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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刚想问他“你怎么来了”,却想起这间自习室是他的,便强行咽了下去。 “本大爷看你这眼睛是不打算要了。”迹部拉开我对面的座椅,坐了下来。 我愣了愣,“你们社团没开始活动吗?” 他从书包里拿出了新课本,道:“还没,后天正式开始。” 我:“哦。” 安静了半晌,迹部已经在课本上标出了几个重点。笔尖和纸张触碰发出的沙沙声还有几分悦耳。 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转了一会儿笔,我开口问道:“你们班老师说了英语竞赛的事情吗?” “嗯。”他头也不抬道。 “你打算报名吗?听说有五个名额。” 闻言,迹部将笔放下,直直望向我。 思考的时候被我打断了,生气了? “抱歉,你继续。”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赶紧在他出声前认错。 “你想去樱兰吗?”迹部问。 “诶?这个嘛,”生怕被看穿小心思,我忙比了个大拇指,“还行吧,但是冰帝赛高。” 他用手指摁了下泪痣:“你消息哪里来的,啊嗯?” “随便听来的。” “这么说吧,”他微微后仰,“这五个名额原先是打算全部给A班的,但本大爷还有别的竞赛要参加,所以……” 我:“所以?” “你自己去和老师争取一下。而且,这次竞赛的题目会比较难,你的对手也都不容小觑。” 迹部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已经开始感到紧张了。 “谁?”我问。 迹部:“秀知院的四宫辉夜。” 我当即放弃表情管理,露出痛苦面具:“嗷,那个冷漠的女人。” 初中时,我参加过一场英语竞赛。除了笔试,还要考口语。我全力以赴,却还是以两分之差输给了四宫辉夜。 领奖台上,她的神情冷淡,甚至在与我握手的时候还露出了看不起的眼神。 我:“……”我承认我是菜鸡,但不至于这样吧? 她对我的打击相当大,以至于我大半年没有参加任何竞赛。 迹部知晓这件事,却用一副很了解她的口吻道:“嗯,但她的性格就是那样。” 我:“哦,你好清楚好明白。” 迹部:“或者说,很多财阀出身的人都是如此。” 我没回应他,低头看书。 良久,迹部疑惑地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我很大度。”我说。 “哼。”他轻哼一声,也没再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在手头这道题上被卡了半个小时了,怎么都想不出下一步的头绪。 我:头秃.jpg 其实,我对面的人可以很快地为我解答出这道题的做法,还是免费的。但我就是放弃不了这该死的自尊心。 烦躁。 我气得轻轻踢了迹部的腿一下,结果一个不小心,直接踢到他小腿之间去了。 …像在调情。 我慌忙不迭地收回脚,抬眼,正好对上迹部茫然的目光。 “嗯?”他挑眉。 我理直气壮道:“我不会。” 迹部:“哼,你不会还有理了?” 我红着脸搁下笔:“就不会!” “……”迹部舒了一口气,好脾气地抽出我压在胳膊下的习题,“哪里不会?” “都不会。”我别开脸。 说都不会是为了麻烦他,气他的,毕竟十几道题,我不可能全部都不会。 迹部扫了眼我的习题本,眉头蹙了起来。良久,他道:“居然真的全部都不会。” 我拉近椅子,探身去看:“什么?” “全错。” 他将我的习题本推了回来,嘴角的微笑近乎残忍,像是在审判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 我:“……” 迹部:“第一题,数字看错了。” 我:“嗷。” 迹部:“第二题,没看清题干要求,公式代错了。” 我:“哦~” 迹部:“第三题,你最后一步算错了。” 我:“原来如此。” …… 一道题一道题地分析下来,他的耐心几乎耗光了。 “本大爷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折不扣的……” 迹部刚想出言讽刺,我一个眼神扫射过去,“什么?” 他:“华丽美少女。” 还好,求生欲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也就一点。 * 冰帝七点关门,我们结束学习的时间也差不多。 我提着书包走出自习室,迹部负责在后关灯锁门。 图书馆里本来就没什么人,现在人都走光了,整栋楼都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我摸着扶手,在黑暗中用脚尖试探着台阶,往下一格一格走着,身后传来迹部的脚步声。 “要照明灯吗?”他问。 我回头,道:“真女人从不需要。” 迹部问道:“为什么?” 我停下脚步:“黑暗中看不到的话,其他感官就会变得灵敏。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声音变好听了一点?” “…抱歉,完全没有。”他语气里带着很轻的笑意。 我转身,朝上翻了个白眼:“…那是你耳朵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