想南王此举是何用意,可是想到天亮都没有想明白。”她抬头看向老太太,“孙女想请祖母解惑。”

    老太太的笑僵在脸上,一直以来二丫头胆小怯懦,她以为,二丫头即便没睡好,也会点头应下,实在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怔愣间,唐业成带着赵氏及四个儿女来了。

    唐婉敛眸一一见礼,“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四meimei,五meimei。”

    唐业成这回没有像上回那样只淡淡的“嗯”一声,他停下步子,上下打量唐婉一眼,这样的样貌,难怪南王只见一面便神魂颠倒了。

    “每回你都是最早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的不多睡会儿,都是自家人,即便晚些,也没人会怪罪。”

    唐婉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么多,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她不由怔了下,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定是昨儿南王给她送东西的事情传到了她的好父亲耳朵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她的好父亲天生便是做生意的料。

    “多谢父亲关心,只是这些年都习惯了,也睡不着。”

    唐业成并不喜欢这个二女儿,看到她这张脸,他便会想起从前,是以这些年,他几乎不去关注她,只当从未生过她。

    闻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赵氏领着儿女们跟在他身后,从唐婉身边经过的时候,唐婉看到她脸上隐约有几条红印子,即便用厚粉遮了也还看得出来。

    这个家里,若说谁敢动赵氏,那便只有唐业成了。

    唐婉忽然有些好奇,赵氏究竟做了什么,竟惹得唐业成动手打她,而且下手还挺重,都一夜了,印子居然还未消掉。

    察觉到唐婉的目光,赵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

    唐姝这会儿恨死唐婉了,昨儿她被唐婉打了一巴掌,回去以后告诉她娘,可是因南王亲自来了府上,娘也不敢直接为难唐婉,说等晚上与她爹说,结果,娘就被爹打了。

    她虽没亲眼看见,可她不瞎,看见了娘脸上的巴掌印,再看刚刚爹对唐婉的态度,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真是狐媚子托世,害人精!

    唐婉不知道她们心里的小九九,只安静坐在最末端,看她爹与老太太上演母慈子孝。

    二房和三房是一道来的。

    二叔唐业兴一来便与大哥讨论起生意上的事情。

    刘氏不由看向唐婉,心里蹭地燃起一股子火,她的宝贝女儿唐媛这会儿还趴在床上喊疼呢。

    这两日,唐媛的屁.股越来越疼,坐不能坐,站也不能站的,便只能趴着。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她的心里不平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