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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侯花了千两银子买下她,给她取了个叫‘寒霜’的名字,以平妻的身份抬进了府里。

    钟菀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结果入府一看,这位逍遥侯的另一位平妻是谁?大荣的长公主!长公主下嫁逍遥侯?而且景夏、寒霜,这刻意取的名字,真是让人一眼看透。

    但钟菀也不在意,她也不知道这位长公主是大荣权势滔天的存在,只心想这夫君不喜欢这下嫁的长公主,那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欺负长公主倒也不至于,只是阴阳怪气也没少。几番作妖,长公主忍无可忍,把钟菀给狠狠教训了一番,甚至还查到了钟菀也许是异族公主的背景。

    异族和王朝可是水火不容。

    于是结果可想而知,钟菀悄无声息地就死了。堪称本世界第一炮灰。

    她死了也没人觉得可惜,就连她心心念念的那位逍遥侯夫君,对她的死也没上半点心。

    她本来就只是逍遥侯用来恶心长公主的工具。

    但谁曾想,一念之际,钟菀重生,时光倒退,一睁眼醒来,她还在春风楼,没嫁逍遥侯,也没对上那位可怕的长公主。

    只可惜的是,重生一遭,内里的灵魂也早已替换,成了祝星彤她崽。

    原书中,拿到重生剧本的钟颖并没有走上老路。她甚至没有参与几个皇子们的夺嫡之争。她刻意接近了老皇帝,不肖数日,就笼络了皇帝,成了后宫一员。

    之后就是宫斗 一路晋升,最终她坐上了皇后宝座,连长公主都不得不弯身喊一声母后,夺嫡之争时,人人都巴不得来抱她的大腿。

    简直是爽文中的教科书。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祝星彤自己是长公主啊!让她将来去叫她崽叫‘母后’?虽然挺play的,但是讲真说正事,她还想和她崽恩恩爱爱呢!让她崽去嫁给老皇帝?绝对不要!

    “嬷嬷,你方才说了什么?”

    站在床侧的嬷嬷恭敬道:“殿下,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您该起来梳妆了。”

    祝星彤起身,那梳妆台上的妆奁她也没瞧一眼,“吉时还早,晚些去也行,若是我晚了没回来,便将这大喜日子给拖到明日后日去。父皇要我嫁去那逍遥侯府,也没说是哪日,你就照我的意思做就是了。”

    “是。”府里的嬷嬷不敢多话。

    长公主不想与那逍遥侯成亲是府里人都知道的事。

    听说陛下下旨那日,长公主回府就摔烂了好几个杯子瓶子。

    也是,逍遥侯是三皇子殿下的人。就连这姻亲,也是三皇子殿下使了计谋哄骗了陛下这才强行给赐的婚。

    长公主谁也不怕,唯有头上还压着个陛下。

    唉。

    “给我穿身朴素些的衣裳。我要出去一趟。”

    “是。”

    至于去哪?

    那还用说么?

    自然是春风楼了。

    今日恰巧不巧,正是花魁之夜,去晚了就买不到她崽的初夜了!

    第65章

    目光所至, 街市上车水马龙,林立两旁的酒楼茶馆戏楼多不胜数。摊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也能看到穿着繁复衣裙的小姐们在下人们的跟随中踱步进出着首饰、衣裳铺子,挽起衣袖的妇女也正在摊前整理货物……

    大荣的数代繁荣造就了过于开放的民风。没有宵禁、没有商禁、甚至是在男女地位上, 女性算不上是很低微, 尽管一夫多妻制仍然存在, 但大荣的法制规定, 官候贵胄们能娶的妻妾也有一定的数量上的限制。

    一路赏过这京城盛景, 公主府的精致马车直奔京城城东极乐巷, 春风楼。

    路旁的酒家二楼上,有人意外瞥见这辆精致的马车,当即惊讶道:“老萧, 我刚才见公主府的马车驶过去了。”

    “喔……”应声的男人衣着不凡, 只闷头喝着酒。

    “老萧,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说不准景夏公主就坐在马车里呢?”说话的人笑了,“不过也是, 今日大喜,公主应该在府中待嫁了。”他拍拍哥们的肩膀,“老萧你可真有福气,公主都给你娶到了。”

    逍遥侯萧赐苦笑一声,“那有什么好。”

    “怎么不好?”

    “景夏长公主是什么人?我这辈子宁可当个闲散侯爷,也不想去掺和这些这几位的大事。”

    萧赐的至交好友, 将军府的嫡子秦耀闻言颇有点不敢置信,“难道你察觉到什么了?这朝堂要变了?”

    萧赐摇头,“哪能,要变也是三年往后再说了。”

    “没错, 以我看,如今长公主势大,已经引得陛下都忌惮起来了,否则也不会听信三皇子的话一张圣旨就把她嫁给了你。想来也是想敲打敲打这位公主殿下。这三皇子背后使这阴招,在我看来,目前恐怕还没有和长公主作对的实力。”

    “你说得都对。”萧赐又仰头喝下一口酒。

    “不过老萧,你胆子也真大,娶公主还不上心,这会儿了还出来和我喝酒,你这是要下定了决心要和长公主作对啊?”秦耀叹气,“还是说,你打定主意要站在三皇子那边了?兄弟劝你一句,现在站队还太早了。虽然这娶妻一事并非你所愿,但你也别这么上头,好好笼络这位长公主,总是不差的。”

    萧赐摇头,看向窗外,他吐了口浊气:“我知道。喝完这一口,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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