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折宫谣[重生]在线阅读 - 第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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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顺仪哪怕得了盛宠,哪怕日日侍寝,也不可能有孩子。这药,就是这个作用。在江予瑶中毒以前,魏婕妤就开始喝这药了。她说的话是真的,从进宫开始,就想好了自己的结局,她没想活着。

    第75章 夫妻

    随着魏婕妤跟魏顺仪死去,宫里头一下子少了两位宫妃。本就安静的后宫,如今更是安静了。又加上今年天儿冷的早,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的落了一个晚上。第二日起来只觉得冻得人发抖。

    “哎哟喂,这老天爷可真是折腾人,外头的雪都没过鞋子了”青碧掀开门帘进屋,在外间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又跑到炉子跟前烤了烤手,等把身上的湿气都烤干了,这才走进內间。

    江予瑶坐在椅子上,青兰正给她梳头呢。去年的手炉跟脚炉都拿出来清洗过,里头烧着小碳。临仙宫扩建后,她的寝殿变得更大,就跟外头的府邸似的,还分了前后院儿。如今她住的还是老地方,不过地方更宽敞些,后院留着,将来给孩子们住。

    她住的是进门往左,是吃饭的地方,往右便是住的地方。中间原本是放着一条案桌,摆着宫玉瑢送她的扇子。后来她怕坏了,就给收起来了,如今是挂着一副山水图。大门上挂着厚厚的帘子,这是宫玺让人弄上的,尚仪局找人量尺寸,绣花样子,弄了好久,里里外外的叠了好几层。

    往右走便是她的寝殿外间,放着两个炉子,伺候的丫鬟都在这间等着,太监进不来,只能在外面伺候,所以大多有袖炉,不然这样的天气,怕是不好熬。

    她体热,所以不怎么怕冷,但偏偏爱咳嗽。冷的衣服上身,只激的一身小疙瘩。所以青碧拿了衣服出来,让两个小丫鬟拿着,自己拿了一壶热水,灌进火斗中,开始熨衣服。这东西是年司仗弄出来的,江予瑶不过随口提了一句。听说当时年司仗翻了好久的书,又画了近百个样式,光是打造出来,一一试用就弄了四五十个,如今这东西在宫外头稍稍有些钱的人家,都有。

    “昨儿晚上起夜,我见下的大,想着今儿早上应该就停了,结果别说停了,如今下的更大了,这还如何出门?尚食局光是派人送食材过来,就来了六个太监,说是让多存些”青翘端着一子rou粥,放到了外间的炉子上。扫了扫身上的雪,又烤了烤手。

    “娘娘可吃得羊rou锅子,若是吃得,这样的天,熬上一锅子那才是享受”青翘问着一旁青竹,娘娘的身子,她知道的最详细。

    青竹摇摇头,示意吃不得,叮嘱青翘道:“近期娘娘的饮食,清淡为主。你去熬一锅鱼羊汤,娘娘喝上一碗也不碍事”

    “那可有的熬了,至少也得四五个时辰,还得用木柴,锅里头可熬不出那种味道”青翘说起这汤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鱼羊为鲜,这样一锅子熬出来的,那个味道,喝一次就忘不掉。

    青竹想了想觉得也是费时间的很,摇摇头,抛到了脑后,“你随便做些什么吧,屋子里味道重了,散不开”

    等江予瑶穿好衣服,青翘看着炉子上的粥又开始滚了,赶紧提下来,盛了一碗送进去。

    江予瑶堪堪吃了两口,就让她们收下去。

    青翘端着一小盘酱菜进来,笑着说道:“奴婢一大早起来忙碌,娘娘好歹吃完这一碗”

    “是了,辛苦你这大厨了”江予瑶复又拿起勺子,吃了大半碗,这才放下勺子,嘴里头有些咸味儿,又夹了块酱瓜,酸咸清爽,算是冲了嘴里头软糯的粥味儿。

    多思多虑,面上虽未有表露,可内里头伤心伤身神。青竹看过脉,有心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嘴。

    吃完了,江予瑶走进书房,提笔开始抄书本,就当是练字静心了。

    可今日她怎么都静不下来,写的字更是心浮气躁,隐约带了犹豫,下笔又虚又软。

    宫玺握着她的手,帮她抄完最后一句。每一个字如刀枪进击,一笔一划皆带着杀伐之意,就连那弯钩都像是要勾人命。字字如长了铁骨一般,那铁骨无一破绽。

    “当初教你写字,你却用来抄话本子,最爱里头的情浓蜜意,如今怎么写起伤春悲秋了”宫玺在她耳边笑道。

    握着她的手,拿了一张新纸,在上头写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夫妻?江予瑶松开笔,笔尖落在纸上,刚好污了夫妻二字。

    “倒是写的手疼,你也不心疼心疼我”江予瑶兀自捏了捏手指,倒像是真被累着了。

    宫玺看着那纸张,伸手捏成一团,丢到地上,“污的好,你我何止夫妻”

    “她们都下葬了?”江予瑶问起魏婕妤的事情,这两人下葬,她并未出现。三妃也没去,但是比她们位分低的,都去了。

    宫玺:“应当是,派去的人还没回来”

    江予瑶慢慢走出屋子,外头的雪还没停,刚扫过的路上,如今又厚厚的铺了一层,“这天气着实奇怪,这才十月底,就这么大的雪,今年冬天怕是难捱了”

    “放心,我早早的就让人安排下去了,出不得乱子”这雪她们不是第一次见了,只不过上一次,二人正是情浓时,也是她第一次丢下阿瑶。

    江予瑶的头上带着那只银色发钗,偏偏她肤色嫩白,又唇红如朱,站在门外,就像是她是被硬生生课在画上的,刻的栩栩如生,精雕细琢。而她身旁的人,依旧是滚了金边的墨色龙袍,若隐若现的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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