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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致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临妃,这已经不是临妃第一次出口妄言了,他都听的有些麻木了。 不过这一次,他倒觉得临妃怼人怼的没毛病。 他给沈楚楚准备的鸡汤,岂是旁人想喝就喝的? 李聪聪还未被选中,便已经开始对着他耍心眼,若真是让她入宫了,往后那皇宫之中可还能有安生日子?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沈楚楚只觉得脑仁直疼,她果然不应该在选秀时带上临妃。 临妃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很多时候临妃并不是故意的,但说出来的话,难免就会被人误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管怎么说,就凭临妃方才那一句话,便已经将李聪聪得罪死了。 不过李聪聪肯定不会将这笔账算在临妃头上,只会以为是她指使临妃,所以临妃才会说出这种话。 若是李聪聪被留下牌子,那她往后就在后宫之中又多了一个敌人。 而且还是那种低段位没脑子,特别容易受人蛊惑,通常给人挡刀用的炮灰级敌人。 这种人看着战斗力极弱,但也不容小觑,毕竟受人指使,也要看是受谁的指使。 若是受咖妃的指使,那便不足为惧,可若是受嘉答应指使,那李聪聪就会成为一把锋刃的匕首。 沈楚楚吸了口气,她想这么多也是白搭,左右留不留牌子的权利,都在狗皇帝的手里。 有这功夫胡思乱想,倒不如转移一下狗皇帝的注意力,免得他下不来台,去怪罪临妃。 她对着碧月做了个手势,碧月很有眼色的明白了她的话,走到临妃身旁,俯下身子覆耳低声道:“贵妃娘娘让您先回长春宫去。” 说罢,碧月生怕临妃不听,又添了一句:“娘娘说您乖一点,届时娘娘有功夫了,便去长春宫找您喝茶。” 临妃眨了眨眼睛,她看了一眼沈楚楚,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她不太懂晋国的规矩,也搞不懂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她只是依稀明白一点,自己应该是又犯错了。 临妃对着司马致福了福身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离去 。 秀女们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皇上未免也太纵容临妃了。 临妃刚刚出言不逊,理当受罚才是,怎么临妃说走就走了,皇上也不拦着些? “皇上,汤凉了。”沈楚楚像是将临妃直接忽略了,她拿起银汤匙舀了一口汤,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而后将汤匙递到了他的唇边。 司马致感受到薄唇上的凉意,神色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了她。 方才来了都没仔细打量她,现在才发现,她今日似乎是换了一个妆容。 杏红色长裙衬的她肌肤白嫩如雪,一双罥烟眉微微挑起,眼角点上了一颗泪痣,眼波流转间,眸光中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慵懒和妩媚。 似玫瑰的唇瓣樱红可人,宛如罂粟般令人欲罢不能,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他第一次发觉,她的容貌竟是这般勾人心魂,只一眼便令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沈楚楚见他愣神,不由得将汤匙又往前怼了怼:“皇上?” 司马致被她唤回了思绪,微微张启薄唇,将银汤匙里的鸡汤含进了口中。 见他喝下去了,她便又舀了一口汤。 “这汤是给你炖的。”他有些失笑,从她手中拿过银汤匙,眸光中带着几分的宠溺之色。 司马致仿佛忘记了他是来选秀的,也忘记了方才临妃的出言不逊,他配合着沈楚楚,一起将临妃的离去忽略掉了。 他动作自然的拿着银汤匙,将guntang的鸡汤吹到温热适口,而后一口一口的喂她喝着鸡汤。 沈楚楚咽下一口鸡汤,原本白嫩的耳根,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想让他责怪临妃,这才故意给他喂了一勺鸡汤。 哪里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过勺子又投喂起她来了。 打从晋国开国以来,向来都是嫔妃侍候皇上用膳,可没有一个皇上会反过来侍候嫔妃用膳。 沈楚楚实在是不想创这种先河,她抬起葱白纤细的手指,按在了他的掌背上:“皇上,臣妾自己来就是了。” 司马致看见她透着粉红的面颊,便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他也没有为难她,将银汤匙递还给了沈楚楚。 一旁的秀女们看得呆了,她们到底是选秀的,还是来看人家撒狗粮的? 从未听说过选秀现场,皇上将秀女们置之不顾,却去侍候一个嫔妃用膳喝汤的。 李聪聪眼眶红了一圈,方才那临妃那般说她,分明就是在侮辱她。 可皇上竟然充耳未闻,像是没听到似的,还将临妃放走了。 想她锦衣玉食十几载,都是被爹娘捧在手掌心中长大的,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没过多大会儿,眼眶里便噙满了晶莹的泪水。 娘亲曾说过,她哭起来便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生怜爱,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挡住女人落泪。 小德子并不同情李聪聪,好歹他也是跟着 师父在后宫混迹了五六载,什么样的眼泪没见过?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最没用的就是眼泪了。 他端着红木盘子,上面摆放着李聪聪的牌子:“皇上,可要留下牌子?” --