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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沢田纲吉脑海中浮现出五条悟乖巧坐在教室里考试的模样,不由噗嗤笑出声。

    他挥手打散了幻想。

    他可不认为五条悟是那种会乖乖考试的人。

    所以说,五条先生没有教师资格证吧?

    应该不至于,好歹五条先生也是一名教师,哪怕是教咒术相关的。

    沢田纲吉回过神就见美美子歪着脑袋,困惑地看他。

    沢田纲吉轻咳一声,抬手揉了把美美子的脑袋,柔声说道:“美美子很棒哦,才一天就会说我的名字了。相信你很快就能够正常说话了。”

    美美子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她嗯嗯地点头,脖子咔嚓咔嚓作响,看得沢田纲吉心惊胆战。

    害怕下一秒,对方的脑袋就掉了下来。

    所幸,美美子还是很坚强的,脑袋顽强的挂在脖子上。

    这难道是咒灵的体质不一般吗?

    沢田纲吉思索了一下,但也没有兴趣去研究咒灵的身体与人类身体又何不同。

    “其实不用这么用力点头……”沢田纲吉思考之余也不忘提醒一遍。

    “嗯嗯。”

    美美子连连点头,脖子也随之咔嚓咔嚓地响。

    沢田纲吉:“……”

    美美子:“?”

    沢田纲吉微微一笑,又捋了把美美子的头发。

    “没事。”

    美美子眯了眯眼,头顶蹭了蹭沢田纲吉的手心。

    和纳兹好像。

    啊嘞,纳兹是.....谁?

    沢田纲吉下意识摸了摸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痕迹,将这个名字与蓝波一起记在心底。

    在他失忆之后依旧从嘴里蹦出来的名字,想必名字的主人与他关系匪浅,说不定是家人。

    沢田纲吉收敛心神,开始教导美美子说话。

    美美子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没办法立刻清楚地说出词语的读音,但却能很快理解词语的意思。

    只要勤加练习,一定能够流畅交流。

    教学完毕后,沢田纲吉便带美美子去了那片花田。

    不出意外的,这片花田比上午多了很多人。

    三三两两各自聚在一堆,说说笑笑,视线偶尔移到花田之上,相互交流几句花很漂亮之类的话题。

    这些人中,花御无疑是最显眼的。

    哪怕对方只是在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里,但与人类相异的外貌,还是让人很容易留意到。也多亏普通人看不见咒灵,否则定然会引起不必要的sao乱。

    沢田纲吉与美美子径直来到花御面前,将路上购买的食物挨个放在地上。

    “糟糕,忘记带野餐垫了。”沢田纲吉扫了眼其他铺在地上的野餐垫,屈指轻轻敲了下自己的额头。

    “没、关、系。”美美子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呜呜嗯嗯的比划了一番。意思是“没关系,我们不在意”。

    “这样更好,更加贴近自然。”花御也插嘴一句。

    沢田纲吉见此,也不再纠结了,直接坐在草地上,指着面前的那块花田说:“美美子,这块花田就是花御照看的。是不是很漂亮?”

    美美子顺着沢田纲吉的手指看过去,花儿随着忽然吹起的风而晃动,宛如一层层浪花奔涌。

    其中拔得头筹的便是眼前这块花田里的花。

    “漂亮!”

    美美子流利地说出这话,眼睛并未从花田移开。

    蜜蜂在花丛飞舞的样子,像极了翩然起舞的精灵。

    这些是她从来没有留意过的东西。

    而现在的她会留意到这些美,知晓这些美,全然是因为......

    美美子微微侧头。

    沢田纲吉也同样看着花田,蜜褐色的眼瞳就像是覆盖上了一层浅浅的光。光晕柔和而温柔,仿佛他看到的东西也随之被晕染成了温柔之色。

    这个人就像是拥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这种魔力能够悄无声息地感染别人,使人打从心底蔓延出一种名为“温暖”的东西。

    他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双总是含着温柔与包容的眼睛,能够慢慢地打破一个人的心防。

    那就像在说,无论是你什么样的,我都能会接受你。

    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沢田纲吉的话,那大概就是.....天空吧。

    美美子双手撑着下巴,望着天空。

    天空蔚蓝一片,白云悠悠,时不时一道像是小小鸟的飞机从云层中驶过,留下一条长长的线。

    耳边是温柔的清风,身上是穿透了层层树叶洒下来的舒适阳光,脚下是柔软的青青草地。

    这样闲适、悠闲的日子,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今后她也想要一只过着这样的日子,而不是和以前那样,东躲西藏,避着咒术师和其他咒灵。

    对了,他不喜欢自己杀人,那今后她不会随便杀人了。

    “想什么?”

    头上传来一点重量,观测天空的眼睛转向身边。

    沢田纲吉含笑看着她,眉宇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唔唔。”

    她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见此,粲然一笑。

    “谢谢。天空啊。”

    沢田纲吉抬头,蓝天白云映入他眼。

    他抬手捂住心脏,似一股暖流从心底流向四肢百骸,连他有些冰冷的指尖也热了起来。

    似乎有人也曾经这样说过他,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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